这一路,我们似乎谈了许多事情,蒙儿开始理解的无奈,也希望我灸痛的伤口能尽早愈合。然而次日醒来,我又尽都忘了,揉着惺忪的眼睛四处寻找,打开门出来看,也没发现她的影子。蒙儿走了,我却忘了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其实她根本就未曾来过,是我先送她到她家门口,她把雨伞还我,微笑着道别——也的确像是下了些雨。
我打开冰箱,里面空无一物,弹尽粮绝的境况再次袭击着彻底变成poor的我,使我毫无精神地摊回床上,感受着没了动力而失去快乐的恍惚和泪水。阳光从窗外迸射进来,照着桌上啼啼嗒嗒行走的钟,那是心跳声——时间一点点地被荒废掉的心跳声,又过了多久?我不知道,只是迷糊地看见那些朋友、那些微笑、许许多多的人影,尔后也都云烟般地散了。
嘟、嘟……的电话铃声把我唤醒过来。
“快起床啦!”是蒙儿的声音。
“哦!我……起了,正准备出去。”
“去人才市场吗?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我们这儿正需要人呢!”
“我?行吗?”
“干嘛不自信?”她十分气愤地说。
“不,不是呀!”
“那好,十点钟准时赶到哟,记住带好你的资料。”
“好的。”
“Bye-Bye!”
“再见。”事实上,我是毫无信心地挂断了电话,抬头才留意那心跳似的钟,已经九点半了,赶紧洗脸漱口。虽然一向应聘时为了节省那有支无收的储存,都是踢正步。可现在必须有车才行,想到连一两元车费都没有了的窘迫,我心急如焚,所有藏得住钱的角落都被翻了个遍。或许是上天有眼,在王谋留下的书中找出一张十元纸币——是他随意放进去作书签用的,便发疯似地拿了出来。
我准时赶到了蒙儿她们的公司,从此有了一份安稳的职业——但当我知道事实真相以后,痛苦的伤痕一道道加重在我的心头,那是除非奇迹而不可愈合的血口,我的精神之液、生命之液慢慢从这血口中流失掉。
公司经理很看重我,蒙儿对我更是无微不致的关心,她知道我不曾忘记欣俞,在我心中就只有那些看似尘封起来的往事。而蒙儿也有一个待她很好的男朋友,虽然他远在上海,他们却心心相印地生活着。她向我骄傲地说起他们的恋爱时,我总是融入这难以言喻的诗歌般的美妙之中。
或许我生存的意义回来了,生命的活力在历经痛苦之后,走进了又一个明媚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