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继续飘着雪花,气温虽然很冷,可是,归德府周围护城河的水还没有封冻,只是水面上结了一层镜子般的薄冰,看上去那薄冰至多只能负担一片树叶的重量。
可是,兵部尚书史可法不会便宜卢知府,继续找他要人,否则发现李玄不见了一定怀疑自己,随问道:“卢大人与本督谈好的条件此时该兑现了吧?”
“兑……兑现……”知府大人再没任何借口了,只好痛快地答应,““史大人,我们一起去南监,下官立即把“金”文曲星李玄交给大人带走。”
二位大人并排来到南监。
这时,牢门大开,无人把手,卢知府立即感到一种不祥之兆,慌慌张张来到李玄住处,大吃一惊,“‘金’文曲星李玄哪儿去了?”
“啊,”督师史可法故意惊叫一声,“卢大人,怎么说话不算数?讲好的条件,达成的协议,本督帮你们解围,即把李玄送给本督,可是,已经帮你们解围,兑现了协议,可是,为何把人丢了?””
此时,知府大人显得慌慌张张地到处寻找,“战前还在这里,就一袋烟的功夫怎么没人了呢?”
“该不会被清军抢去了吧?”兵部尚书史可法故意把目标往清军身上扯。
“嗯,”知府大人点了点头,“有可能,可是这……”
“我们吃了亏,让王爷捡了个便宜,”
其实,卢知府心里明白,故意讲,“不然我们去追,”
“算了,”督师史可法摇了摇手,安排一句,“卢大人,说句真心话,本督救了一时决救不了一世,王爷攻城吃了大亏,肯定不会善甘罢休,他一定会组织大军前来剿灭。请知府大人早做打算,本督告辞了,”
说完兵部尚书史可法带领大军回扬州布防去了,他要做好迎战清军的准备……
“史大人的话不错,”归德府教头张龙闻听史可法所言,立即问知府大人,“王爷大败,岂肯善甘罢休,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知府大人并没立即回答,他怎知,史可法的估计非常正确。
此时王爷正已经把归德府和史可法列入头号大敌,“消灭史可法和归德府卢少吉,追缴国宝‘紫金’解救驸马李玄,一定要报仇雪狠!”他向身旁的大将李遇春讲道。
“王爷,”大将李遇春抽打一鞭,跟上王爷,“目前急需整顿队伍,本次攻城我军大伤元气,”
“嗯,”王爷点了点头,在归德府战败,逃回徐州的一路上,垂头丧气,“唉,这仗打的窝囊,”此刻,雪越下越大,他骑在马背上,顶风冒雪,低着头,望着那大雪,向一起撤退的大将李遇春道:“这场雪下起来像鹅毛,像纸片,纷纷扬扬,不知要下多久?”
“亏得王爷下令攻城了,”大将李遇春随即吹捧起来,“否则将士们被封在雪地里,那日子才难过呢,”
“是啊,”大雪好像故意捉弄王爷似的,有的落在树梢,有的落在屋顶,有的调皮地钻进了王爷的脖子衣领,“哪个想到呢,”
“若不是王爷英明果断,”大将李遇春顺着王爷的话讲,“此次攻城虽然遭受史可法的突然袭击,虽败犹荣,”
“荣什么啊,”王爷叹了一口气,向李遇春诉苦道:“打了十几年的仗,从没像今天这样窝囊,”
“为了国宝‘紫金’,”李遇春心想,本次攻打归德府得不赏失,王爷差点被活着,在众位将领的保护下,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弄得狼狈不堪,衣服撕破了,鞋子也掉了一只,抬头看了看王爷,“这些……”
“这些全是为了解救格格的驸马李玄啊,”
泗州大将李遇春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笑了笑,心想,全军将士一样的狼狈不堪。
王爷回头望了望那些跟随在身后的大队人马,一路上,迎着刺骨的寒风,从苍茫的暮色里侵进人体,一个个冻得只打寒战。
“要不,”大将李遇春望着将士们行军留下的那一行行深而清晰的脚印,感到地上的雪虽不能说没膝,但,也足够足够孩子们尽情的堆雪人,打雪杖,足够给麦田盖上一层大棉被,随建议道:“我们停下来休息休息吧?”
“越休息越冷,”王爷心想,此次大雪来的突然,将士们没有思想准备,“传令下去,快速行军,跑着暖和,”
“雪停了,”大将李遇春抬头望了望,此时已是傍晚,夕阳映红了半个天,给黄河滩的水抹上了一层玫瑰色。眼前废黄河里的水不混了,正在泛绿。慢慢地天空变的灰淡,又偷偷地染上了昏蒙的浅蓝的暮色,于是,大地更显得苍老消沉了。
王爷率领清军慌慌张张逃回徐州,已是晚上,入夜的冷风,在板壁缝里叹息着,悲鸣着,好像在故意惩罚他的指挥失利……
到徐州大厅经清点人马,竟然死伤过半,两万多人马,只剩下八千多人,损失相当惨重。
王爷心想,要不是自己早做好逃跑的准备,提前换上了士兵服装,混进了撕杀人群的队伍里,有几十名亲随护卫着,才逃出包围圈。说实在的,不是本王逃的快,晚一点恐怕就成俘虏......
他来到住房,首先,找了一双鞋子换上,然后脱去战袍,换上便服,把帽子挂在衣架上,对着铜面镜子照了又照,看到自己这个狼狈相,在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看了看自己的脸上,满脸泥土带灰尘,真有点哭笑不得……,只好摇了摇头,感到遗憾。
这时,勤务兵端来洗脸水,随手沏了一杯茶水,送到王爷面前。
他感到累了,本想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可是,哪来的时间。
“王爷,”勤务兵喊叫一声,“水端来了,洗洗脸吧,”
王爷点了点头,心想,清静一下大脑也好,可以耐心的回想一下,“这场战争到底错在哪些地方?”
此时,刺骨的寒风也停了,大地恢复了平静。
“不能休息啊,”王爷怎能睡得着,他悄悄地来到湖边,找地方坐了下身来,默默地望着渐浓的暮色,心想,这似烟似雾的灰暗,恰似自己烦躁不安的心请,能衍生无尽的惆怅空虚,情不自禁的伤心,点点滴滴跌向水中,听似无声,却在心里激起层层巨浪。
他要认真的仔细的想一想……
这时,泗州大将李遇春悄悄地跟过来了,他挨在王爷的身旁坐下身来。
王爷看了看李遇春讲道:“归德府这一仗打得太窝囊,大清军虽不是主力,也有两万多人马,小小的一个归德城,最多也不过五千多府兵,论军事力量,闭着眼睛也可以打赢他。”
“卢知府靠的是坚固的城墙,”泗州大将李遇春分析道:“府兵们的作战能力并不强,”
“归德府虽然城墙坚固易守难攻,”王爷对这次攻城提出疑点,来共同分析,“怎经得起人多势众强烈的猛攻,再有一刻多钟的时间,便可拿下归德城。可是,在这紧要关头,竟然杀出个史可法,怎会那么巧呢?”
“唉!”大将李遇春哪里弄得清,拿起岸边的一块石子,向湖里投了一个水漂,立即溅起一朵朵水花,“末将和王爷的心情一样,如同一团乱麻,陷入难以解脱的烦躁之中,事情没那么简单,归德府这场大战,他们是有准备的,好像有人提前预谋好的。”
“李将军也看出来了,”王爷是久经战场的老兵,实战经验相当丰富,大小仗不知打了多少,像归德府这样的败仗还从未打过,“岂能瞒过本王的眼睛,是有人早已下好了套子,让我们往里面钻的。”
“归德府内肯定有智谋能人,”大将李遇春又拣起一块小瓦片,往湖里再投一下水漂,他的目的是让王爷散散心,看着那“啾啾”地水漂十分开心,“这个智谋人,可不是一般的能人。”
“这不明摆着吗!谁都能看出来的。”王爷对这次攻城的失利,有些不甘心,“本王打了一生的仗,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懂得军事上的战略战术,在战术上这叫借刀杀人。而借这把刀的人怎么能指挥动史可法呢?”
“其中必有原因?”大将李遇春没有王爷那么丰富的作战经验,“不知卢少吉使用的什么手段?”
“卢少吉是想不出来的,”王爷倒是胸中有数,从战争失败的原因,他看出来了问题,“这个智谋能人可不能小视,他的指挥才能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到的。”
“在正常情况下,按照一般情理来讲,史可法不会帮助闯王李自成的人马,因为他们是敌人。”大将李遇春给卢少吉熟悉,既然他是李自成的继承人,怎么也不会帮他解围,“因为,贼寇闯王李自成杀害了崇祯皇帝朱由检,灭亡了大明朝。史可法是大明朝的忠臣,他狠闯王李自成比狠大清多的多。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为自己的主子报仇雪恨。”
“归德府卢少吉是李自成的余部。”王爷点了点头,向李遇春解释道:“史可法比谁都清楚的。他出兵帮助卢少吉从道理上是讲不通的,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大将李遇春分析道:“也很难说,如果中间有人调解牵线,或者出谋划策……”“除非双方都有利益可图,”王爷还有一定的智慧,此时已经分析出来,“为了他们双方的利益,史可法也可能会出兵的,没有好处他是不会干的,”
“什么利益?史可法出兵目的是什么?”大将李遇春想来想去找不出答案,抬起头来瞪着眼睛提出问题,让王爷解释,“难道他们有什么交换条件?”
“对,对,具体什么交换条件?”隆亲王点了点头,心想,一定有交换条件,这个交换条件不是一般条件,莫非拿出玉玺?或者“紫金”?得“紫金”者得天下,哪个会拿出天下呢?不过,关键这个智谋能人是谁?“本王不是小看卢少吉的,凭他那个才能,肯定想不出这个智谋来。”
大将李遇春追问,“智谋能人会是谁呢?”
“驸马李玄在监狱,”王爷反复地琢磨研究分析着,“虽然他有着超人的才能,本王非常清楚,他被卢少吉关押在大牢里不得自由,”
他不会怀疑李玄。可是,指挥这场战争的人,偏偏是他的翁婿仙子格格未婚驸马李玄的智谋。
“看来这个能人只有等到战争结束后,”大将李遇春只能看到表面:“或抓住卢少吉才能弄明白。末将可以断定,卢少吉是闯王李自成的余部,是反叛大清的,是不是继承人不敢确定。可是,他明里拥护大清,又暗地里勾结史可法。”
大将李遇春的一番话,打乱了王爷寻找智谋能人的思考,扯到闯王李自成的身上。“消灭史可法,活捉卢少吉,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王爷越想越生气,提起卢少吉、史可法恨之入骨,二人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随讲道:“目前也只有先消灭二人,”
“对,”大将李遇春点了点头,“而后再慢慢的追查智谋能人,”
王爷立即站起身来,向李遇春道:“消灭史可法及卢少吉,要赶快报于皇上,本王调兵遣将,征调各路兵马,一定要报仇雪狠。走!我们回去……”
于是,王爷调兵遣将,从东南、西南征调各路兵马聚集到归德城,一场“紫金”追缴大战从此拉开序幕……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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