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创立“苹果”,从嬉皮士到IT精英(2)

当时这个苹果公司的名称也是乔布斯起的。据沃兹涅克的描述,当时他们正沿着Palo Alto和Los Altos之间的85号高速公路驱车行驶,乔布斯突然兴奋地嚷道:“我想到了一个很棒的名字,就叫它苹果电脑公司。”乔布斯说完后,沃兹涅克立即就想到了英国那个著名的甲壳虫唱片公司也叫苹果公司,这让沃兹涅克十分担心,因为他们可能会遇到版权方面的麻烦。后来在提到“苹果电脑公司”这个名称的起源时,沃兹涅克这样说道:“史蒂夫只是用一半的时间与一群朋友在Oregon经营类似公社的All-One农场。在回到海湾区之前他到农场工作了几个月。在一次旅行返回的路上,我们一路驱车赶路的时候,他说我想到一个好名字‘苹果电脑公司’。也许他曾在苹果树下工作过。我也不曾问过。也许这对他有其他意义。也许这个创意正是源于苹果唱片公司。他是一位音乐爱好者,与许多技术人员一样。这个名字好听,部分是由于它的内涵。我即刻想到,‘我们将会有许多版权方面的麻烦。’不过,我们没有遇到版权方面的麻烦。我们俩都试着从技术方面考虑单词的组合,如Executek和Matrix Electronics,但是试了十多分钟后,我们都认为找不到比‘苹果电脑公司’更好的名字。”

虽然沃兹涅克说他们在公司名称的版权方面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但事实上因为这个公司名称,他们是遇到了一些麻烦的。英国苹果公司创建于1968年,他们不希望任何人侵犯其商标。1981年11月,英国苹果公司与苹果电脑公司达成秘密协议,对商标的使用作了一些限制,并注册了各自的商标。根据苹果公司总裁迈克尔·斯科特的说法,苹果电脑公司向英国公司支付8万美元,获得在世界范围内计算机产品上使用“苹果”名称的授权,但是英国苹果公司保留在音乐领域使用“苹果”的权利。也就是说,苹果电脑公司在音乐领域不具有使用“苹果”的权利。

名称商量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也都基本上做好了,接下来就是招聘雇员了。乔布斯很快就说服了在阿塔里公司与他共事的罗纳德·杰拉尔德·韦恩,一起参加这个苹果电脑公司。当时已经41岁的韦恩是阿塔里公司的首席设计师,虽然他在年龄上比乔布斯大了20岁,但他们却是很好的朋友,他们经常深入探讨赚钱的道德问题。当然,韦恩加入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也是有条件的。乔布斯给了他10%的公司股份。至于其他股份就由乔布斯和沃兹涅克两人平分。就这样三个人于1976年愚人节那天正式起草了苹果电脑公司的合作伙伴协议,苹果电脑公司正式成立。

因为三个人白天都有工作,所以他们的创业只能放在下班后。即使条件艰苦,而且时间也不宽裕,他们还是尽快生产出了第一批印刷电路板。电路板生产好后,乔布斯就开始寻找客户。在业余计算机用户小组的聚会中,乔布斯的激情演说引起了一个人极大的兴趣。这个人就是保罗·特雷尔,特雷尔当时经营着一家计算机零售连锁店Byte Shop。就在聚会后的第二天,乔布斯就来到了特雷尔的店里,极其热切地向他推销自家公司生产的电路板。特雷尔对乔布斯说:“如果你们能装配出AppleⅠ的机型,我要买50台,每台价格500美元,货到后我会立即支付现金。”对于25 000美元的订单,特雷尔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他要完全装配好的计算机。

拿到订单的乔布斯十分兴奋,反观沃兹涅克和韦恩,他们就没有乔布斯那么乐观了。他们的本意是只生产每个25美元的裸电路板,并以50美元的价格卖给计算机爱好者,让这些爱好者自己去装配计算机,可是乔布斯却想自己装配好计算机出售!这样固然利润要多很多,但同时面临的问题也就相应增加了,最起码资金方面他们就搞不定。乔布斯也知道他们在资金方面有很大的问题,但是他有信心可以贷款购买装配计算机的零件。带着特雷尔的订单,他几乎跑遍了整个硅谷,最终找上了大型电子零件分销商Cramer Electronics。当乔布斯说他拿到了特雷尔的订单时,对方并不相信:“过几天我会和特雷尔通电话,以证明这个订单的真实性,然后再考虑为你贷款的事情。”一般人听到这样敷衍的话就知道没希望了,但是乔布斯却不这样认为,他坚持要当着对方的面向特雷尔确定订单的真实性。最终,乔布斯得到了5 000美元的贷款。值得一提的是,对方提出了贷款条件——30天内必须偿还贷款。这就意味着,苹果电脑公司必须在30天之内,装配好所有为特雷尔提供的50台计算机,然后利用特雷尔支付的现金付清贷款。乔布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贷款条件。

韦恩得知了这个贷款条件后,大惊失色。他十分担心苹果公司会因此陷入债务危机,于是便决定退出苹果公司。在公司成立不到两周时,韦恩获得了一次性800美元的现金后放弃了10%的股票。遭受到韦恩的“背叛”后,乔布斯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成功的决心。他让自己的妹妹佩蒂和里德学院的好友丹尼尔·G.科特肯帮助自己通过手工大量组装Byte Shop需要的计算机,以便赶在零部件的应付款到期之前完成。通过夜以继日的努力,他们终于按时完成了特雷尔的订单。但是当乔布斯带着他组装好的计算机来到特雷尔的商店时,特雷尔看着那些装满元件的主板显得十分惊讶。因为特雷尔所说的“装配好的计算机”意思是指完成所有组装的工作,包括机箱、电源、显示器和键盘,但乔布斯提交的货物却远远没有达到这个标准。

尽管如此,特雷尔还是按照约定支付了现金。这样一来,苹果公司就可以按时付清零件供应商的贷款。除了付清所有贷款外,苹果公司在这笔交易中大概还赚了8 000美元,这让乔布斯兴奋不已,也让他更加肯定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同时也增加了沃兹涅克的信心。本来沃兹涅克一直觉得乔布斯把价格定得太高了。最初乔布斯把AppleⅠ的价格定在777美元的,在沃兹涅克的坚持下,他将价格调到了666美元一台,这个价格是制造成本的两倍,并允许经销商以500美元一台进行批发。这个价格还是在乔布斯和沃兹涅克两人互相妥协之后才确定的。沃兹涅克一直觉得自己用几天时间发明出来的东西不可能值那么多钱,但通过这一次的交易,沃兹涅克突然明白,原来自己的这种爱好是可以挣钱的。对沃兹涅克来讲,这次交易是最出乎意料的一次生意:“那是我们公司成长历史上最大的一次事件,在以后的发展中,公司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此重大、如此出人意料的事件。”这并不是说苹果公司之后就没创造过销售奇迹,而是对沃兹涅克来说,那已经不值得惊讶了。

从这次交易中尝到甜头后,苹果公司又生产了大约150台AppleⅠ计算机。随着个人计算机在生活中普及,乔布斯越来越觉得苹果公司的发展潜力是不可估量的。这时候,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如何让苹果公司给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如何让苹果公司发展壮大。

化繁为简,“被人咬了一口”的徽标

苹果公司刚成立时,乔布斯就考虑到了徽标这个问题。最初苹果公司采用的是韦恩设计的徽标——牛顿靠着苹果树学习,并在边缘部分环绕着威廉姆·沃尔兹沃斯的诗“Newton…A mind forever voyaging through strange seas of thought…alone”。随着AppleⅠ的销售,乔布斯越来越觉得韦恩设计的徽标过于理性和复杂了,很难让人一眼记住,该怎么办呢?当然是换个徽标了。

在考虑换个什么样的徽标的同时,乔布斯也留意到市场上的AppleⅠ销量并不是特别喜人,如果要抢占个人计算机市场还是要靠更为先进的个人计算机产品。所以他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沃兹涅克,他相信这个朋友一定能够设计出最优秀的计算机产品。他们把在AppleⅠ基础上改造的个人计算机称作AppleⅡ。因为AppleⅠ让乔布斯十分看好个人计算机这个市场,所以他便从阿塔里公司辞职,专门照顾自己的苹果公司。在乔布斯的坚持下,后来沃兹涅克也从惠普公司辞职,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开发AppleⅡ上。

就在沃兹涅克努力改进计算机时,乔布斯也在四处寻找可以为苹果电脑设计徽标的能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后,乔布斯发现英特尔电脑的广告设计十分有技巧。英特尔在宣传产品时从来都不是直接针对产品本身做宣传,而是靠计算机的替代形象,比如扑克牌、汉堡包等,来让人们记住英特尔的品牌。英特尔这种独特的宣传方式吸引了一大批热衷购买英特尔电脑的消费者,这让乔布斯羡慕不已。光是羡慕,而不是设法得到,这当然不是乔布斯的作风。他很快就了解到为英特尔设计广告的是麦金纳公司,并且立刻就将电话打了过去。他在电话中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希望麦金纳可以为苹果公司设计一个特别的商标和适合苹果计算机的广告。此外,乔布斯还简单地向麦金纳介绍了自己公司的一些情况。麦金纳在听完乔布斯的介绍后,就把这项工作交给了负责新客户业务的伯奇。

于是,乔布斯立即索取了伯奇的联系方式。但当乔布斯打电话给伯奇时,伯奇却对苹果公司的广告业务丝毫不感兴趣,他直截了当地在电话中拒绝了乔布斯。如果乔布斯是个那么容易放弃的人,那么他当初也就不会进入阿塔里公司工作了,从他出生以来,他从来就不知道“放弃”二字是怎样写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乔布斯每天都打电话给伯奇,希望他能够接受苹果公司的业务。不堪其扰的伯奇对乔布斯的这种“执著”感到非常恼火,即使他对乔布斯发火,可乔布斯还是会照样打电话来。

这一天,无法忍受电话“问候”的伯奇驾车去了苹果公司所在的车库。对于为什么会去苹果公司,伯奇这样说道:“我在开车去苹果公司路上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疯子究竟想做什么?我想在他的公司待上两分钟我就会起身走人,因为我觉得像他那样的小公司不会为麦金纳带来任何的利润。”去的路上,伯奇是这样想的,但是在去过之后,伯奇却改变了自己的主意。这并不是因为苹果公司的设备或环境让伯奇改变了主意,而是因为通过与乔布斯的交谈,伯奇发现乔布斯不但不是个疯子,反而是个十分精明的小伙子。至于苹果公司所在的车库,完全没有给伯奇什么好感。事实上,伯奇十分看不惯乔布斯在那样的环境下创办苹果公司。当他走进车库时,迎面而来的就是机器散发出来的刺鼻气味,放眼望去,地板上都是一些杂物和脏衣服。这样的环境差点让伯奇扭头走人,幸好乔布斯及时迎了出来。

短短三分钟的交谈,伯奇就被乔布斯深深地吸引了,之前对乔布斯的所有不满全部消失不见,甚至还给予他极高的评价:“在和他交谈了三分钟之后,我就觉得乔布斯是一个精明得让人难以置信的小伙子。同时,我也被他所说的AppleⅡ深深吸引了,我相信AppleⅡ会成为引发个人计算机革命的机种。”

虽然伯奇对乔布斯本人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而且十分看好AppleⅡ的前景,但是他依然没有答应乔布斯帮助苹果公司设计商标。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担心乔布斯付不出高额的设计费用,更重要的是他只是个业务员,在设计商标方面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艺。在知道伯奇拒绝的原因后,乔布斯还是没有放弃让麦金纳公司为苹果设计商标的念头。这次,他不再联系麦金纳公司的员工,而是直接打电话给麦金纳,而且比给伯奇打电话的次数还要多,基本上他每天都要打三四个电话给麦金纳。这一点让麦金纳的秘书十分受不了,最终只好破例让麦金纳接了乔布斯的电话。不知麦金纳是被乔布斯说动了,还是实在受不了乔布斯的“疯狂”举动,反正最后麦金纳答应了为苹果公司设计商标和广告的请求。

1977年初,在麦金纳的授意下,麦金纳公司的会计主管比尔·凯莱和艺术总监罗布·雅诺夫开始着手设计苹果公司的商标。最初他们采用的是黑白两色的苹果轮廓,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最后在雅诺夫的提议下,他们将苹果轮廓从边上去了一块。“我想简化苹果的形状,从外侧咬上一口,就一点,好吗?这样可以防止苹果看上去像樱桃或者西红柿,而且苹果外侧咬的那一块还可以嵌入小写的公司名称。”雅诺夫这样解释他的建议。乔布斯对这个商标的形状十分满意,唯独在商标的用色上,他坚持要用彩色。所以最终雅诺夫添加了六色水平的横条,以便彰显AppleⅡ计算机出色的彩色处理能力。尽管用黑色细线分隔绿、黄、橙、红、紫和蓝色横条可以减少复制时的注册问题,但是乔布斯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至此,世界最为著名的苹果徽标终于产生了,苹果公司总裁斯科特称之为“曾设计的最为昂贵的该死的徽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