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一课好冗长(先说导师)
人们多遵从于“第一”这个词的神圣,因为是第一次上课,同学们都来得较早,连对学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曾花也不例外,也紧随着何爱国是早早地等在了教室外。她一见到何爱国,便不停地自我抱怨,因为昨晚备课睡得很晚,今天起来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想喝水才发现饮水机是空的,送孩子到幼儿园后才忘记给她换脏袜子,出门时也不知道门锁了没有,窗子没关也不知道今天下不下雨……她甚至还伸过脸来,问何爱国自己的脸是否洗干净了。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还不放心地挠挠眼角,挠完后还让何爱国确认一下是否有残留的眼屎。
同学们也陆续地来了,虽然已经见过不下一次面,但毕竟没有真正交流过,相互之间只是得体地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今天是刘明成的课,直到上课的铃声都快响完了,他才左手拎着包,右手夹着香烟,咚咚咚地上了楼,将香烟放到嘴里后,胡乱地从腰间皮带扣上解下钥匙,急匆匆地打开教室的门。
教室不大,光线很好,如一间小型的会议室。可能很久没人使用过,屋里的一切陈设都铺满了灰。大家各自找好了位置,从书包里拿出纸巾,尽量以优雅的姿势擦着桌子上的灰。
等全部学生都进了教室后,刘明成才来到他的讲台前。他放下手里的包,用腾出的那只手象征性地弹了弹讲台上的灰,可这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桌上只留下几条手指划过的痕迹。然后无限留恋地使劲吸了两下那根已燃到头的香烟,很享受地呼出一口烟气,待口中烟雾完全散尽,看到烟头实在没有再吸的价值,才将其丢到脚下,很负责地用脚将其踩扁,让烟头再也冒不出一点火星。
做完这一系列工作后,他才安心地坐下来。然后打开黑皮包,从包中掏出一大叠讲义后,才抬起头来看着他面前屏气凝声等他上课的八个学生。
一般来说,领导在讲话前总是要展现一些形体动作的。刘明成既是老师,又是学科的领导,这点也当然不例外。刘明成的课前动作完全符合一个香烟爱好者的习惯举动,因此,并没有引起台下学生的额外注意。他们只是耐心地等待着老师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然后开始上课。此时的何爱国,也没在心思去打量着教室里的其它人和事,她和其他人一样,只是怯怯而又虔诚地看着老师,等着真正意义的第一堂课的到来。
可能是将要师从同一个导师,或许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何爱国和曾花两人的友谊在不知不觉中又进了一层,她们像认识了好久的熟人,连说话的语气也不如先前那么客气。上课时两人也自然地坐在了一起。
曾花是何爱国的同学,当然也是刘明成的学生。但她和刘明成的关系有些不同,她不仅是刘明成的学生,也是与刘明成在一个单位共事的同事。因此,此时的她心情与何爱国是有所不同的,自然可能没有何爱国胸中怀有的庄重。她低头对着何爱国咕噜:“这次见到刘明成,好像没上次那么老嘛!”
何爱国没有吭声,只是嘴角微微地抿了一下,算是回答。何爱国喜欢曾花的坦然,但在课堂上说这些,让她产生不了一点兴致去附和。她认为,在上课时间去评介老师,既是对老师的不尊重,也是在浪费上课时间。
不过,话说回来,曾花的话也没有错,与上次见面时相比,刘明成的确是显得是年轻了些。后来才知道,其实他的年龄并不大,只是由于常年抽烟的缘故,他的脸上显得有些浮肿,皮肤也有点暗黄。他的头发好像也没有好好梳理过,发丝在他头上找不到一点方向感,一点也不温顺,正积极地往各个方向尽情发展。
他穿着一件暗灰色的茄克,衣领已经洗得发白,袖口擦出了毛边。这件衣服也和他的人一样,已经进入中年。茄克里面的白色衬衫并不十分洁白,露出的衣领也不那么笔直。而显得最突出的还是缠绕着他脖子的那条大红领带,它耀眼地垂在他的胸前,并随着主人身子的起伏而不停地晃动。这条领带是刘明成身体上的一张时髦的招牌,它在向众人展示着主人对衣着的追求与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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