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争暗斗

“大少爷饶命,真的不是小人偷得东西,小人这身手遇上您怎么能逃得了啊,再说了,小的那天也没有去过大夫人所在的院子啊。”

距古悠然居住的园子不远的花园中,百花竞相开放,斗美斗艳,只是此时的气氛却比不上这风景一般风淡云轻,相反却是压抑异常。

凉亭中,一群身着精致华服的少年少女和几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坐在一旁,不时地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男子。凉亭中央,坐着几个大约三十开头的男人,在一旁谈笑风生,说着些富丽堂皇的客套话。

李固被两个强壮的大汉压着跪在地上,焦急的看着坐在中央的一个身穿麒麟纹的英俊男人,男人嘴角轻抿,带着笑意与其他两人交谈着,眼底却是寒光一片,如剑一般的视线直直射向跪坐在地的李固,却用余光打量着另外两人脸上的细微表情。

并没有发现依旧在谈笑风生的人神情有什么变化,古锋的目光更加凌厉了:“那你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那座破园子里究竟干什么?”

“小的……”李固一吓,却还是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总不能说是被那个废物给收拾了一顿吧,这样说下去自己以后还怎么混啊。

“父亲,看来如果不上刑,他是不会招的。”坐在一旁的少年手持佩剑,轻轻拔出刀鞘,锋利的刀口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冰冷的利芒。轻闭的凤眸缓缓张开,俊美的容颜如冰一般,有着刺人的菱角外加迷人的朦胧。

“大伯、哥,不要和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客气。”古尧把玩着手中的血玉,略带稚气的脸颊已经可以看出日后的花容月貌。

“世叔,以小侄之见不如直接将此人杀了,何必再审。”少年之间,又是一人站起,看着李固的目光已经和看死人无异,帅气的脸旁却掩盖不了肃杀之气。

“放肆,卿尔,你世叔的家务事还需要你来指指点点。”这时,坐在中间看上去年纪较大的男人猛的一拍桌子,教训起之后发言的少年:“还不向你世叔道歉!”话虽是如此,男人眉眼间的宠爱之色还是一览无余。

谷雨卿尔不动声色低下头:“是,爹!”微微转个方向,朝着古锋就是一拜:“侄儿鲁莽,还请世叔勿怪!”

古锋笑着摆摆手:“卿尔也是好意,我怎么可能责怪他呢。反倒是卿兄这么见外到让古某有些不好意思。”

“大少爷,小的是想去四小姐那里拿东西的,上一次奴才去……”看着众人皆不善的目光,李固急忙说道:“上次奴才输了钱去找四小姐撒气的,可是没想到反过来被四小姐教训了一顿,还被抢走了大公子要的读物,可是没了读物奴才不好向大公子交差,这才去那个园子想要讨回来,没想到还没进园子就被大少爷您给截住了。”

“放肆!”古峰狠狠一掌拍像石桌:“你一个奴才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四小姐,四小姐是怎样的人还有谁不知道,她打得过你?哼,昨天夜里她还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你说她抢了你的东西,你这奴才满嘴都不是实话,看来这的是要上刑才肯说实话来了。”

看着身旁两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古锋有些难堪,那人本就是古家的禁忌,使古家被耻笑的根本原因,现在竟被一个奴才翻出来重提,还说什么被她收拾了,这不是要他们古家贻笑整个大陆么。

“大少爷,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啊,她身上的伤都是王七用鞭子抽出来的,她抢了奴才的东西奴才看不过就找了王七,知道四小姐一定是受伤了所以奴才才敢再去找四小姐啊。”李固也不清楚里面的弯弯道道,看着古锋越加难看的表情,急着说到。

“我梁岩是一届粗人就不像谷雨兄那么客气了,倒也不是我说什么,古家好歹也是一个名门贵族,不想一个奴才竟敢拿主子撒气,即使这个主子再不受宠那也毕竟是主子,竟然被一个奴才当成撒气的工具,这要传出去古家颜面何存。”坐在一旁的另一个男人皱着眉,刚毅的有些粗犷的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话说下来,古家人的脸色都变了,这不是变着法的说他们古家毫无家法,任由仆人以上犯下么。

古锋笑了笑:“梁兄说的是,此事在古家也甚是罕见,纯属古某的失策啊。”

“还不快去看看这只杂鱼是怎么溜进我们古家的,这些小事还需要少爷吩咐吗?”站在凉亭外口的管家皱着眉对着身后的人吩咐着。

古锋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端起红瑙石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这件事一定不会要两位兄长看笑话的。”

“怎么,这个人不是你们古家的?”谷雨阳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急忙问道。

“这事暂且不提,古某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一定不会要两位兄长看笑话的。”古锋笑了笑,笑意却未及眼底,李固的事一定不是一个巧合,他本人虽没有能力偷盗,但他身后的人却可以,就是不知道螳螂身后的黄雀是哪一位了?

李固在笨也知道自己绝对做了一件错事,错说出了古悠然这位古家的绝对禁忌:“大少爷你听我说,四小姐绝对不是什么废物,她的天赋已经开始觉醒了,就算奴才再怎么样也是一位初级武者,不至于打不过一个弱女子,奴才承认自己是有罪,不该以下犯上,奴才认罪也认罚,但现在确实不是奴才偷的东西啊。”

“启禀大少爷,李固他是由梁家管家李毅推送过来的奴才。”就在所有人都神色各异的猜测李固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时,凉亭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古峰也不看梁岩突然煞白的表情,淡淡的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杯子:“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梁兄总不可能自己插一个品德不好的人到我们古家,又或者不可能安排一个聪明的人到我们古家搅局。”

梁岩浑身一僵,尴尬一笑:“是是是。”该死的,到底是谁在暗算我梁家,竟然将黑手都伸到这了,是古家还是谷雨家?不论是谁,这个李固是万万不能留的了。

“等一下,梁兄。”挥手打散掌风,谷雨阳笑得不可捉摸:“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我也就不说些见外的生分话了,我看李固说的不无道理,既然东西不是他偷得,那肯定是要找出真凶的,这样杀了他不是正好便宜了真凶吗,依我看,还是带下去严加拷问一番才好。”如果真的是梁家派去的人那还好,对谷雨家的势力扩展更有帮助,但如果不是就一定是有人搞鬼想陷害谷雨家,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大少爷,奴才一心向着古家啊,绝不敢背叛,一心二主啊,大少爷明鉴,奴才虽浑身坏毛病不少,但也绝对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啊。”李固挣脱开大汉:“大公子,奴才是怎样的人您应该很清楚啊,奴才也没有那资本做什么叛徒啊,就奴才这样,能成什么大事。”

古砚合起佩刀,转头看向一旁从头到尾一直沉默不言的少女:“芊芊,你刚回来不要显得那么拘束,依你之意,现在是怎样解决。”

少女嫣然一笑,百花瞬间黯然失色,双眸微微流转,光滑亮泽的瓜子脸上尽显柔意,惊艳了所有人。

“哥,依我看这李固话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既然人是在四妹妹的亭子里发现的,那这事就与四妹妹脱不了关系。”古芊芊细细的解释:“但是,众所周知,四妹妹天生毫无天赋,这却被一个仆人拿来寻滋挑事,甚至还趁着四妹妹不在,将脏水直接往四妹妹头上扣,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撑腰想必也不会这样的。”

“芊芊说的是,这背后还要彻查才是啊。”卿尔点点头。

“我看就不必了,这件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李固是有梁家管家送来的,梁家那个管家又姓李,肯定又是裙带关系,李固又仗着梁家管家的势才敢为非作歹,我相信以梁兄的人品对此事应该是完全不知情的。”古锋摆摆手打了圆场。

“还是古兄深明大义啊,等我回去就派人将那管家送来,任由古兄处置。”梁岩对着古锋抱了抱拳,一脸感激,心底的疑惑却加深了不少,难道不是古家?

古锋笑了笑:“如此甚好,这样也可以避免我古家被冠上内无家规,任由恶仆以下犯上毫无章法这一骂名。”

“哪里哪里,是我逾越了,真是抱歉啊。”梁岩憋下一口恶气,笑语相迎。

几人说笑着,完全忽略了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的李固。他瞬间就明白了,事实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古家可以经过这一件事能赚到什么,而自己就是必定的牺牲品。

“等一下,古兄。”谷雨阳微微抬手:“这不是查着偷盗东西的人呢,以我来看,东西也不像是这胆小如鼠的李固所偷,那么会不会就如他所说,古家时来运转,四小姐古悠然突然天赋觉醒了,不再是大陆耻笑的废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