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是这儿。”鳞儿来到一个溶洞处,溶洞冬暖夏凉,是唯一有水源的地方。
鳞儿从用剑气劈倒了一颗竹子,然后将其作为竹筒,舀了四担水。肖目尘只是在旁边看着她。
鳞儿装满了水,正准备走,却看到了一些又大又粗的钟乳石,瞬间灵机一动。拿起一个上下相通的竹筒,脱了鞋子,两双脚塌在冰板上瞬间冻得通红,鳞儿立即大叫了起来。
终于左跳右跳的爬上最高那个钟乳石。
“你又要干嘛?”肖目尘真是服了这女人了,这是什么天气,就算在溶洞中,脱了鞋子也会冻僵的。
“你快去给我找个竹筒。”
“真是受不了你。你下来,我去弄。”
“你做不得,我来。我要找‘石钟乳’。”
肖目尘旋转的飞上那块石头,来到鳞儿身侧,双手扶着鳞儿的背,怕她掉下来,是因为这女人笨,我不得不这样做,不是关心,对,不是关心。
“我只听说过钟乳石,这石钟乳又是什么?”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从小研究针灸,自然对医术有一定的了解。这‘石钟乳’长在岩洞的阴暗处,是山液流下而成,空中相通,长的有六、七寸,像鹅翎管状,色白,稍微有点红。乳水滴沥不停,边滴边凝,可用竹管仰承取它。”鳞儿十分认真的说道。
鳞儿难得的认真模样让肖目尘微微有些呆了:“你取这个干嘛?”
“你这笨蛋,这石钟乳的作用可大了,医书上说钟乳石主咳逆上气,治寒嗽,明目益精,安五藏,通百节,利九窍,下乳汁。你看那些个娘亲们连吃的都没有,若能服用这等良药定能乳汁充足,孩子不缺食物了,也会长得健康。还有些人长久喝雪水,易气便不通,服用这个也是极好的。你这样的大少爷,自然不会懂这些常识,慢慢学吧。”
肖目尘看着此时才学满腹的鳞儿,心不由的一颤,手抚上了衣服内的挂饰,她竟然还懂得这些,和我的丫头真像。曾经她也是这样教训自己的。
丫头,你现在又在哪里呢?还记得我吗?你要是在的话,一定能和这个蠢女人成为朋友吧。
“喂!发什么呆啊?我弄完了,快走吧!”
“啊?哦!”
两人挑着水,打打闹闹的回到了贫瘠村,只是当他们踏入贫瘠村看到这一幕,都震惊了。
刚刚还和自己说话的村民们一个二个都歪倒在地上,嘴角,身上全身是血。而每个人的胸前都有一个狰狞的大洞,心,心不见了!
而一旁的一些个人,竟然正在吃他们的心!
那些颓然倒在地上的村民们,伤口也渐渐愈合,眼睛泛起了绿色光芒,慕容雪鳞惊得连连后退,这不是,这不是他们的死尸兵团吗?
是的,这些人吃心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像正常的人,不似当初自己看的被抽干了的黑尸模样,但那绿色的眼睛,鳞儿是绝对不会忘记的。绝对——不会忘记。
一个健壮的尸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中拽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继续啃着,嘴里布满血丝,他转过身看到了目尘和鳞儿,异常兴奋了起来。眼中的绿色光芒更甚,而鳞儿看到他,一个踉跄颓然倒在了地上。
“爹,爹——”
这个人,这个看到自己却没有任何表情的人;这个啃着别人心脏,发出怪兽嘶吼声的人;这个眼底泛着幽幽绿光,见人就杀的怪物!竟然,是自己的爹爹?
慕容瑞清,你,你到底干了什么?
不,不我不信,我不信这是真的!
鳞儿挣扎着后退,全身战栗了起来,她恐惧,无助,害怕,这人竟然是自己的爹爹。要杀自己的是自己最爱的爹爹!
鳞儿悲痛的看着眼前的父亲,这个不可一世的傲气男人,这个独霸天下的绝顶巫师,此时不过是一个被人操纵的死尸,如果父亲有意识的话,一定宁愿死也不愿意被别人操纵而活,慕容瑞清,你对父亲如此,你不得好死!
“爹爹,我不要参加比赛吗——”
“好,好,鳞儿愿意怎么样就怎样好吗?”
“鳞儿别生气了,是爹爹不对,你看爹爹亲手给你做的天下独一无二的水饺!吃一个,别绝食了好吗?”
“臭爹爹,什么独一无二,这是天下最丑的水饺吧!”
鳞儿眼前似乎出现了父亲生前的模样,她不禁微微笑了起来,眼中却是空洞的。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来不及反应,便暂时压制住了爹爹死亡的悲痛,而如今,看到这样的父亲,鳞儿终于崩溃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的好,为什么会害的爹爹变成这样。又为什么会害的小六子也死不瞑目,都是自己,自己就是个混蛋!
“你这死女人,发什么呆啊?醒过来!”
肖目尘在一旁搂着鳞儿,不停的呼唤她,但是鳞儿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发抖。
是的,她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慕容瑞清,一定要杀了慕容瑞清!一!定!要!杀!了!慕!容!瑞!清!
“女人,醒醒!你听到了没有!”
肖目尘看着眼中泛着绿光的尸体一步一步的逼近,焦急万分,他拔剑而出,纵身一跃,横扫而出的剑气就将周围僵尸的头颅全部砍了下来。但只要那僵尸还有腿,它就不管不顾的继续前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更加兴奋了起来。刚刚被砍到地上的头颅又被那僵尸拿了起来,安到了头上。
肖目尘心下骇然,这种僵尸不知道疼,不知道躲,被僵尸咬死的人也会变成僵尸,这样僵尸的数量会越来越多。
而且你斩杀他们还能复原,这将是个无底洞。现在鳞儿还精神不济,看来只有跑了。
他连忙抱起鳞儿,就想离开。
“你滚,你不要管我,放我下来!”这一次鳞儿近乎嘶吼,肖目尘看到这样的鳞儿,愣住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肖目尘死死的扣住鳞儿不准她乱跑。到底是什么让这女人这么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