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爷爷醒了

送走了左邻右舍,屋子里也只剩下相熟的几个人,其实大丫除了自家人,也就只认识大伯娘,另外两个她没见过,想来跟孙家也是挺亲近的!

大伯娘擦了眼角的泪,笑着说道,“婶子,叔这总算是醒了,醒了就好,往后一定会更好的,婶子,我带了一些米菜过来,放在了厨房,我这也要家去了,家里还没有做饭呢!”

“孙婶,我带了十几个鸡蛋过来,都是家里养的,也不值当什么,孙叔又病了,孩子又小,总不吃油水也不成,这鸡蛋好歹也能补补!”说话的妇人比大伯娘年轻一些,不过比大伯娘白,性子一看就是个爽朗的!

大丫暗暗打量一遍后暗想,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这几户人家都是真真切切的帮着她们,虽然带来的东西不是什么珍贵物什,可是这份心却是难得的,她暗忖,往后家里条件好一些了,定会还上这些!

另外一个妇人也从脚下拎了一个篮子,说道,“大叔婶子,我这些东西你们也不要推辞,不说其他的,就是小武在大丫爹爹那里学了那么多年的手脚,这些东西你们也要收下,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家里的菜还有米,咸鱼,大丫,快去那篮子过来!”

大丫望了老孙氏一眼,可是老孙氏刚刚听她说道自己的大儿,一时间又内心沉痛,大丫没法子,只能自作主张的去触犯拿了一个篮子过来,不是她贪心这些东西,只是家里的情况实在是糟的已经不能再糟了,既然人家已经送上来了,那就接着吧,往后好好地报答就是了!

大丫送了这三个伯娘婶子出门,返回家门的时候,猛地想起来二宝三宝呢,她刚刚进门因为受到了惊吓一心只往屋子里挤,把二宝三宝落在了院子里,可是现在他们人呢!

四处慌乱的探望着,根本没见到两个孩子的人影,大丫都心里都快要急疯了,两个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呀,大声呼唤起来,“二宝,三宝,你们在哪儿呢!二宝……”

“姐姐,我们在这里!”

大丫慢慢的推开从厨房传出来的弱弱声音的门,就瞧见两个小家伙正抱着蹲在厨房的角落,脸颊都是泪痕,眼睛里还有残余的惶恐!

大丫心中一痛,这几日怕是把二宝三宝吓坏了,以至于他们一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只会往没人的地方钻,两兄弟抱在一起哭,忍不住疾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两个孩子,忍住眼里的泪水轻轻的哄道,“二宝,三宝,别怕,没事了,没事,是爷爷醒了,别怕!”

大丫带着两个弟弟到了爷爷的床前,老孙头虽然不能动弹,可是眼神夹杂着悲痛和伤心,看见两个幼小的孙子,心里又是一阵担忧和害怕,嘴巴张张合合的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沉重的闭了眼睛,浑浊的泪水一行行流了下来!

大丫知道这迟来的泪水难掩眼前这位满面沧桑的老人的悲痛,可是面对一家子的老老小小,只能忍着心里的苦忍着心里的累,还得往上背,其实这说的也是大丫,但是她甘之如饴,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老孙头好容易压住心里的悲伤,努力的张口道,“老,老,老伴儿……”一句话就像是耗尽了他浑身的力气一般,说完就咳嗽的厉害,老孙氏忙不及的抚着他的前胸,哭腔道,“老头子,你要说什么,你说,我,我听着……”紧紧地咬住嘴唇,生怕露了一些哭声!

老孙头休息了片刻,又艰难的开口,“柜子,呼……柜子,老,呼……老婆子,柜子!”

大丫这才明了爷爷要说的是什么,原来是叫奶奶去开柜子,柜子里应该还有什么贵重的物品,爷爷肯定是以为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所以才想早点交代奶奶,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的不知道如何描述!

老孙氏已经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是还是从枕头里拿出一把钥匙,摇摇晃晃的往柜子里走去,没过一会儿就捧着一个盒子出来,放在老孙头的枕头边,沙哑的说道,“老头子,我,额,我拿来了!”哭得直打嗝!

老孙头努力的点点头,“打,……打……打开……”

老孙氏双手颤抖的打开盒子,大丫眼泪流的眼睛都红肿,看见盒子里的东西,顿时愣住,竟然是银子,之后便是松了一口气,家里有银子那还好一点,至少,至少不会饿死,爷爷生病抓药的钱也有!

老孙氏看见盒子里的东西也是愣了一下子,疑惑的满脸泪水的望着老头子,她一直都知道柜子里有这个盒子,可是从来没有打开过,也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没想到今日是银子,想来这该是老头子想的退路了!

“咳咳咳……”老孙头猛烈的咳了好几声,接着说道,“这是……是,家里,剩下的……呼……剩下的全部,全部家当!”说完这话又咳嗽起来,大丫忙不及的端着温水给爷爷喝了,他又接着说道,“是,是我年轻的时候攒下来的,老婆子,家里以后就靠你了!”大概是喝了水的缘故,后面说起来话就顺溜多了!

老孙氏握着老头子的手点头,“老头子,你放心,家里有我,我一定会把大丫二宝三宝平平安安的抚养长大,你,不要担心,好好养着身子骨,有我呢!有我在!”泪水都快把她的眼睛都淹没了!

老孙头听了慢慢的点头,刚刚醒来身子还很疲惫,交代完心中最惦记的事情就昏昏欲睡过去了!

“老头子……”老孙氏嘶吼一声,二宝三宝也跟着趴在爷爷的身上嚎啕大哭,大丫也慌张害怕,可是幸存的理智让她试了试爷爷的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伤心的奶奶安慰道,“奶奶,你别哭了,爷爷没事,没事,他只是睡着了,不信的话你量量爷爷的呼吸!”

老孙氏茫然的望着大丫,恍惚了许久,这才手忙脚乱的去量老头子的呼吸,果然还有气息,这才慢慢地止了哭声,大丫则扶着奶奶,让两个弟弟抓住她的衣服领了他们出去,爷爷睡着了,不能吵着他!

中午还是大丫做的饭,烧了一个刚刚摘的新鲜蘑菇,炒了一碗邻居送来的大白菜,一家人两个菜也该够了,吃了饭,二宝三宝大概是因为早上爬了半天的山,回来又虚惊一场吓着了,所以吃了饭被大丫哄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大丫休息了片刻,奶奶又去陪着爷爷了,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早点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奇的东西,虽然现在家里有钱了,可是到底不多,爷爷还生病,这抓药可是要花大钱的,指不定能在山上找着什么可以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