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成家
哥哥在单位整天忙到晚,三天两头的骑着自行车来回跑。小思看着心爱的男人变得又黑又瘦,心疼不止,在家没呆到半个月,便回到两个人的小家。两个人的世界充满了欢声笑语,哥哥有一段时间被上级业务部门借调到合肥帮忙,得了几百块钱的补助费,没舍得乱花,给小思买了一条珍珠项链。
哥哥对小思始终有种愧疚之情,父母工资低,家里的经济条件一般,他很少给小思送过什么值钱的礼物。父母为他和弟弟的婚事愁得一天到晚唉声叹气,哥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私下里和弟弟一商量,决定两人的婚礼选在同一天举行。哥哥买好了家具,加上送给小思家的彩礼,手头的积蓄已所剩无几,于是又找亲戚借了三千元钱,准备办婚宴用。
小思在家休养了半年后,身体完全康复。九五年的春天,正月十八,哥哥和弟弟在同一天举行了婚礼。哥哥的婚宴在单位食堂办的,父亲和小舅作为男方家庭代表到场,十二桌客人中除了小思的家人和亲戚朋友,就是哥哥和小思的单位同事,哥哥没有请一个同学来参加。弟弟在县城潜川饭店办得婚宴,城里的亲戚、四邻好友、父母的单位同事,坐满了二十多桌,母亲和大舅则代表男方家庭。
哥哥的婚宴如期举行,父亲总算松了口气,下午和小舅回城里去了。十几个同事闹完了洞房,晚上哥哥和小思坐在床上看电视,哥哥问小思收了多少礼金,小思说有三四千呢,哥哥说给我正好还账。小思正在兴头上,听哥哥这么一说,马上变了脸说:“亏你在家还是长子,结婚了家里就来了两个人,真寒惨,要不是我家亲戚来得多,婚宴十桌人都不到,弄得我们家一点面子都没有”。
哥哥也生气了,反驳她说:“当时不是和你说好了吗?你现在别拿这事做文章”。
小思不依不饶,哥哥找她要钱,两人拉拉扯扯打了起来。哥哥的脾气上来了,抱着被子睡到了外间的沙发上,小思孤零零地一个人呆在新房里,伤心地哭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哥哥的母亲带车来接小思和哥哥回城,敲了半天门,小思关在里面就是不出来,哥哥一脚把房门跺开了。母亲好说歹说,小思最后上车了,到了自己家时,又躲到房间里死活不出来。小思的家人们听了她的哭诉,一个个阴沉着脸,母亲没办法,只好赔礼道歉,这样子,他们才勉强同意一起到城里吃饭。
中午,哥哥的父母、叔叔和舅舅们,以及小思的家人,弟弟的岳父全家在一起吃饭。小思红肿的眼睛,她姐姐们自始至终不开的笑脸,弄得在场的人个个没有好心情。哥哥的心里象冰天雪地一样寒冷,突然对自己的婚姻产生了一种深深地厌倦,于是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死去的小青,想起了那些早已淡忘的旧事。
新婚后,哥哥和小青的关系接近冰点,正好办公室里新买了一台电脑,哥哥于是整天整夜呆在电脑前玩游戏,既不回家也不吃饭,自己虐待着自己。小思怀孕了,哥哥的心思才有所回转,母亲经常来看望他们,虽然对媳妇心存疙瘩,但想想即将出世的孙子,仍然笑脸相迎,怕动了小思的胎气。
弟弟的媳妇小玉和小思几乎同时怀孕,七个月时,母亲带着两个媳妇一起去医院做检查,正好遇见云儿当班。云儿主动领着她们去做X光透视,母亲在旁边看着乐开了怀,原来小思和小玉怀的都是男孩子。父亲听说了非常高兴,早早的把两个孙子的名字起好了。
十二月中旬,小思和小玉到了预产期,俩人一起住进了医院。过了两天,小玉顺利地产下男婴,小思的肚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了。一周后,小玉抱着儿子出院了,小思还躺在医院里,急得父母一天跑几趟,到处找医生。眼看过两天到元旦了,哥哥的父母和小思的家人在一起商量,一致决定给小思做剖腹产手术,哥哥还在单位上班,接到电话后立即包车赶到医院。
手术做了一个多小时,哥哥和父母守在手术室门外,急得来回走动。终于听到一阵响亮的男婴哭叫声,随后护士抱着婴儿走出来,哥哥赶紧接过来。仔细端详,小家伙头发乌黑,上面没有一点雀雀屎,十分干净,红扑扑的小脸长得特别象小思,只有那个高鼻梁和嘴巴象哥哥。母亲说:“让我抱,带我孙子称称体重去”。
小家伙的体重是六斤六两,父亲对哥哥说:“这个数字真吉利,六六大顺啊,祝愿我家的淘淘早点长大!”淘淘当天晚上哭闹着张大嘴巴就要吃奶,医生说,刚出生的婴儿要等二十四小时后才能喂母乳,以防止消化不良。等医生走了,哥哥实在不忍心看着儿子又哭又闹,偷偷冲了些红糖水喂他,想不到小家伙马上不哭了,嘴巴“咂咂”有声的吃得十分起劲,吃过了,挣开了一双小眼睛,懒洋洋的看人。
小思笑得在他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怜爱的说:“真是个小好吃佬,出生不到几小时,就晓得要吃东西”。
哥哥在医院里伺候了十天,一直等到小思出院,然后一个人回单位上班。家里这下热闹了,楼上楼下两个婴儿的哭闹声此起彼伏,父母一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不到一个多月,母亲的头昏病犯了。哥哥听说了,和小思商量,决定把淘淘接回自己的小家喂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