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双颊热的吓人,傻了眼看着他妩媚的凤眼在眼前慢慢放大。
这个架势,似乎,好暧昧啊。
我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用力推开了他。
因一时情急,双手灌了内力,这一下似乎推得林昭天不轻。他也有点措不及防,被推了个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咳,不亲就不亲,干嘛用这么大力气,咳。”站定后,林昭天纤细的手抚着胸口好一阵咳嗽,十分不悦。
我讪讪的喃喃道:“你是要亲我啊?”
他闻言似乎被噎了下,妖娆的脸上露出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你这都不知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老实道:“两个人抱在一起过于亲昵的那些个画本子,小师兄都藏得很严实,不许我看。有次我偷偷瞄到了几眼,似乎有叠在一起的,有姿势诡异似乎在练什么功法的……我一时没往那上面联想……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
话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哎?他刚才,好像是要轻薄我,为毛我道歉啊?
啊啊啊,他果然是一名功力深厚的禽兽啊!
林昭天却已经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十分妖冶。我鼓了双颊瞪他,他却笑得越发欢畅。
突然间,他变了神色:“有人!”
我竖耳倾听,果不其然,有极细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同时空气中还有一股极微弱的血腥味,若隐若现。我跟他互望一眼,他弯了眼角,用口型对我道:“似乎有好戏看。”一副兴致勃勃等待看戏的模样。
离我们十几丈远处,有座有些坍塌破旧的山神庙,我用眼神示意他,不如去那里坐等。
一来对方是敌是友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倒不是说怕了那来人,只是在这林中相遇等闲都会多几分戒意,对我们实在不利;二来,说来惭愧,我大半天未吃饭,方才又奔波一路,实在是有些又累又饿了……
他皱了皱眉,一副嫌弃的模样。我便殷殷的望着他,做了个“好累”的口型,他方才不甘不愿的样子微微颌首,顿了顿,又笑眯眯的对着我抛了个媚眼。
啊啊啊,真是骚包的禽兽啊,时刻都不忘发情!
我们前脚进了山神庙,没几息的功夫,那脚步声的主人便后脚也进了这破庙。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来人,先进来的是一个神色颇飞扬的绿衣姑娘,身旁跟着个身姿如松的男子。那男子神色平缓,倒提了把剑,剑上还滴着血,显然刚杀了人。
看来现在都流行一男一女联袂走江湖啊……
我心下暗忖。
林昭天还在皱着眉头看着这很是脏乱差的环境,一副忍受不了的模样,丝毫没有在意那刚进来的一男一女。
反而是那位姑娘,看到林昭天的时候眸子徒然亮了亮,充满了赞叹,颇为豪迈的对着我们抱了抱拳:“两位也是在这山神庙小憩么?相见即是缘分。在下峨眉山陆姚,这位是武当山的师兄安平谨安师兄,我们分别奉了师门之命下山历练,在淮安偶遇,便结伴同行。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声音清脆,如环佩叮咚,十分悦耳。那被称作“安师兄”的男子也朝我们拱了拱手。
我连忙还礼,道:“两位多礼了。在下青岭山文楚秋,也是下山游历。这位是……”
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林昭天。眼前这两位可都是名门正派的高徒模样,难道要让我直言不讳的介绍:这位外表十分像人的禽兽就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歹徒魔教左使林昭天。
……我估计当场就得血溅三尺。
当然这血溅三尺的对象很可能是眼前这两位名门正派的侠士。
看着林昭天那似笑非笑明显一肚子坏水的脸,我咬了咬牙就以豁出去的姿态直接介绍道:“这是我哥的朋友,赵天。”
诚然,侠女应该诚实守信不能说谎。但认真来说,我这也不算说谎。我喊郁凉为郁凉哥,林昭天去掉姓,赵天也没错。而且我隐瞒林昭天的情况绝对是出于一番好心啊……
陆姚便捂了嘴笑了笑,露出左侧腮边一朵小小的梨涡:“看你说的这么扭捏,想必这定是你非同一般的朋友吧。”
谁要跟这禽兽当非同一般的朋友啊。我正想否认,便听得那禽兽以很是欣慰的语气道:“陆姑娘果真慧眼如炬。”
看着陆姚一副恍然大悟继而以一副“我懂我了解我也能理解”的妥帖神情冲我点点头,在看看身旁这禽兽面上十分关坏眼中却闪过焉坏焉坏的笑,我只觉一口老血堵在嗓子口,心中悲愤莫名啊。
“休息会儿,一会还要进城。”那一直安静呆在陆姚身旁的安平谨突然开口。
陆姚就冲我们吐了吐小舌头,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可爱极了。
各自找了些干净的柴草铺在地上,我们席地而坐。林昭天瞪了那堆柴草半天,方以一副屈尊纡贵的模样蹙着眉头坐了下来。
俗话说的好,有女人的地方,就不怕没有话题。方一会儿的功夫,我与陆姚已经叽叽喳喳熟悉了起来。
“……方才遇到几个魔教中人,安师兄一剑便给杀了。”陆姚十分欢快的提起这档子事,丝毫不避讳。
我看向林昭天,他神色如常,仍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眼睛连抬都未抬。
我实在有些怕这禽兽说翻脸就翻脸。不得不说,林昭天虽然很禽兽,但他作为一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却无人敢捋其锋芒的禽兽,武功着实很是高强,我与他交过几次手,深有体会。若他在这狭小的山神庙内突然发难,我怕眼前这两位会着了道。
我连忙道:“唔,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魔教中人啊?说不定只是一般的歹徒呢。“
陆姚声音清清脆脆认真道:“怎么会弄错呢?我跟安师兄分明听到他们说,明晚他们普梵教要再去吕府,上次被一个可恶的小妮子给搅黄了,这次一定要灭吕府满门。”她又求证似得望向安平谨,“安师兄,我没记错吧?”
在一旁擦拭宝剑的安平谨轻咳了声,道:“没错。”嘴角有丝掩不住的笑意一略而过,望向陆姚的眼神里充满了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