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透露线索

“这个我信,”李玄揪住丫鬟不放,因为他同样心有体会,尽管婚姻理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宁愿落下不忠不孝的骂名,叛逆者,也不愿意娶个没有感情的娘子做终身伴侣,所以才瞒着父母与仙子小姐成亲,即道:“娘子与自己脾气性格一样,爱好也一样,同是爱好诗词。而且她知书达理,婚姻大事不会草率,”

“一点不错,”丫鬟春红承认姑爷的说法,“所以一个个说媒婆都被她拒绝了,直到十九岁还没婆家,通过对诗招亲,终于等来了称心如意的相公,说实话,小姐也只有姑爷你一个到过她的绣房,”

李玄闻听丫鬟春红所言,娘子在与自己认识之前,没有任何男人进过闺房,看来怀疑娘子婚前有过相好,完全错误。“那么,在娘子身边寻找线索就不存在,是谁下那么大功夫劫持呢?”

“我哪儿知道是谁!”丫鬟春红就怕追问,不耐烦的道:“知道是谁在大堂上早说了,还会被大老爷打得皮开肉绽吗?”

李玄陷入沉思中,如果贴身丫鬟不提供线索,到哪儿寻人,随缓和口气安慰道:“好好仔细想想,难道十九年来,就没有与一个男人接触过,包括在野外,”

“野外……”丫鬟春红闻听野外,同样陷入沉思之中,她仔细地回想查找,自从到张府第一天开始跟随小姐,十多年来,在小姐身边所发生的事情……

突然想起,幼年时在野外的情况。随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李玄见丫鬟春红有难言之隐,顿时心生疑惑,再次安慰道:“就把那些不可能的线索说出来听听!姑爷又不是县大老爷,你怕在大堂上说错了话,负刑事责任,没有绝对把握,不敢瞎说,万一说错了,自己没有后台,怕人家反告,大老爷会以诬告陷害罪惩处,所以,你宁可自己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愿意背上诬告陷害的罪名,”

“那是!”丫鬟春红何曾不知利害关系,“大堂上没有事实根据,不能瞎说,再说;奴才还要维护小姐的声誉呢。”

李玄再次安慰道:“这个你放心,没有事实根据也无所谓,不会落下诬告陷害罪而遭到惩罚。也不存在保护小姐的名誉问题,只是为了提供线索,而寻找小姐,”

丫鬟春红岂是李玄的对手,哪儿知道闲谈中透露蛛丝马迹,她听了李玄的一番安慰,“唉,”倒是叹了一口气。

这个叹气,使李玄更加坚定,丫鬟春红有难言之隐。他立即分析原因;嗷,明白了,自己是小姐的相公,她怕说出来,影响我们的夫妻感情,自己一定要给她个定心丸,以免除顾虑:“放心!即使娘子在婚前有越轨行为,姑爷也不会计较。我既然爱娘子,就爱的全部,包括过去的一切过错,哪怕有过相公也无所谓,你尽管说,不要有任何顾虑,”

“小姐哪儿有相公,”丫鬟春红听了姑爷所言,简直胡说八道。不过,姑爷的表态,倒是宽宏大量。可是,小姐自己心里的事情,春红哪儿知道,“奴才哪个有顾虑,叹气因为提起来话长,”

李玄闻听话长,即安排道:“话长不怕,长话短说,”

“长话短说……又说不清楚,”丫鬟春红左右为难,即道:“奴才说句心里话,我怕影响你们夫妻感情,也只能诉说经过,至于是不是人家掠去的小姐,哪个知道。我看不像,因为,已是好多年的事情了,”她欲言又止,并没说出什么事情。

“什么!”李玄听后心里泛起嘀咕,猜想着:“莫非小姐有过相公……”

“哪儿是相公,”丫鬟春红赶紧摇头否认,“他不是相公,是被小姐的容貌所倾倒,只是喜欢而已,绝不可能在娶亲途中劫持,”

李玄闻听所言,尽管好多年,毕竟是条线索,一定要抓住不放,继续安慰宽心道:“什么可能不可能的,权当说闲话,你不想把小姐寻回吗,”

“想,”丫鬟春红感到姑爷的话说到点子上了,小姐的回来,直接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随道:“奴才咋不想呢,没了小姐就没有春红的生存之地,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了,”

“既然如此……”李玄嫌春红罗嗦,一点小事追问半天,随催促道:“那就快说,”

丫鬟春红还是不想提小姐的过去,因为,是人都有秘密,是人都有婚前闺蜜,这是她纯洁的名誉。古人云;帝王为了称霸天下而活着,恶霸为金钱和利益活着,草寇为割据一方而活着,英雄为自已嵩高的理想而活着。小姐为贞洁名誉而活着。可是,姑爷揪住小姐的过去不放,使自己左右为难,只好安慰道:“姑爷!小姐过去也只能当作闲话,可别当成真,那时你们还没成亲,千万别嫌弃啊,”

“放心,姑爷决不会嫌弃,快说吧,别再罗嗦了,我都听烦了,”

这时,丫鬟春红才吞吞吐吐的道:“在小姐十三岁那年的一天,奴才随小姐到锦鸡庙上香……”可是,他欲言又止,真是急人,此时是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也不知道如何说。

李玄见春红欲言又止,清楚心急没用,人家故意卖关子,只好以拉家常的方式慢慢引入,即道:“就是北旧湖里的锦鸡庙吗?”

“对,”丫鬟春红点了点头,果然上当,她顺着问话继续说下去,“可知,锦鸡庙前有位托天老母,小姐常去烧香还愿,当然少不了奴才陪同了,谁知,这天小姐刚刚点着香,正往香炉里放,突然来了一位少爷……”

李玄闻听所言,心里还真有点酸酸的,既然有此线索,赶紧追问:“他是谁?家住哪儿?”

“他是……他是……”丫鬟春红吞吞吐吐不愿说出,她思想包袱相当严重,一来没有事实根据,二来人家早已搬走,三来有权有势,自己一个下人,哪里惹得起。所以,县大老爷审问,宁可挨打,就是咬紧牙关不说……

李玄见丫鬟春红还是不肯说出,这点小事岂能难住一位有智慧、有主意、有办法的文曲星,他不会采取县大老爷那种粗鲁办法,动不动拉出去重打四十大板,即使把丫鬟春红打得皮开肉绽,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他不再继续追问,那样适得其反,赶紧把话题转移,随望了望远处的田野道:“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它告诉我们:一年的愿望应该在春天计划好,一天之中最重的时间是早晨,在春天里,人们就开始耕田、播种、栽树等之类的农活。”

这时,一群鸟儿从头顶飞过,丫鬟春红仰头看了看道:“候鸟们也从南方迁到北方来了,它们为田地里劳作的农民们喝彩。”

“你看!”李玄指着北旧湖岸边的鸟儿,让春红观看,意思给她回想余地,常言道;触景能生情,让她回想与小姐观看风景的情形,而后再一点点深入,总会发现破绽,即道:“那些鸟儿有的站在高树上,有的干脆在田坎上,还有的立在“五线谱”上。正是这样,使田地里的农民倍感欢乐,一切都热闹起来了。”

果然触景生情的效果不错,此时丫鬟春红想起来她与小姐观看的情景,竟然主动说出:“小姐经常一个人站在窗前,仰望天空,看飞鸟越过,看隙里碎汞的岁月,看浮华虚空的世界,透过人性最伪善的一面,看那百态人生,大千世界,邪恶丑陋,人世间五花八门,竟然如此不堪。”

”什么呀……“李玄听了春红的一番叙说,话中有话,感到内中必有隐情,“为何不愿透露?”这些全是心里话。

丫鬟春红也不解释,继续回想小姐曾经说过的话:“或许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么一道伤疤,那么一段曾经,那么一段不堪回想的过去,多多少少令人心碎。但是,小姐始终都是微笑着,面对人生,从不把痛苦和思愁挂在脸上。自己闹不懂,或许真的不懂。”

李玄对丫鬟春红一番云里雾里的话不解,即道:“你越说越糊涂了,能不能说明白些,”

“糊涂吗!”丫鬟春红还是不作解释,“小姐曾告诉春红,每个人都在糊涂的活着,这样不好吗,慢慢地奴才也学会了释然。也懂得了释放。”

李玄再也忍不住了,已经撩起的往事,必须让春红说清楚,掌握火候,软硬兼施,随厉声道问道:“小姐心情郁闷烦恼的是谁?他家住哪儿?”

这时,丫鬟春红见姑爷发火,以为已经发现了秘密或者抓住了把柄,不得不装作可怜巴巴样子道:“奴才哪个知道是谁,连小姐都不知道名字,何况奴才呢,他突然闯入,小姐哪个来得及躲闪,正跪在地上叩头,谁知他在身后动手动脚呢……”

李玄听了丫鬟春红的一番话,竟然不打自招,什么动手动脚,一定另有男人,故装大怒道:“光天化日之下岂能允许贼人对娘子动手动脚,”

“姑爷息怒,”丫鬟春红见李玄大怒,心中害怕,怕气坏了身子,赶紧改口,终于说出了实话:“他不是耍流*氓,而是喜欢小姐,那动作令人费解,竟然跪到小姐身后,伸出一只不规矩的手,握住小姐那细小的金莲,趴到脚上,吻了又吻,做出各种难以出唇的动作……”

“什么!”李玄闻听所言,自己的娘子遭此凌辱,气愤的道:“竟敢调**戏良家女子,还有没有王法,”

“什么王法,”丫鬟春红吃硬不吃软,哪儿经得起李玄的软硬兼施,当即摇了摇头道:“在他眼里有作用吗!”

李玄心里愤愤不平,自己弄不懂,不知春红是害怕,还是真的不知道名字。他……他到底是谁?可是,丫鬟就是不肯说出,如何寻找下落?如何替娘子报仇?

不过,他有办法追问,即道:“如果真的不知名字,那就说出大概模样,姑爷可以根据模样寻找,希望你把模样描述描述,”

丫鬟春红害怕提起此事,提起来确实害怕,心存胆怯,见姑爷问起模样,这个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即道:“至于模样吗,他与姑爷相比……那才是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幽幽,独怆然而涕下!有着难梦幻的脸,感叹大自然有如此鬼斧神雕。”

“什么,”李玄闻听春红所言,心里很不舒服,倒有些酸溜溜的,他分析着,果然另有人打娘子的主意,他是竞争对手,可想而知,登峰造极,出神入化……那是绝代美男子,已经到了顶点,再没第二个。在人们心中能留下印象的,不管男女,一个最漂亮的,一个是最丑陋的,否则很难留下记忆。即道:“姑爷怕的是容貌太普通了,如此的出奇模样肯定好找,”

“相当出奇,”丫鬟春红见李玄吃醋,道出真情:“他那个头与姑爷相比,一个武大郎,一个武松。可是,他比武大郎出奇的胖,一脸横肉,疙疙瘩瘩,仿佛风干的橘皮,别人说他长得像猪!那是侮辱了猪。说他象北京猿人,可是又像一头猪。倒不如说,像一具打开了石棺盖,因风化而干枯的木乃伊最为合适。”

“什么……”李玄听后吃了一惊,原来是丑陋的出奇,此时倒有些安心了,他怕窃取小姐的人比自己帅气,经过长期的软硬兼施,会屈服变心,既然如此丑陋,那么,娘子决不会屈服。即蔑视的道:“如此难看,还想吃天鹅肉,小姐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同意,”丫鬟春红摇了摇头道:“可是,人家有权有势,老子是柘城县的土皇帝,一般老百姓哪个不怕。”

“土皇帝……”李玄立即明白了,即使春红不知道名字,能称得上土皇帝的也只有县大老爷,老子是土皇帝,儿子这还用得着说出名字吗,那一定是少爷。

丫鬟春红也确实不知道名字,只能凭观察,“这小子纯粹是一个地痞无赖,天天带着一帮打手,横行霸道,惹是生非,见了美貌漂亮的女子那是必抢无疑,”

李玄闻听所言,气炸肺腑,当即肯定的道:“看来,娘子丢失肯定是被少爷抢去了,”

丫鬟春红摇了摇头,道:“被少爷抢去不太可能,因为此人早已离开县城了,如果在的话,只要小姐出去上香,他必定前来纠缠,因为派人盯着呢,何况对诗招亲轰动全县呢。可知,那么大的声势并没见少爷出现。因此奴才认定,被浪荡少爷抢去的可能性不太,所以县大老爷板子打,姑爷反复追问,奴才想了又想,不能说出,没有根据地话,岂不是故意栽赃吗。”

“嗷,”李玄点了点头,承认错怪春红了,即提出疑问,“既然有权有势,少爷又那么喜欢小姐,当初为何不通过父母和媒人到张府提亲呢!即使小姐一千个相不中,一万个不同意,怎奈胳膊扭不过大腿,”

“是啊!”丫鬟春红道:“只可惜那时小姐年龄太小,没有达到成亲的年龄,是一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所以,他也只好耐心等待。反正跑不掉,在同一个县城,煮熟了的鸭子,谁敢与土皇帝的少爷争抢呢,”

李玄听了春红的一番诉说,倒也合情合理,此时更加担心娘子的安全,“怪不得呢,现在到了年龄,突然得知,心爱的人闪电式成亲,眼见即将成为他人的娘子,不得不采取娶亲途中强抢,莫非那群舞狮拦花轿庆贺的人马就是……”

“不见得!”丫鬟春红当即摇头否认,“可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也是少爷命该如此,作恶多端,终究遭到报应。”

“报应……”李玄不解,即问:“难道他死了?”

“不知道!”丫鬟春红摇了摇头继续叙说:“李自成寇河南那年,天降大灾,北京城九门提督带领御林军半夜突然到来,不知什么原因,把他们全家统统逮去了,”

“原来如此,”李玄闻听所言,陷入思索中,自己清清楚楚记得,北京城九门提督带领御林军的到来,是为了抓捕李玄,他们首先到了后罗李村。当时自己早已算出;为躲避九门提督的抓捕,全村人都转移到涡河以南的鹿邑县去了。因为御林军抓捕扑空,九门提督无法回京缴旨,所以才找个替罪羊,临走把柘城县的大老爷全家逮去顶罪。即道:“什么罪!其实没有罪。”

丫鬟春红以为问她,即道:“听说犯了什么欺君罪,要诛灭九族的,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从此再也看不到恶少了。”

“看不到……”李玄摇了摇头,其实早已胸中有数,丫鬟春红是不知道的。自己清楚后来的情况,县大老爷被押到开封府,九门提督还没来得及押往京城,李自成大军攻下了开封,县大老爷全家得救,并提升为归德府伊,由于相隔近百里,少爷再没有原来那么方便了,所以,看不到恶少了。这些全是心里话。

丫鬟春红哪儿知道,只有继续叙说当时的情况:“最可恶的是恶少带领那个狗腿子管家,瘦得像麻杆,贼头鼠目,一肚子坏水,与少爷成反比。恶少是个草包,半吊子,二百五。狗腿子管家精明过人,骚主意,孬点子都是他出的。所以,天天跟在少爷屁股后面,出主意,干坏事,”

“不要再说了,”李玄一切都清楚了,不想继续听春红唠叨。目前急需到归德府寻人,到底是不是恶少抢去,他是唯一的线索,也只有排除这个重大嫌疑后,才能另找线索。即道:“我现在就回张府问明情况,难道他们一点都不知道,”

丫鬟春红摇了摇头道:“张府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在外边发生的,也只有奴才知道,”

李玄道:“那我们也要回去商量搭救一事,”

“要回你回,”丫鬟春红坚决不回,自己是被张府管家赶出来的,常言道;人活一口气,神为一炷香。不吃馒头争口气,即道:“既然姑爷认定小姐被归德府少爷抢去,那奴才就提前走一步,去归德府投奔小姐,在她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李玄无奈即问:“那你不帮忙搭救小姐了,”

“至于搭救小姐一事,”丫鬟春红有自己的主意,先解吃饭填饱肚子再说,即道:“奴才是下人,有什么本事救人,再说,小姐嫁给谁都是嫁,归德府少爷虽然模样丑陋,其实条件并不差,有权有势。奴才去了还是伺候小姐,跟着享福去了,可是,你就不同了,”

岂知,丫鬟春红是故意说的,她使用激将法,目的让李玄赶快救人,当然,自己提前去也有好处,一来小姐有个伴,二来是心腹,可以为小姐打探消息。作为一名女子也只能干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李玄听了丫鬟春红的一番话,更加担心,激将法不错,他决定独身闯虎穴,目的打探情况,看看娘子是否被归德府抢去。看来,此事还必须回张府问明情况,确定情况是否属实,才能做出最后决定……

预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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