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破晓,还看不到一个地方泛出朝霞的红晕,但东方却已发白了。灰白色的天空亮起来,蓝起来,空气也加重了,星星只有那微微的光,已经很稀少了。地面上朝湿起来,树叶出汗了,有的地方传来活动的声音。早起的鸟儿,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高转着歌喉。
望着早晨的小河,清澈、碧绿、恬静、令人神往……
正在行走,一条光滑的路口出现在眼前,他顺着小路来到河边,蹲下身来,伸手在青青的河水里洗了一把脸,这样可以清醒一下头脑。抬头看了看河的中间,它是那样的绿,绿得像一条翡翠色的绸带,它是那样的清,清得让人可以看到河底的鱼虾……
突然,传来“救命呀!救命呀!……”的呼喊声。
淡淡的晨雾飘洒在小河的水面上,他隐隐约约看到一双求救的手,顿时惊恐万分。
“不好,有人落水,”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边大声呼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救人哪!”一边“扑通!”一声,一头钻进水里,迅速向河中央游去。
由于水流喘急,浪花打在他的脸上,冲进他的眼睛,一股涩辣感,他不知道喊叫声哪儿去了。水中多危险啊,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他时浮时沉,十秒,二十秒……
终于,一把抓住了落水者。
他一手托住落水者,一手不停地向前划动,来到岸边,双手托起落水者拼尽全身力气,终于把落水者送上了岸。
这时,他已经精疲力尽了,好不容易才爬上岸来,气喘吁吁,瘫倒在地,可在眉宇间流露出一种欣慰。
突然脑子里闪出“救人要紧”自己哪能休息。
他立即爬起,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甩了甩,定睛观看,落水者竟然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年儿童。
他随即弯下腰来,把少年儿童的头部放低,胸部朝下,慢慢地往下控水,不一会儿少年儿童咳嗽几声,从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河水,渐渐地清醒过来。
“你醒了,”他见少年儿童已脱离了危险,即问了一声,“怎么掉到河里去了,”
少年儿童“哼”了几声,慢慢地坐起身来。刚才发生的事情他非常清楚,知道眼前的叔叔救了自己,随即来了声致谢,“谢谢叔叔,不小心睬滑了脚,跌入河里,”
“多危险啊,晚一会你就被河水冲走了,”
过了一会儿,少年儿童慢慢地站起身来。
他抬头看了看儿童,个子不高,有点瘦,一张黄白的脸色儿,两条长眉往上稍微的竖着一些,眼角儿也往上吊着一点,他有着一双含笑的大眼睛,他的眼睛非常黑,非常亮,黑与亮十分调和,一条不很高的鼻子,因为脸不胖,看着高矮正合适。嘴唇有点往上兜。
“把衣服脱下来,”他一边拧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安排少年儿童,“拧一下水再穿上,风吹一会儿就干了,”
“好的,”少年儿童随即脱去身上的湿衣服,交给陈六,“叔叔,您是救命恩人,”
“碰巧了,”他拧了几下,抖了抖,又交给儿童继续穿上。见已无大碍,心想,常言道,帮人帮到底,怕再生事端,即笑着问道:“你家在什么地方?”
“我家在前面县城,”少年儿童抬手指了指,好像不愿意回家,可能有难言之隐。
“走吧!叔叔送你回家。”他何曾看不出,越是扭扭捏捏,越说明有问题,更要把他送回家,遂安慰道:“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能不能向叔叔讲讲?”
少年儿童并没讲出原因,见挣脱不掉,只好随陈六往回走,二人一前一后朝县城走来。
微风轻轻地吹着,像一双硕大的手抖动着他们身上的湿衣服,又像丝丝银发飘拽,像根根丝线抖动,不一会儿湿衣服已经半干。
突然,前面传来喊叫声,“黄童……”
“哎!”少童闻听喊叫,答应了一声,随即向前方的来人摇了摇手,“我在这里,”而后,飞快地向来人跑去。
陈六只好紧追其后。来到近前观看;竟然是一队人马,其头领是一位中年人。
他看了看中年头领,大概四十岁上下年龄,中等偏高身材,一张瘦长的脸黑黑的,卷曲的头发长长的。好像是刚刚起床未曾梳理的样子。又黑又亮的眉毛下,一对很大的凸起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稍微的络腮胡须,眼睛里射出和善带着友好的目光。
“谢谢大侠搭救老夫之子的性命,”
此人是佳鼎知县英雄豪杰,善懂兵法,很会用兵的黄侊成大人,落水少童是他的儿子。经过了解得知,是陈六救了他的性命,这才抬头打量一番陈六,中等以上个头,黑里透红的脸庞,长得倒是结实魁梧,腰挎宝剑,举止利落,不像一般的平民百姓,倒像一位侠士,所以随口喊叫一声大侠。
“没什么,无意中碰到,”陈六心想,咋这么巧,想曹操曹操到,竟然无意中救了他的儿子,这给自己接殊黄大人提供了方便,随笑了笑道:“小事一桩,”
“感谢侠士救命之恩,”黄侊成大人怎敢怠慢,遂面带笑容,赶紧向陈六施一礼,“敢问大侠贵姓大名?呈请恩人到舍下一坐。”
陈六赶紧还礼,闻听黄大人相邀到府上一坐,心中大喜,心想,我就是来投奔你的,随高兴得向黄侊成大人讲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免贵姓陈名六。是偶然碰到小侄落水,既然大人邀请,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就对了,走,”黄侊成大人打起手势,随即向前走去,“看来我们有缘,”
侠士陈六随黄大人父子,一前一后,边走边讲朝佳鼎县走来。
不多时来到城县,陈六抬头观看;好一个佳鼎县,它深深的藏在青龙山的怀抱里,是一个坐落在绿色山谷中的小县城。这个小县城水绕山环、群峰拱列,像一个刚出土的小巧玲珑的宝石,闪耀着熠熠的光华,像一朵蓓蕾初开的鲜葩,飘散着淡淡的幽香。她娴静妩媚有如成长中的女子,她质朴多彩好似一位小姑娘筒群的花纹,一幅情趣的风俗图画……果然是个好地方。
黄侊成大人带着陈六越过衙门,众衙役随即低头哈腰迎接大人归来,三人一行穿过大堂,来到后房,见了家人含蓄一番。
“到客厅叙话,”黄侊成大人交代一声,儿子的救命恩人到来,哪敢怠慢,遂吩咐家人:“拿套衣服来,让恩人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
“大人,不用换了,”陈六接着衣服,一边客气几句,“一路上风吹,已经干了,”
“叔叔,换上吧,”黄童拉起陈六的胳膊摇着,“脱下来让他们洗一洗,晒个再穿,”
陈六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遂到内室换上衣服。
黄侊成大人热情款待,他要为陈六接风洗尘,摆酒设宴,不一会儿酒菜备齐。
“请侠士上坐,”黄侊成大人向陈六道:“没有别人,全家人一起吃顿便饭,围成一大桌,这样显得亲切,”
“谢谢大人,”陈六心想,黄大人蛮和蔼的,也就不受什么约束了。
“老夫今日心里高兴,”黄侊成大人一边端起酒杯,一边向陈六讲道:“感谢侠士救老夫儿子的性命,今特备薄酒致谢,一来为侠士接风,二来是欢迎侠士光临舍下。今老夫代表全家敬请侠士一杯。”说着双手捧起酒杯,“敬请侠士消纳。”
“大人实在可气了!”侠士陈六赶忙端起酒杯站起道:“草民只是路过小河,纯属偶然而已,但不知贵公子这么早到河边干什么去了?”
“一言难尽,”双方酒干,放下酒杯。黄侊成大人亲自一边斟酒,一边讲道:“嗨!别提啦,只因家里一些琐事,家丑不可外扬,恕老夫不能详情相告,”
“嗷,知道了,”陈六点了点头,心想,谁家都有隐私,这个可以理解,“既然有难言之隐就不必介绍了,”
“与母亲拌了几句嘴,”尽管黄大人口称不能详情相告,还是简单的说了几句,“犬子个性太强,一气之下起早到外婆家去了。但不知如何落入水中,多亏侠士路过,搭救吾儿性命及时,否则已是河中之鬼了。”
“看来,我们有缘,”陈六赶紧把黄童拉入怀里,拿起筷子夹些菜放进黄童碗里,“来,吃菜,”
“快快谢谢救命之恩,”黄侊成大人见儿子与陈六那么亲切,高兴的向儿子交代道:“恩人在上,理应向恩人一拜。”
黄童闻听父亲所言,赶紧跪下给陈六磕头,“谢谢叔叔,”
“已经谢过了,还谢什么,”陈六赶忙扶起黄童,“小孩子家,行什么大礼,算了,说一声就是。”
“老夫儿子的性命是侠士给的,”黄侊成大人对救命之恩倒很认真,笑着讲,“常言道;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武林中规矩,“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侠士为我们黄家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我们理应感谢才对,敢问侠士是从何而来?可有要事需老夫帮忙?不必客气只管讲来,”
“我是从天隐城而来,”侠士陈六闻听所言,心中大喜,正是投奔黄大人,借助他的力量,把“紫金”玉玺取出,随即讲道:“还真有事情劳驾大人。”
“天隐城正在打仗,”黄侊成大人闻听所言,从天隐城而来,即问侠士陈六,“据说清军寻找什么国宝‘紫金’,已经围困天隐城一个多月了,城内军民在三位英雄的带领下,顽强抵抗,清军一直不能攻破城池。老夫正在担心,到处打听消息,侠士来的正好,速速把天隐城的情况讲于老夫,不知三位英雄现在如何?”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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