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藏青受伤
“民女说过会治好若依姑娘的病,说到就会做好,决不会食言。”栀娘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自责,看着可怜的彩儿,心一阵难受。
凌寂云想了一下说:“本王可以把笼子给你,但钥匙得本王拿着,你什么时候治好若依,本王就什么时候放开彩雀,你不要妄想打开笼子,因为它是冰山寒铁制成的,砸不烂,烧不化,只有本王手中的钥匙方才管用。”
栀娘接过鸟笼,移过目光,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一眼,说:“我要回家把东西拿过来。”
“放心,本王早就替你想好了。”凌寂云刚说完,就有人拿着栀娘的包袱过来说:“启禀城主,东西拿来了。”
栀娘接过包袱,冷笑道:“王爷想得真是周到,民女佩服。”
凌寂云道:“是吗?能得栀娘姑娘佩服,是本王的荣幸。”
栀娘打开包袱,取出三枚蓝果递给他说:“一次一枚,跟芨芝草一起和水煮两个时辰,每日服用三次。”
“这就是蓝果?你在林子里给本王吃的就是这个?”凌寂云接过带着疑问的口气说。
栀娘不悦道:“王爷不是偷偷藏起来半个吗?”说着又从包袱里拿出半个。
凌寂云微怒道:“你怎么知道。”
栀娘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王爷那日吃了整个蓝果的话,按照民女的计算,是回到府中不下半个时辰便会醒,可王爷偏偏不听民女的话,只服食了半个,所以定是深夜才醒的吧。”
“你连这都知道?”汪洋上前大步,惊讶的问。
凌寂云立即瞪了他一眼,汪洋立即退了下去。
“敢问栀娘小姐,若依的病何时能全愈?”连若依上前轻声的问。
栀娘也毫不顾忌的说:“姑娘体内的毒素早已深入骨髓,栀娘用这蓝果和芨芝草一起慢慢地将毒素排出体外,再配合以四季、方位命名的中草药,虽然有段时间,但定能全愈的。”
“真是个好办法。”风清慢慢的体味着说。
凌寂云却黑下脸说:“你怎么就想不到呢?”
不等月清开口,栀娘说:“这不能怪风神医,若不是他,怕是若依姑娘早就没命了,王爷这番话未免太伤人了吧。”
没料到栀娘会帮自己说话,习惯了凌寂云的冷言冷语,此时心里溢出一股暖流,感动的看着栀娘。
凌寂云眸底闪过一丝不悦,随即扬起一抹邪笑说:“汪洋,安排栀娘小姐到雅絮苑住下。”
一听到雅絮苑,栀娘心里一阵发怵,眼神闪烁不定,看着凌寂云脸上的笑意,栀娘的心如同掉进了十八层地狱。收拾好呼吸,跟着汪洋走了出去。
望着栀娘的影子,风清久久回不过神来,嘴角扬起的微笑如同春日的阳光般温暖异常,凌寂云看在眼里,沉下阴冷的脸说:“若依,你好好休息。”
看着凌寂云黑着脸,风清跟了上去说:“兄弟,给我说说这前段时间的遭遇怎么样?”
凌寂云懒得理他,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许久才说:“没什么好说的,要知道去问她本人不就行了。”
风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有道理,那我现在就去问问她。”
“你……”看着风清快速的闪人,凌寂云有些恼怒的说不出话来。
栀娘刚到雅絮苑,就闻到一股很重的脂粉味,想来是杨秀珍的吧,可怜她走错一步,害得自己丢了性命,想来她对生命的渴望定然不舍,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些东西来证明自己真的存在过。
将笼子放在桌上,汪洋打开了窗子说:“栀娘小姐,你先休息,我去叫两个丫环来收拾一下。”
“汪大哥,别麻烦了,这里挺干净的,不用收拾了。”栀娘收起了方才的冷漠,淡淡的笑着说。
汪洋竟红着脸转过头来,不好意思的说:“栀娘小姐,你叫我汪洋就可以。”
栀娘说:“你的样子年长,栀娘称你为兄是应该的,你也不要叫我栀娘小姐了,叫我栀娘就可以了。”
江洋受宠若惊的说:“那怎么可以,你是王爷的客人,我可不敢。”
“汪大哥,就这样吧,别在这称呼上浪费唇舌。”栀娘打开包袱说。
汪洋笑道:“好吧,栀娘,你休息,我先下去了。”
栀娘点点头,送走了这位害羞的大男孩。
环顾四周,眼睛定格在那张受辱的大床之上,回想过往,短短数日,仿佛历经沧桑,本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不料想起来,眼中依旧会泛泪光。
彩儿在笼子里叫着闹着,栀娘回过神来,拭了拭泪,转身却看到风清立在门口,看着她脸上的星点,笑容僵在脸上。
“风神医,你来了,快请进。”栀娘迎上去说,也许大家都懂医,对他少了层防备之心,也就热情些了。
知道栀娘不想自己见到她的忧伤,风清重新恢复了笑脸说:“对不起,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栀娘轻轻的摇摇头,说:“没有,请坐,我给你倒杯茶吧。”
风清坐下,逗着笼子里的彩儿,栀娘说:“它叫彩儿。”
“彩儿,真好听的名字,是你取的吗?”
栀娘也坐下说:“是我爹取的,他说既是彩雀,就叫他彩儿吧。”
“栀娘姑娘,我想请问一下……”
栀娘打断他的话说:“叫我栀娘好了。”
“那你也别叫我风神医了,叫我风大哥我想我不会介意的。”风清厚着脸皮说。
栀娘笑道:“知道了,风大哥。”
“栀娘,我来是想知道你为何不用彩雀治疗若依的病呢?”
栀娘明白他的用意,说:“风大哥,我当然知道用彩儿可以很快治好若依姑娘的病,恕栀娘自私,栀娘宁愿多在边城呆些天,也不愿意让彩儿受到一丝的伤害。”
“也许我能理解。”风清想了半天,说出这么句话来。
窗梭已被夕阳染得变色,似血般刺目。
命运真是变幻变测,上午从家被人用花轿抬出来成婚,下午新娘和新郎却分隔两地,怕是再见时,皆无言吧。
苦笑一下,换下喜服,走到院子里,仰望着树梢上挂着的那轮衔月。
月圆则盈,月缺则亏,想起了父亲的话,却总参不透里面的玄机,悔自己当初不认真学习,亦或是自己本就太笨。
院子外阵阵脚步声,少顷传来丫环的声音:“太可怜了,藏青被罚了二十鞭。”
“是啊,刚才我听马院的一个小姐妹说,被打得皮开肉绽。”
“真可怜……”
栀娘心下好阵酸楚,藏青做错什么事了吗?要被这样责罚?凌寂云不是很宠他的坐骑的吗?
走出了雅絮苑,拉着一个丫环问清了药斋的位置,便急急的朝药斋走去。
药斋坐落在最南边,两扇雕花木门大开着,栀娘冲了进去,管药的药倌立即走过来说:“姑娘,你找什么呢?”
栀娘焦急的说:“大叔,能不能给我一些上好的伤药。”
“是谁受伤了,没有王爷的手谕,老奴是不敢乱派药出去的。”药倌面露难色,事图说明没有凌寂云的命令,私自拿药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栀娘那管得了那么多,看到药柜上方的一个小瓶子,取下闻了闻后揣在了怀里。
药倌拦住她说:“你这小姑娘,怎不听劝啊,若是王爷知道了……”
栀娘打断他的话说:“大叔,若是王爷怪罪,你就说是栀娘拿走了。”
大步离去,留下药倌愣在那里,栀娘是谁呀?王爷凭什么会听他的?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此番受罚是逃不开的了。
又拉住一个丫环问清了马院的位置,栀娘便加快了脚步,脑子里想象着藏青身受重伤的样子。
“藏青在哪儿?”栀娘问着从马院出来的马侍。
马侍打量了一下栀娘说:“你是谁呀?藏青可是王爷的坐骑,你找它何事?”
栀娘说:“我听说它受伤了,来药看看它。”
马侍说:“可王爷吩咐过,藏青正在受罚,不准给他上药。”
可怜的藏青现在一定很痛吧,栀娘实不忍心说:“求您了,让我看看它,王爷现在不在这儿,不会知道的,你也不想藏青有事吧。”
马侍皱眉想了一下,确实不忍心,说:“好吧,跟我来,不过你得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