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大地已经沉睡,一切都那么安静,古人云;“冬天是银色的世界,但又有谁知在银雪覆盖下,绿色正孕育着新的生命。即使在一片银白之中。依然还能看到一些绿色的点缀这个世界……,你看,归德府后花园内那一排排松柏在依然挺立着,向人们展示自己顽强的生命力。他们用绿来迎接冬的挑战,为单调的世界增添了一丝亮意。其实,那绿色生命在积储体力,等待来年春天的勃发……
晚饭后,卢知府坐在床头椅子上看书。
由于天气寒冷,夫人白狐媚早早上床了。她坐在床上,双腿捂在被窝里,身上披着棉衣,一只手搓着另一只那长有黑斑的、不够润滑的老手,转动着那来回滚动的眼珠子问老爷:“押在南监那个女子……”
她问了这一句,双手停止了搓动,眼睛直挺挺瞪着,等待着知府大人回答。
知府大人也不抬头,一边翻书,一边回答:“嗷,那个女子啊,本来要与圆梦先生一起回去的,都是夫人多嘴,”
“什么多嘴,”夫人白狐媚埋怨起来:“把圆梦先生放了是打赌赢了,午时三刻发生火灾让他给撞上了,不让老爷放女子走是有原因的。”
知府大人继续一边看书一边回答:“其实人家没什么错,不知夫人坚决留下出于什么目的!”
夫人白狐媚拐弯抹角扯了半天,终于透露出目的,问道:“给我们做儿媳妇怎么样?”
说实在的,儿子卢照秉已经二十七、八岁的了,老东西一天到晚忙他的事业,从不操心儿子的婚姻大事。这个女子要模样有模样要人才有人才,既美丽又漂亮,虽然不是明媒正娶。
不管怎么弄来的,偷来的也好,抢来的也罢,反正是儿子自己相中的,不会再挑肥拣瘦了,也改掉他那今天东抢一个,明天西偷一个。后花园成了乱死岗子,经常有女子哭哭啼啼,只要不从就打死,自杀的,上吊的,后花园北墙角,不知埋了多少个女子,令人看了心寒。
再说,这个女子儿子卢照秉非常满意,就等老东西表态了,看你如何回答……
卢知府见夫人问起给儿子找媳妇之事,说实话,这些事都是夫人在操心,家中的事情,自己懒得过问,公务大事忙得焦头烂额,哪儿来的时间管那些家务事。一直没有抬头,继续看书,过了一会,有心无意地应付一声:“嗷!看模样挺好的。好像……”
他本想问一句,好像是圆梦青年……,说了个“好像”却止住了,这些府内的家务事都是夫人管理,自己懒得操心。
白狐媚得到了老爷的回答,说明点头同意了,自己也心满意足。
从内心讲;那女子可是老娘相中的儿媳,打儿子卢照秉求老娘去劝亲哪一刻起,进入花园第一眼看到,特别标致,看着顺眼,漂亮,实在漂亮。当时已暗暗下定决心,做娘的一定想方设法,把女子与我儿撮合到一起。也为他的婚姻大事了却二老一桩心事。毕竟快三十岁的人了,到现在还光棍一根。俗话说;儿是娘的心头肉,做娘的不管儿女的婚姻大事行吗!指望老东西子只有一辈子打光棍了。
夫人白狐媚向知府大人介绍道:“老身通过与女子交谈了解,确确实实一位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还写得一手好文章,善于诗词,出口成章,要文采有文才,要容貌有容貌,可谓是才貌双全,万里挑一的美女啊!”
知府大人还是一边翻着书,一边随口应了一句:“只要夫人满意就行。可是,光我们满意有何用,女子同意吗?”
夫人白狐媚是有心计的,说出来的话都是有目的的:“事在人为,主要是那个圆梦青年卡在中间起作用,要是没有他,事情就好办多了。”
提起那圆梦青年,知府大人可就话多了:“那也不一定,你看到了吗!那青年挺有才的。这次火灾就让他算准了。他算出我们家午时三刻有火灾发生。老夫控制那么严,全府所有家人都聚集到大堂,控制所有行人,杜绝火种,火灾还是照样发生。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是难道老天有意在帮他!”
知府大人讲完了圆梦青年,继续低头看书,夫人提出的其他问题,嘴里只是慢不经心的应付着。
夫人白狐媚不想再看到那个圆梦青年,即向卢知府道:“也可能是让他给撞上了。”
夫人白狐媚有意胡说,用眼斜视了一下知府大人。
说到点子上了,知府大人又放下书:“但愿如此,唉!老夫现在最担心的问题,比火灾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知府大人关心的是他的事业,夫人根本不懂,他胸中装的全是些国家大事。那些给儿子找媳妇的家务事,在他脑子里算是鸡毛蒜皮,懒得过问。
“能有多大的事呢?”夫人白狐媚有些疑心。
外边的事情,夫人是不清楚的,府里的事情知府大人懒得过问,所有的一切,全部交给了夫人白狐媚。
这夫妻二人,各搞各的事业,各耍各的阴谋,互不向对方说明,双方瞒着对方,不让知道。
知府大人道:“多大事情啊!你没听青年讲吗:蛇即龙也,因老夫顺手拿了棍棒,惊扰了真龙,龙以为要打他,故以防备来对付老夫。还讲老夫有犯上的大灾,目前还不能小看那青年,还等着让他提供破解之法呢,才听从夫人的话,扣留女子。更不能象夫人说的那样,为了儿子争一个女子灭了他。”
知府大人是有沉浮的,对于圆梦青年李玄佩服,但是,还要继续观察观察。
“有那么严重吗!”夫人白狐媚不知内情。因为外边的事情她不清楚,老东西不让女人过问国家政务事,那些打打杀杀有关战争,谁输谁赢,自己也不知道,只听说来来回回换天下,一年前说是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天下,后来又说是大顺军李自成的天下,过几天又说是满清的天下,现在又说是南明朝廷朱由崧的天下,一会儿又说是榆园军李化鲸的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作为女人不知道,也懒得过问,唉!随他的便吧,自己也懒得打听。
“不管是谁的天下,作为地方官员,谁当朝廷都欢迎,跟谁干都一样,可知,伴君如伴虎,还是小心为妙……”
“知府大人!”
突然,执勤门岗一声喊叫,打断了夫妻二人的谈话。
“报告!开封府伊派来快马通知,北京城御史大人李遇春到来!明天举行酒宴为御史大人接风洗尘,特邀卢知府火速赶往开封府作陪,不得有误!”
知府大人闻听北京城御史大人李遇春到来,明天接风洗尘,即道:“明早出发恐怕来不及。”
其实执勤门岗早已算好了时间,必须今晚启程,否则耽误,即问道:现在出发吗?”
“对!”知府大人点了点头道:“本府要连夜启程,否则就会耽误酒宴。”
执勤门岗闻听连夜启程,即道:“马匹已经为大人安排好了,就在衙门前等待。”
知府大人听到马匹已经准备好了,立即更换衣服,脱去睡衣,穿上蟒袍、皮靴、乌纱帽,穿戴整齐。
立即出了衙门,抬头观看,早有马夫牵拉一匹枣红色战马。随脚踩马蹬,打脚一踩,大腿一迈,稳稳当当地跨上战马,而后马鞭一甩“驾”。
那马腾起前蹄,翘起马尾,箭一般地朝开封府方向奔去……。
“老东西走了,”夫人白狐眉暗自高兴,本来就失眠的她,哪里睡得着,继续想着心事,她想得很多很多……
她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天下美女有多少,为何偏偏抢圆梦青年即将拜堂的、花轿迎娶途中截获、用哑巴掉包换下新娘呢!
可知,所作所为,轰动豫东,《花轿里丢失新娘》影响巨大,这下倒好,你刚刚前脚抢到府,人家后脚追来了。
偏偏圆梦青年是那么的难缠,好像不接回女子誓不罢休。
小女子又是那么的坚决,死心塌地认准圆梦青年,誓死不愿意改嫁。
这让老娘如何处理?
为了争取小娘们,费尽口舌,好话说尽,办法使尽,劝其改嫁,感情另移,就是不能如愿。
此时,夫人白狐媚为了成全儿子卢照秉在花轿里抢回的新娘变态了,自言自语的编织着阴谋。
她要趁知府大人到开封府为御史大人接风洗尘不在家的时间,采取各种手段,满足儿子卢照秉的愿望,一定让他得到新娘仙子小姐。
要想让新娘死心,首先除掉新郎。
她想到派人杀掉新郎李玄,或者用毒药毒死他。
可是,知府大人不知道少爷花轿里抢新娘之事,临走反复交代,如果圆梦青年来府探望,必须以礼相待,说什么留着他,关键时刻有用。
老娘清楚老东西的目的,把女子押到南监做鱼饵,关键时刻与圆梦先生谈条件做交换。
可是,对白狐媚来说有什么用呢?
有圆梦青年卡在中间,三天两头探望,女子怎会同意与儿子卢照秉成亲呢?
那么,既然圆梦青年不能死,就让他离开,必须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可是,有新娘仙子小姐挂着新郎李玄的心,他会离开吗?
如果采取假装把新娘仙子小姐放了。
让新郎李玄带着娘子离开归德府,远走高飞,而后派府兵杀手,在途中埋伏,来个抢劫新娘的办法呢?
“不行!”夫人白狐媚还是摇了摇头,恐怕没那么容易,因为圆梦青年李玄的表叔是睢阳县令鲜知县,他可是破案老手,现在李玄就住在鲜知县家。
可想而知,表侄李玄与娘子仙子小姐行走途中,被人抢劫,那么,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归德府少爷卢照秉,谁会半路里抢劫圆梦青年的新娘呢!
“难啊!”夫人白狐媚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圆梦青年死不能死,半路抢劫新娘又不行,怎么办呢?
夫人白狐媚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为了帮助儿子卢照秉得到仙子小姐,想了一个主意,又一个主意,一个个都被推翻。
可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用心想得时间长,总能想出好办法来。
想来想去,挖空心思的想,终于想出一套好办法。
采取让仙子小姐假死的办法。
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新娘仙子小姐也只有死了,圆梦青年才不会到归德府纠缠,他也就死心了。
如何假死呢?
突然“咚”一声巨响。
打乱了夫人白狐媚的思考。
她立即喊叫一声,“秋香,快起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在响动?”
丫环秋香赶紧披起棉袄,来到响处瞪眼观看,大吃一惊,慌慌张张返回报告:“夫……夫人,不……不,不好了,”
“什么夫人不好了,老娘我挺好,”
夫人白狐媚训责一句:“黑洞半夜的瞎喊什么?”
“夫人,赶快起来看看吧,”丫环秋香着急地催促着,“着火那间房子砸死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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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夫人白狐眉闻听所言,立即起身,来到近前仔细观看,果然砸死一人。
随吩咐丫环秋香:“看看砸死的是谁?如何砸死的,什么原因?”
“奴才害怕,”丫环秋香听了夫人交代,看看是谁,查查原因,怎敢违抗,尽管害怕,还是战战栗栗,扒开砸物,看了看,即回话道:“血糊糊的吓人,看不清是谁?身材倒挺苗条的,好像是名女子。”
“女子,身材苗条……看不清算了,管她是谁呢!”
夫人白狐媚闻听女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随对着蓝天,“哈哈哈!”连笑三声,“天助我也,身材蛮苗条,要的就是苗条身材,”
丫环秋香不知夫人的用意,见她对着蓝天连笑三声,如此的不关心人命,还什么天助我也,人家已经砸死了,还管她身材苗条不苗条的,她仔细再看:“好像是名丫环,”
此时,她感到夫人连点人情味都没有,随悄悄地流出眼泪,哭了一声,“我的小姐妹啊,你死得好苦啊!”
“哭什么!”夫人白狐媚怒目圆瞪,训责道:“死的好,说明小丫头善解人意,老娘想啥来啥,正需要一具尸体呢,她竟然主动献出来了。向她学着点,我要完成一部杰作,”
“唉!小姐妹死的好残啊!”丫环秋香见夫人白狐媚麻木不仁,说起了风凉话,还要自己向小姐妹学习去死。心想,如此的对待我们下人,一个个够可怜的了,一天到晚像老黄牛一样伺候你们,给你们拉套,连死了也不得安生,还要被夫人人利用,再次拉套。
什么小姐妹善解人意,什么主动献出尸体,什么去完成一部杰作?简直是拿下人的性命开玩笑。她不听夫人白狐媚胡说八道,主动查找起死亡的原因,“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被烧焦的横梁砸死了,”
说实在的,也该这名丫环倒霉,恐怕是命该如此吧。
就因为;知府大人被邀去开封府迎接御史大人,马蹄声惊醒了这位打杂的丫环。
她是新来的,刚刚到归德府没几天,有着高高的个头,修长的大腿,看后像十分苗条,与仙子小姐的身材不差分毫,就是脸蛋有些区别,与小姐相差甚远,漂亮不够完美。
由于刚刚到归德府受人欺负,重活累活都是她的,没有分配专人伺候,到处打杂十分辛苦,因此出汗多,饮水也多,夜间起来小解,本来便所在侧面,离住房比较远。
可是,小丫环憋不住了,就来到被大火燃烧后的房屋,蹲下来方便,刚刚解完,猛然抬头观看;在蒙蒙的月光照射下,那对面靠墙处一亮一亮的,不知什么东西在发出耀眼的光。
小丫环年轻出于好奇心,白天听老夫人说;珠宝手饰都被大火烧了。
她猜想着;会不会是珠宝手饰发光,如果是,那就该自己发财了,这夜清人静的没人看见,更不会有人知道,白拣的为什么不要。
按说府里早有规矩,作为下人必须手脚干净,不得动府里的一针一线,可是,她是新来的,这些规矩还不懂。
由于小丫环一来好奇,二来财迷心窍,也是命该如此,她要探个究竟,随即提起裤子,走向前去,借助蒙蒙的月光瞪眼观看,果真不错,是盛放珠宝手饰的小罐在一闪一闪地发光。
据作者分析:不一定是珠宝手饰发光,珠宝在罐子里怎会发光呢!有可能是萤火虫在罐子周围绕来绕去,闪动发光,从而造成小丫环的错觉,误以为珠宝手饰发光。
小丫环看到此情此景,心动了,可是,要想拿到珠宝小罐,还得扒。周围压满了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有没燃烧完的木头,散落的瓦块,什么都有,到处黑乎乎的,要想拿出来不太容易,恐怕还得钻进去扒。
小丫环看看太麻烦,心想,还是算了吧,准备扭头回去睡觉。
刚刚抬腿走了几步,感到不妥,如果自己不扒,那么,别的丫环看到,一定会扒去的,心里挺不舒服的。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赶紧返回,下定决心,“扒!管它脏不脏的。”
她首先扒个通道,把那堆斜横着的木头扒开,绕过去才能拿到。
当小丫环扒到一根斜立着的房屋杈首时,瞪眼观看,一根钯钉,链接着两根木头,上边横梁还在头顶,叉首在下边耷拉着,她不得不抽动那根耷拉着的叉首。
谁知,在扒动叉首时,被叉首上的椽子夹住了,手指正好夹在叉首与椽子中间。
常言道;十指连心。小丫环疼得直冒冷汗,可是,又不敢喊叫,岂不惊醒老夫人,到那时不是挨打就是关禁闭。
无奈,她只好咬紧牙关,忍着疼痛,轻轻地的抽拉。
不行,抽不出,她必须攒足力气,使劲猛地用力抽拉。
小丫环怎知,杈首通过钯钉连接着一根斗粗的横梁,想取掉钯钉需要用锤子,如果抽动叉首必定带动了横墚,可知,横梁中间即将烧断,还链着一点点,少维用力便“忽通”落下。
当小丫环使尽全身力气猛地抽拉,突然横梁落下,不偏不斜正好砸在脑门上,当场毙命。
小丫环实在可怜,自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生活困难,只因无吃无穿,才刚刚来到府里吃顿饱饭,此时又命染黄泉。
知府大人去开封府了,夫人白狐媚让丫环秋香在外间做伴。
此时,夫人白狐媚面对砸死的小丫环,一点都不伤心,倒是心里盘算开了,随吩咐一声:“秋香;速到下人宿舍,喊两名家人来,把尸体抬到后花园,那间盛放杂物,就是前天我们为少爷劝说女子的那间房子。”
丫环秋香不明白为何抬到仙子小姐曾经待过的房子,只好按照夫人白狐媚的吩咐,喊来两位家人把横梁搬开,把小丫环夹着的手指取出。
并且检查了一下,小丫环手指已经夹断,造成死亡的部位,不单单是手指,要害处恐怕是脑袋,因为脑袋有个大血包,手指断了。
不一会儿,两位家人把尸体扒出,随即抬到后花园盛放杂物的那间房内。正好中间有个砖砌的台子。
二人把上边的杂草挪开,打扫一下,把尸体放到台子上。一切完后,回复夫人。
夫人白狐媚点了点头,又喊叫一声:“秋香,速去把砸死丫环的床单拿来盖在尸体上。”
一切收拾完后,夫人白狐媚大眼一瞪,向两名家人厉声地交代道:“你们二人听着,任何人不得把此事向外透露,否则乱棍打死。”
家人闻听所言,那敢乱讲,一个个伸了伸舌头,赶紧回去睡觉,心想,主人叫干啥干啥,少管闲事,少惹是非,一切事情全当没发生。
夫人白狐媚回到睡房,此时,她躺在床上,虽然闭上了眼睛,但,脑袋还想着心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想想如何把事情办得圆满。再说,时间非常紧急,最好在老爷回来之前完成。
过了一会儿,突然喊叫一声:“秋香快起来,”
“夫人什么事?”丫环秋香被折腾得实在受不了,感觉头昏脑胀,有些不情愿的道:“刚刚睡下,又要起来,”
夫人白狐媚听了秋香的回答,怒目圆瞪:“咋啦!难道不想活了。”
丫环秋香闻听夫人白狐媚以死相威胁,即道:“奴仆不敢,夫人有事只管吩咐,秋香即刻前去办理。”
“这还差不多,”夫人白狐媚对事情十分过细,交代道:“时间紧急,火速到南监,把你前天送给新娘仙子小姐穿的那套衣服取回,”
“啊!”丫环秋香闻听所言,吃了一惊,黑洞半夜,一位独身女子走夜路……,可是又不能违抗,即道:“现在去南监啊?”
夫人白狐媚要抓紧时间,连夜操作,“是啊,不能等到天明,怕来不及了。”
丫环秋香怎敢违抗夫人白狐媚,心里确实害怕,她打开房门朝外看看,天上的月牙已经落去,到处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刚刚砸死的丫环,尸体一直满脑子出现,害怕,实在害怕,扭扭捏捏不敢前去,吞吞吐吐地道:“我……我……”
“我什么我?”夫人白狐媚见丫环秋香吱吱唔唔,大眼一瞪,厉声的骂道:“还想不想活了?如果不想活的话,正好与那个丫环一起合葬。”
丫环秋香闻听所言,尽管心里害怕,也不敢再多言。
此时想哭,可是又不敢出声,眼泪往肚里流。
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左右一个死,吓死总比打死强。于是,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提心掉胆地走出归德府衙门。
抬头观看;夜,黑洞洞的一片,月牙已经沉下地平线。天色逐渐阴了下来,东南方已是乌云密布,看不到一颗星星。四周是多么静啊!静得使人心惊。
她清楚,从知府衙门到南监,中间还要经过一段长满芦苇的羊肠小道,路两旁埋了好多个坟头。即使大白天走到那里,都会感到心惊肉颤,何况夜晚呢!
她面对如此恐怖的夜晚,只好壮了壮胆子,独自一人走在两边是芦苇内藏坟头的,中间一条渺茫的羊肠小道上。
心里胆怯而害怕,越是害怕,思想越是混乱,不由自主的惶恐起来,她不敢朝两侧观看,疑视着前方一片模糊。
“哇!”突然芦苇丛的坟地里传出怪异的叫声,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只是让人听来毛骨悚然。
她不知如何是好,腿也软了,心跳个不停。由于过度紧张,使她脖颈发硬,两眼发直,只朝见自己的鼻尖。
就在这心情紧张的关键时刻,突然一座刚刚埋葬的新坟挡住了去路,这是哪家儿女们干的,为何单单埋到路中间?
存心不让人过去,若想过去必须从新坟绕过去,别的地方没路。
可是,新坟旁插着一根阴阳柳棍,上边挂着一串纸钱圈子,被风吹得“哗哗啦啦”地响,那声音,让自己听来,令人胆颤心惊。
“真是怕鬼有鬼,”此时那个刚砸死的小姐妹,好像过电影似的,从新坟里蹦出来了。
她死的冤枉,在对着柳棍发泄,故而摇动纸钱串子,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时隐时现的哭啼声,那哭声令人听了打颤……
此刻,丫环秋香脑袋懵了,眼睛里直冒金花,耳朵轰地一声响起,三千根发丝根根竖起,额头大汗淋漓,“哎呀”一声,自己被砸死的丫环缠住了。
她即刻撒丫子奔跑,可是,两腿发软,浑身打颤,哪里跑得动,只好低着头走路,不再瞧新坟那边一眼,越是着急越是害怕,越不想观看新坟,越是不由自主地撇上一眼。
霍地,从坟墓里闪出若明若暗的鬼火,好像在燃烧,又好像在照明,那鬼火一眨一眨地忽闪着,移动着,好像来了一群披头散发的魔鬼,张牙舞爪地直扑过来……
“鬼来了!”丫环秋香惊恐的喊叫一声。
那颗心,又紧张起来,真是怕鬼有鬼!眼前又出现砸死的小姐妹,她要找替身,向自己追来了。
你看;她在身后一蹦一蹦的忽隐忽现的紧追不舍。
于是,她赶紧闭起双眼,撒丫子往前奔跑……。
不好!你跑,她也跑,已经追到近前……。
她硬着头皮回头观看,“啊!小姐妹就在身旁,一边一个伸着长长的舌头,带着高高的帽子,手里拿着阴阳棍,架着胳膊……
听老人讲过,他是黑白无常,今夜见到了,那个砸死的小姐妹时时地传出凄厉哭喊声;“哇!哇!”地惨叫着……
听着那惊恐令人毛发倒竖的声音,不由得大声喊叫起来,“鬼来了……”一溜小跑硬着头皮走完了这段路。
好不容易来到南监,此时,她才发现已惊吓出大汗淋漓,衣服湿透了。“哎呀”更难以启唇的是;这裤裆里……,裤裆比衣服湿的还厉害……
她喘着粗气喊叫牢头:“开门!快开门,”
此时,牢头正坐在凳子上打瞌睡,闻听有人叫门,抬头观看,竟然是名女子。
丫环秋香怕耽误时间,赶紧报上名来,“我是夫人的贴身丫环秋香,”
“这么早啊,”牢头望了一眼,随即打了一个哈希,问道:“有什么紧急事情非要夜里办理?”
“老夫人吩咐;给昨天送进来的女子拿套牢服来。”
牢头楞了一下,张了张口要问。
丫环秋香赶紧催促道:“不要啰嗦,赶快拿来!”
牢头无奈,随即拿来一套牢服。
丫环秋香来到牢房,见仙子小姐还在睡觉,外边的罩衣放在桌子上,她走向前去,道:“外边的衣服脏了,拿去洗一洗,起来后,把这套牢服穿上。”
仙子小姐点了点头,翻了个身,因为时间尚早,也没多问,继续睡觉。
丫环秋香把衣服裹巴裹巴包起来走出,继续把牢门锁上……
临走即向牢头交代:“夫人吩咐,天亮以后,等女子起床,把她转移到更密秘更安全的牢房,不允许任何人看到,更不准探视。”
丫环秋香把仙子小姐的衣服,取来后交给了夫人白狐媚。即刻吩咐抬尸体的两位家人,“把秋香从牢房拿来的衣服,给死了的丫环穿上……”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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