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守财奴

“可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即使你不想,也不得不遵从。”琴妃虽然这么跟梦子寒说着,可是眼神却有些游离,似乎有着不寻常的思绪。

身不由己?的确是!梦子寒望着琴妃的背影思绪万千。要是被皇帝看中了,若是不入宫就是违抗圣命,轻则杀头,重则满门抄斩。不过梦子寒不是这里的人,所以也不担心会被纳入宫中。

可细想之下,自己目前还没找到回家的方法,又怎么脱离这个无法自主的国土?不要家没回成,自己却反而身首异处了。思至此处,不禁冷意袭来,看来自己还真得步步为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子寒!”突然听到琴妃一声叫唤,梦子寒猛地一惊。

“啊!什么?”梦子寒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琴妃柔声问道:“是不是本宫吓着你了?”

“没有!”梦子寒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琴妃担心梦子寒真的受了惊吓,所以安慰道:“子寒不用担心,现在皇上那么喜欢你,你若是要住在宫内也大可放心。”

“伴君如伴虎,更何况君心难测!琴妃娘娘常伴君侧,应该很了解这一点不是吗?”

琴妃没想到眼前的梦子寒比她想象的要多几分理智,可是随后又笑道:“就算皇上不保护你,还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宸王不是吗?”

“他?”回想那晚的情景,梦子寒真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身边,“算了,不说了,想必皇上他们也该下朝了吧?要不我们回去吧。”

琴妃点了点头。

重华殿内,轩翼皇帝和慕轩宸、安凌非、叶枫三人不知为了何事在发笑,梦子寒和琴妃款款而入,众人见之都投来异样的神色。

慕轩翼笑言:“哦?子寒回来了?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琴妃将梦子寒带回后便想离开,岂料慕轩翼竟让琴妃留了下来。

“哎……没兴致了!”

梦子寒未等慕轩翼赐坐,便有气无力地坐到了安凌非旁边的位子上并软绵绵地趴在了桌子上。琴妃本想提醒梦子寒,却被慕轩翼制止了,便随后笑了笑。

安凌非随手倒了杯茶给梦子寒,梦子寒并未有受宠若惊之感,而是随意地饮了起来。对于这情景,慕轩宸和叶枫以及轩翼皇帝身旁的梁公公已经见怪不怪,倒是琴妃和夏竹较为惊讶。

慕轩翼悠悠饮了口茶看了看梦子寒后放下茶杯说道:“之前爬墙都要出府,现在真让你出府来皇宫玩了,你怎么倒是没兴致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梦子寒无精打采地说道。

“本王自下朝后都没离开过这重华殿,怎么害到你了?”这丫头自己惹了事倒还挺会推卸责任的。

听了这话,梦子寒不顾众人眼光嗖地来到慕轩宸面前,张开手臂转了一圈后问道:“宸王殿下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般的女子被男子看后都会含羞而去,而梦子寒却大大方方地站在慕轩宸面前让他看,还问他意见,这除了夫妻之间能这样外,还真没见过一般的关系能做到的。

慕轩宸倒是被梦子寒的举动惊了一下,拿起茶杯又喝了口茶后回道:“有何不妥?”

轩翼皇帝和琴妃从未见过此等景象,看着二人像是在看戏台表演一般,看得津津有味。

“哎呀!你别喝了!”慕轩宸的茶杯被梦子寒一把夺了过去放在了桌子上,把两只手臂伸到慕轩宸面前问道,“你看看,你看看,看见什么了?”

“什……什么都没看见!”慕轩宸就像个被吓着的孩童一般惊诧地望着梦子寒。

安凌非等人也伸着脖子来看,叶枫站在一旁说道:“什么都没有啊,看什么?”

轩翼皇帝和琴妃也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

“什么都没有,当然什么都看不见啦!”梦子寒缩回手臂,一屁股坐到了慕轩宸旁边的椅子上后无精打采地继续说道:“哎……宸王府啊!在别人眼里是多么了不起的地方,结果连件首饰都没有,没有手镯手链,没有耳环,没有项链,什么都没有!走出去都丢人啊!”

“哈哈哈……”轩翼皇帝听后已忍不住大笑不止,连一旁的琴妃都被逗得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本王一个大男人,又岂会有女人的首饰?”

“作为一个王爷,你总不会连买首饰的钱都没有吧?”梦子寒转头打量着慕轩宸。

慕轩宸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道:“你不是说‘美人就算不是穿金戴银,一样是美人’吗?”

轩翼皇帝笑着补充道:“就是!子寒不是还说‘丑妇就算打扮得再花枝招展,也只是东施效颦而已’吗?”

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那惠妃已经告状了?那为什么轩翼皇帝在她进门时没有责备?

“恶人先告状?”梦子寒撇着嘴低头自言自语道。

琴妃立刻帮着梦子寒说起了好话:“皇上,子寒心直口快,无意顶撞惠妃,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琴妃娘娘说的是,微臣和子寒认识以来,知道她的为人,她当时肯定不是有意要冲撞状惠妃娘娘的,请皇上恕罪!”安凌非也起身说情。

“让朕考虑一下!”轩翼皇帝没说要罚也没说不罚,只是继续品着茶,梦子寒看了看慕轩宸,他此时倒像个局外人似的,根本就没有要帮她说情的意思。梦子寒心中暗叫:真是个靠不住的家伙,看来凡事还得靠自己了。

“皇上!”梦子寒柔声说道,“您不但不能怪罪我,您还得赏赐我才是。”

“什么?你转弯抹角地骂了朕的爱妃,朕还要赏你,这是何道理啊?”慕轩翼觉得这话倒是挺逗趣。

大家都等着梦子寒如何自圆其说。

梦子寒一想,若是说得好,这皇帝一高兴,说不定还真能得到些赏赐。这样以来,就算离开了宸王府,也不怕养活不了自己了。

于是梦子寒兴冲冲地走到慕轩翼面前,提起茶壶帮他倒茶,慕轩宸见了淡淡一笑,这梦子寒拍马屁的功夫倒也一流。

“皇上!”梦子寒莞尔而笑,“皇上日理万机管理朝政,自然无暇管理后宫琐事,琴妃娘娘虽然比惠妃早进宫,可是毕竟势单力薄,孤立无援,所以子寒作为一个闲人,帮着皇上和娘娘指正惠妃娘娘的不到之处,以免今后惠妃娘娘有失了皇上的颜面,岂不是有功无过?”

“呵!”慕轩翼失笑道,“乍一听,朕还得感谢子寒你帮着朕管理后宫啊?”

琴妃再次被逗乐,夏竹见到主子高兴了,也就跟着高兴起来。

“那是不是真的有赏赐啊?”梦子寒乘胜追击。

“那你想要何赏赐?”慕轩翼问道。

“我想……”梦子寒一时答不上来,因为想要的东西实在太多,若是说多了,估计这皇帝会觉得她贪得无厌,若是说少了,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白白唱了一出戏。

梁公公见状立刻提醒道:“梦姑娘可要想好了,皇上已经开了金口,千万别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

“子寒想要什么,但说无妨。”琴妃说道。从琴妃的眼神中,梦子寒看出了她的心思,只可惜梦子寒并无此意愿。

轩翼皇帝不知何时含笑盯着梦子寒,梦子寒觉得有些不自在,那眼神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余光看见慕轩宸后,梦子寒恍然大悟。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情况不像她起初预计的那样了。

慕轩翼说道:“子寒不如住在宫里,帮衬着管理管理后宫,这样一来,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琴妃满脸笑意,慕轩翼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

只听“啪!”“噗!”两声。安凌非正要饮茶,却被慕轩翼的一句话惊得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而慕轩宸却失礼地喷出一口茶来。

宫女们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残局,而二人显得极为尴尬。

众人原以为梦子寒会欣然接受皇上的美意,谁知她急忙上前说道:“诶!皇……皇上!您可千万别拿我开玩笑,我宁愿做只自由自在的小麻雀,也不要做被困一处的金丝雀。”

“若是子寒愿意,朕就特许你自由出入皇宫,如何?”慕轩翼试问道。

“皇上这么多后宫佳丽,估计子寒还没等来自由呢,就被某些嫔妃给暗算了!”梦子寒不领情地回道。

慕轩翼轻轻一笑:“以子寒的聪明才智,又岂会被人暗算?而且有朕在,谁敢伤了你?”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皇上总不想子寒成为红颜薄命中的一人吧?”

众人从未见过有任何女子会放弃成为后宫嫔妃的机会,梦子寒是第一人。

慕轩翼见梦子寒如此坚持,看了她好久,最后不再强求,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朕也不强人所难。只是……这世间有些权势或金钱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难道子寒因此放弃终身?”

“若是找不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男子,子寒宁愿孤独终老。”梦子寒的话言简意赅,却震撼了全场。

慕轩宸看着眼前原本活蹦乱跳的梦子寒,而现在却是如此的神色,突然有些陌生,但是却心生敬佩。

整个屋子安静起来,公公、宫女连大气都不敢喘,吓得缩在了一旁。

“哈哈哈……”慕轩翼突然大笑起来,“看了朕是配不上子寒了!但是朕一定会为子寒找到一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男子来相配!哈哈哈……”

众人长长松了口气。

最后,轩翼皇帝不但赏赐了许多金银首饰,连进贡的布匹、补品都赏给了梦子寒。马车上,梦子寒捧着银子露出了守财奴的欢乐表情,慕轩宸见状不禁若有似无笑着摇头。

叶枫见状笑着说道:“这次还好有惊无险,刚才在重华殿内真是吓出我一身冷汗,梦姑娘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怕什么!”梦子寒转头看了看立刻恢复冷冰冰神色的慕轩宸后回道,“若是没有好心人相救,最多一死呗!”

叶枫疑惑道:“你不怕死吗?”

“怕!“死”谁不怕呀!”梦子寒边研究着手中的首饰,边随口说道。

“那梦姑娘还违背皇上的美意?要知道,这后宫嫔妃,别人想求还求不到呢!”

梦子寒不屑地看了一眼叶枫,这一切都被一旁的慕轩宸看在眼里。

“切!我才不稀罕当什么后宫嫔妃呢!就算是当了皇后又如何,还不是要跟众多女人争一个男人。更何况死也要看什么情况了,死有轻于鹅毛,重于泰山。若是终日郁郁寡欢慢慢折磨致死,还不如直言进谏,死得其所。”梦子寒的一番豪言壮语让叶枫目瞪口呆,也让慕轩宸另眼相看。

慕轩宸看着梦子寒好一会儿后,突然露出一抹笑,说道:“看起来子寒你也算是一位侠女,不如将你手中的珠宝送于贫困百姓!如何?”

听了这话,梦子寒立刻整理好自己的宝贝,盖好珠宝盒紧紧抱在怀中。见此举动,叶枫大笑不止,慕轩宸也努力忍住笑,却还是能看出他的笑眼。

“笑什么笑!”梦子寒嘟了嘟嘴说道,“正所谓救急不救穷!我这些宝贝可是拿生命换来的。在宸王府什么都没捞到,好不容易从皇上那里得到些东西,你别打歪主意。”

“你还真是个守财奴!”慕轩宸说道。

“随便你怎么说!”梦子寒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只想保护好自己的财产,想想这些东西若是拿到21世纪,自己就真的发了。

小海驾着马车也能听到马车内笑声一片,回头笑着摇摇头,这个梦姑娘还真是个活宝。

一到宸王府,众奴才早已等在府门口迎接。

彩云见过慕轩宸后就立刻奔到了梦子寒身旁,神色紧张地问道:“梦姑娘总算回府了,去了那么久可把彩云担心坏了。”

“我又不是去战场,担心什么?”连彩云都对自己不放心,梦子寒差点被她气死。

看到梦子寒平安归来,彩云终于松了口气,看到梦子寒手中紧紧地抱着个小盒子,彩云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提到手中的东西,梦子寒又兴奋起来,拉着彩云便要往自己的住处奔去,彩云回头看了看慕轩宸,临走转身行了礼,谁知礼才行一半便被梦子寒给拖走了。

慕轩宸和叶枫相视无奈一笑,章管家笑着摇了摇头跟着慕轩宸而去。

回到房内,梦子寒欣喜若狂地打开自己的宝盒呈现在彩云面前,彩云看得瞠目结舌,活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和名贵首饰。

梦子寒挑了一个有片云彩的翡翠簪子给彩云。“这个给你!”

“给……给奴婢的?”彩云受宠若惊不敢相信。

梦子寒牵起彩云的手将簪子放在彩云手中,嫣然一笑:“你叫彩云,看这簪子上有一片云彩,这不就是给你量身定做的吗?”

彩云接过簪子眼眶中充盈着泪水,欲跪地感谢赏赐,却被梦子寒一把给抓住了手臂不许她下跪。

看着彩云那感激涕零的模样,梦子寒只能在一旁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珠宝,这一个簪子就可以把这丫头高兴成那样,古代的女孩子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刚入夜,宸王府中已经显得极为寂静,门外除了隐约听见偶尔巡视的护卫经过外,就是梦子寒的极尽无聊的叹息声。

彩云准备伺候她沐浴,可走到洗房时,梦子寒突然想学学古人泡个花瓣澡,反正这里也没有沐浴露,有个花瓣泡泡也不错,彩云立刻出去搜集花瓣。

这宸王府虽然没有女主人,可是这花花草草还真不少。每日都有园丁来管理,一年四季都有应季的花卉。

“啊……有蛇!”门外的彩云突然一声尖叫。

梦子寒闻声开门看个究竟,一条蛇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彩云,彩云吓得蜷缩在地上不敢动弹。

“彩云!你别……别动!千……千万别动!”梦子寒也被吓得说话哆嗦支支吾吾。

不过看蛇头的模样不是毒蛇,肯定是这里附近的草丛中爬出来的。哎,花草虽然好看,可蛇虫鼠蚁也多了。梦子寒环顾四周,看见有个网,估计是前几日彩云见她一直喊无聊,就让人做了个捕蝴蝶的网。

梦子寒小心翼翼地靠着门边走去,生怕这蛇转移了视线。

果然,刚拿起捕蝶网,那蛇就把头转了过来。梦子寒吓得握着捕蝶网的手不停哆嗦。

“梦……梦姑娘,救……救……救我!”彩云的话带着哭腔,看起来她现在是把梦子寒当成救世主了。

梦子寒额头冒着冷汗,虽然知道这蛇没有毒,可是看着它那犀利的眼神,还是让她浑身僵硬。但现在不是怕的时候,得快点把它逮住才行。

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地把捕蝶网伸过去,那蛇似乎预感到有人要抓捕,头开始左右微微动着。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蛇要窜过来的一刹那,梦子寒一个迅速将网口套了过去。

两人吓得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过了几秒钟,感觉到手中的捕蝶网有些分量,梦子寒慢慢地睁开一只眼睛,发现此时蛇已经躺在了网兜里,终于松了口气。

而彩云还吓得蜷缩在原地不敢睁眼,梦子寒这是已经放大了胆量,笑道:“彩云,你看,蛇抓住了。”

闻声望去,彩云擦了擦汗,拍了拍胸口来到梦子寒身边。

“这蛇怎么办?”彩云问道。

“嗯……要不明早给太医,让他们泡药酒。”梦子寒看着蛇说道。

“泡……泡药酒?可是,今晚怎么处理啊?”彩云还是不敢接近那蛇,拉着梦子寒就像拉着救神一般。

“去拿根绳子!”

“啊?哦……哦!”彩云立刻转身去找绳子。

找来绳子,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把网兜扎了个活结,把蛇困在网兜内。

把蛇放置在房间的角落里后彩云伺候梦子寒洗澡,来到洗房,看着那浴桶,梦子寒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嘴角一扬。

转头问道:“彩云!你说宸王殿下现在在做什么?”

彩云没有细想,便回道:“刚才看见小海在为爷准备洗浴用品,应该也在洗浴吧!”

梦子寒暗暗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宸王殿下洗浴也要很多人伺候吗?”

彩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爷不喜欢别人伺候他洗浴。”

“那也就是说,现在他是一个人喽?”梦子寒自言自语道。

回头看见彩云还在忙碌着为她撒花瓣,准备为她更衣,梦子寒说道:“你回去休息吧,刚才你也吓坏了。”见彩云觉得不妥,梦子寒接着说道,“人家宸王殿下都不用别人伺候洗浴,我怎好比他还娇贵?你快去休息,否则我要生气了。”

见梦子寒如此坚持,彩云才应声退下。

看着彩云已经走远,梦子寒来到房中的某一处,看着躺在捕蝶网中的蛇,暗暗打起了坏主意。

“慕轩宸!敢占我便宜,吃我豆腐,你找死!”说完又是一阵邪笑。

门口果然没有任何守卫,梦子寒心中窃喜:真是天助我也,慕轩宸啊慕轩宸,多行不义必自毙。

贼头贼脑地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往房内走去,连呼吸声都尽量地控制着。

这古代没有电灯,只有那摇曳的烛光,四周虽然没有很多摆设,但是梦子寒还是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桌椅发出声响。

隐约还能听到手中那条蛇发出的“嘶嘶”声,梦子寒心中悠然升起一丝惧怕,心中暗暗担忧,不要没吓着那个下流鬼反而被蛇咬了一口,那可就真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可是这洗澡怎么没有声音呢?梦子寒往慕轩宸的洗浴房悄悄探头望去。

只见慕轩宸背对着梦子寒,将洗澡巾盖在脸上,两手靠在边缘,静静地坐在净莲池内,不知道是在享受还是在神游,池中之水未起一丝波澜。

看着慕轩宸那样,梦子寒心中一阵不平:凭什么你洗澡有池子,我洗澡只有一个浴桶?环境还那么清幽。

这可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人比人非气死人不可。池中淡淡热气,伴着随意飘起的轻纱让整个净莲池都显得犹如仙境一般。

撅着嘴回眼看见手中的东西,梦子寒嘴角一个上扬。

梦子寒握着捕蝶网的手抖了抖,那条蛇便乖乖地爬出了出去。见那条蛇已经完全脱离了网兜,梦子寒立即缩回捕蝶网。

“慕轩宸!敢吃我豆腐,去死吧!”梦子寒一阵便随暗笑的自言自语后转身“功成身退”。

“啊!”一声短促但并不响亮的叫声后便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梦子寒那放在门上的手停顿了,随之心头一颤,等了片刻还是没有动静。

“不会被吓死了吧?”梦子寒此时慌了神。

慢慢挪动着步子来到慕轩宸的净莲池旁,只见慕轩宸果真一动不动地靠在池边。

梦子寒已经忽略了此时慕轩宸全身一丝不挂,池中之水清澈无比,虽有淡淡热气笼罩,但仍然可以对古铜色健硕的身躯在池中一览无遗。

“喂!慕轩宸!喂!不……不会吧!”还是没有动静,梦子寒这下真的慌了神,转头看见哪条蛇已经死在边上,额头豆大的汗滴了下来,“怎……怎么可能?这蛇是没有毒的啊,我只是要吓吓他,没想过要让他死啊!”

看着一动不动的蛇,梦子寒又自言自语道:“只听过蜜蜂蜇人后会死,可没听过蛇咬人后自己也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