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黑与白的终点
就这么望了片刻，武航回过头来，问扉页：“话说，你怎么知道那游侠放的是噩梦之界的技能呢？”
扉页听罢，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说来话长，等有时间了我再跟你说罢，现在还是考虑一下怎么活下去为好。”
武航道：“听你这么说，这技能好像很危险，但···”
他想说这黑色的风障看着没有什么威胁，只是还没说完，就发现那风障起了变化。
原来是一个黑漆漆的球，就在刚才，开始从两端伸出来两根弯弯的棍状物。而前方，则突出来一个尖尖的东西。
看着很像是箭矢。
这变化大概持续了三十秒左右。等一切停下来了，武航才看明白，那前端伸出来的东西还真就是箭矢，而那后面则是一根隐藏在黑影之中的弓柄。
是一把弓的样子，一把无比巨大的弓，左右张开已经触到了平台的两个边缘。而且箭矢已经上弦了，正死死地瞄准着武航。
压迫感，极强的压迫感。
仅仅是那箭矢的尖端都已经比他的人还要粗大了，若是中了一箭，真无法想象尸体会变成什么样子。
“明明可以！”
突兀的，一个带着回音的声音从弓影的中心传了出来，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依稀分辨出一个人形的物体，应该就是那游侠了。
“明明可以在一开始就死掉的，为什么要逼我！”
这声音好像透漏出一股痛苦，但被说话的人压抑着，听起来不太真切。
不仅如此，这话刚落，从箭矢的尖端就升起了一阵黑色的旋风，这旋风的速度快的惊人，仅仅不到三秒钟，就把那根十多米长的箭矢包裹进去。
又是钻头。
这算是黑衣MM的招牌技能了，从一开始偷袭扉页的那次，再到变身之后被迫使用的那次，然后是弓箭合并之后的，最后是这噩梦之界衍伸出来的。一次比一次更强大，一次比一次更慑人。虽然武航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次，但依然感到有些害怕。
看这样子估计是躲不过去了吧。
飓风已经将整个场地的光都吸了进去，但不知为何，还是能看到箭矢尖端的那一点寒芒。
“扉页你退后。”
“啊？不要！”扉页一脸决然“要死一起死。”
“快滚一边去！”武航白了他一眼“谁要跟你一起死，不想死就赶紧躲远点。”
“这···好吧。”
扉页半信半疑地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就停下来，回头看了看。
武航急了，催促到“还愣着干什么？！”
“枫哥你···加油···”
武航摆了摆手：“知道了，死不了的。”
扉页这才点了点头，找了个安全的地方钻了进去。
“你会为你的轻蔑，付出代价！”
看到武航一动不动的，那游侠几乎是用咆哮的方式吼了出来，然后弓弦像是被什么巨力牵制着猛地一缩，将飓风弹了出去。
几乎没有眨眼的功夫，武航便被这风吞噬殆尽。但这飓风显然没有满足，依旧是往前蹿了好长一段距离，直到将墙壁钻出一个大洞，才渐渐停息下来。
虽然过程只有五秒，造成的破环却比之前的十几分钟还要严重，甚至比武航的那一击雷击还要厉害。原本的场地是杂乱不堪，现在被飓风切出了一道整齐的沟，直直地通向墙壁的大洞里，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人为建造的仓库。
当然，这些在扉页的眼里都是次要的，他关心的只有自己同伴的安危。
但不管怎么看，也无法在原处找到武航的痕迹，哪怕连一根头发丝也见不到。
这个结果，从他看到对方释放噩梦之界的那一瞬间，就已经遇料到了，但却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悸动。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
第一，誓死一搏。
第二，投降回城。
很快的，第二个选项就被抛弃了，虽说他不愿死，但还有比死更加令他痛苦的事情。
想到这，扉页使劲地锤了一下地板，疼痛让他的大脑从朦胧之中清醒过来。
如果现在出手，或许能够趁对方放完技能后的空虚期占个上风。
仅仅是占个上风，就让他莫名地兴奋起来。
可等他大吼一声，从坑里跳出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把他惊住了。
只见武航手持着长枪就站在不远处的平台上，身上若有若无地燃着一股清白色的火焰，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而枪尖之下，一黑一白两个MM正半蹲着，完全是一副强弩之末的样子。黑衣MM抱着身子不住地颤动，眼神涣散，口中还念念有词。而白衣MM则张开双臂，死死地护在黑衣MM的面前，跟凌厉的枪刃对峙着。
武航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长枪，说道：“我不杀你们，你们自己回城吧。”
白衣MM愣了一下，然后怒视道：“下手吧，我们不需要你的怜悯。”
“怜悯？”武航愣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她是我，一定也不会下手吧。那你们难道也会以为她是在怜悯？”
白衣MM愣了一下。
她明白，这个武航口中的“她”指的就是柳静。
“如果是她的话···”白衣MM喃喃自语道：“应该会下手吧，毕竟我们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你太不了解她了。”武航说道：“我从小就认识她了，所以我很清楚。她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确是个非常··或者说有着过分的自我保护意识的人。所以她从不轻易结交朋友，可一旦交上了，就会将所有的感情都投入进去。就算朋友伤她伤得再深，她也会下意识地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直到这短话说完，武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只是下意识地想去为那个女孩辩护。他对柳静的记忆实在太模糊，甚至这话的内容都是凭着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编造”出来的，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
听完这话，白衣MM一直低着头，过了许久，她才露出了一种类似自嘲的微笑，说道：“看来，是我们错了呢，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武航听着这话有点迷糊：“什么？”
白衣MM愣了愣，突然笑地更舒心了，说道：“看来她没有告诉你呢，不过这样更好。”
说到这，她在黑衣MM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将后者的手挽过自己的肩膀，搀扶着她。
随后，两人一同拿出了回城卷轴。
就在光芒闪烁的瞬间，白衣MM非常严肃地瞪了武航一眼，说道：“听好了，如果你赶亏待小静，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两人便消失在了光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