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福州马尾船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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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马尾港,位于福州东南、闽江两分流——台江、乌龙江会合处,深居闽江口门之内。出口河段多为峡谷,口外有琅岐、粗芦、川石等岛屏障,港区四周山岭环峙,避风条件好;后方还有福州城和广大腹地作为依托,这绝对是一流港口。

而且马尾港港内水域狭长,两江会合处宽约四千米,航道宽将近一千米,其中的金牌门最窄处仅三百余米,面积约三十平方公里。水深一般三米以上,锚地及航道水深多在七米以上,其中大屿、中沙、内拦江沙三处为水深三米左右的浅滩,六千吨以上舰船须候潮进出。在罗星塔、亭江、琯头、壶江锚地可泊一万吨级舰船,营前锚地可泊五千吨级舰船。尤其是罗星塔码头,有一万吨级和五千吨级泊位各两个,其余各处码头泊位在两千吨级以下。

对于此时的战舰,即便是世界上最大的一级战列舰也没超过三千吨,马尾港绝对是足够使用。不仅如此,马尾港为福州的门户,任何敌人若从海上进攻福州则必定由此溯江而上方可直抵城下,历来为兵家防守要地。原来郑成功的父亲郑芝龙就曾在这里修建过港口,规模虽然不大,却也足够使用,可惜几十年的战乱此地一切皆已荒废,全部都要从新来过!

耿精忠打一回到福州,就待在了马尾指挥众人开始为大战作准备,每天不是查看港口就是在处理各种资料文件。

“世子,这周边的百姓已经全部搬走了,由于事起仓促,兄弟们去做工作,比预定的多花了两天才搬完。现在这附近,除了招来的民工和咱们的士兵将再没有其他人了!”侍卫杨建从外面进来对他禀报。

耿精忠放下手里的书,说道:“嗯,我知道,故土难离嘛,情理之中!谁愿意一下子就抛弃自己土生土长的家乡啊!一应搬家费用务必要发放到位,不许有任何人克扣!”。为了修建炮台与筹备造船厂,马尾附近的百姓必须内迁,为此耿精忠学起了日后的福建总督姚启圣。幸好这周围人口不多,安置起来还不是太麻烦,以靖南王府大好的名声再加上耿精忠开出的丰厚的条件,附近的百姓还是答应迁走了。不过就这样也耗费了十天的时间才全部迁完。

“对了,船厂的东西运到了吗?”

杨建立刻回答:“昨天晚上已经到了,所有的造船匠师与帮工也已经开始工作。爷要出去看看吗?”

“走,去看看!”耿精忠站起来,拿起帽子就往外走去。

九月多的福州还是炎热,这才是早上,已经让人汗如雨下。不愧是后世有着火炉之称的城市。树上的小鸟不知躲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草木都低垂着头;只有那知了不住地在枝头发着令人烦躁地叫声,像是在替烈日呐喊助威。

站在高处,远远的看过去,一片繁忙的景象。马尾的造船厂,占地非常的广阔,原来的一些农田全部都成了造船场地,工人们如同蚂蚁般来来回回的忙碌着。场地周围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造船材料,其中以木材、帆布最多。福建本就多山,自然不缺木材,大批的木材商人将木材沿着闽江顺流而下运到这里赚钱大笔的银子,耿精忠去年就已经开始收购木材了。而帆布却是临时编织的,虽然从欧洲也买回来一些,但毕竟不多,不敷使用。大量的粗棉布和麻布,铺满了江滩,另一边还有大量的桐油,散发着浓郁的刺鼻的味道。福州城内大部分空闲的人都跑到了这里来打工,好多赚些钱养家糊口。

不得不说,造船的确是一项十分庞大、系统、繁琐的工程,而且巨耗银子。无论是龙骨、桅杆、船帆、帆具或是索具、锚具,都需要大笔的银子制造或购买。这一切都要有专门的人负责。当这些配套设施都全部整理好以后,才能开始安装到船上。每一艘船的下水,都不知道要要这些工人匠师付出多少的汗水!

现在船厂的一切调度都由从英国高薪聘请来的专业大匠师们负责,领头的名字叫做杰森-拜伦。说起杰森-拜伦还是要多亏了那伍德-查尔斯伯爵,这个家伙看上了杰森的女儿迪莉娅,想要迪莉娅做他的**。可是杰森与迪莉娅都不同意,为此伍德-查尔斯耍尽各种手段刁难杰森这个造船大匠师。刚好耿大在英国大肆高薪招聘工人,尤其是技艺精湛的大匠师,薪水更是高的咂舌,杰森便主动报名偷偷的带着全家人和几个徒弟随船队来到了东方。

耿精忠第一次视察战舰的时候就在舰上认识了这个大匠师,于是下令将来的船厂由杰森做厂长,一应调度全归杰森负责。

“Hi,杰森,comehere!”耿精忠进到船厂看到了杰森便立刻大声叫道。

“哦,尊敬的王子殿下。您居然来到了这里,这里真是太乱了,我们到房间里去吧!”与耿大他们几个月的接触,加上这些洋人的认真学习,中国话虽然说的有些别扭倒也像模像样。

耿精忠对他摆摆手:“嗯,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

“一切都好王子殿下,我喜欢这里的建筑、喜欢这里的食物,喜欢这里的一切!就是这里太热了!”杰森说的很搞笑的搽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水。

“热是热了点,不过习惯了就好了,现在可是要麻烦你了,这船厂初建,一切都需要你帮忙看着啊!”

杰森开心的裂开了嘴巴,这里山好水好人好,更重要的是薪水好,他们怎能不认真工作。“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都十分乐意为王子殿下效劳!”

耿精忠一路进来的时候大概看一下造船厂目前的情况,造船厂场地上有差不多四五千在干活,其中,专业的西洋造船工匠大约一百多人,其他都是从福州城内外请来的帮工。不过原材料的准备,倒是是很充分的。造船的图纸、工匠、材料全部齐备,应该要不了太长时间就可以有战舰下水了。

“杰森,以现在的材料,可以建造什么战舰?”耿精忠很关心这些问题。

杰森指着场中的材料,说道:“王子殿下,以现在的材料只能建造三级战列舰和一些小型的护卫舰,大型的商船也可以造,这些船排水量都在一千五百吨以下。”

“唔,那也不小了!”在南中国海域,三级战列舰乃是绝对的主流,航行海上的大型商船也基本都有武装,也可以当作战船使用,更别说小型的船只了,当年郑成功的老子郑芝龙就是用大批的小型火船烧掉了荷兰舰队。

“最快要多久才能有战舰下水?”耿精忠此刻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工程进度了,若是时间太久他可等不起。真恨不得一天有一艘战舰下水才好。

“王子殿下,现在这里的材料最多只够造五艘三级的战舰,或者十几艘小型护卫舰,这样的话,大概年底就可以下水了。如果要造一级二级的战舰则必须要更多更好的木材才行,同时我们还需要继续扩建船坞,才能造更多的船出来。”

“好,材料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去找,这马尾这里地方足够大,怎么扩建船坞你说了算,需要多少银子你报个数字给我就行了!”

“谢,谢王子殿下的信任,扩建一个大型船坞大概需要二千两银子,我准备先扩建十五个船坞,这样最多到明年春天就可以有十几艘战舰下水了。”被人信任的感觉真是好,杰森激动的都不知手放在哪儿才好。

十五个船坞,就是三万两左右,这点钱自然出的起,有了金矿,再加上公主坊等一系列的产业,每年都能有两三百万两银子的进项,可谓是财大气粗。就是全部建造二十几万两一艘的二级战列舰,一年也可以造出二十艘来。扩建十五个船坞以后,那就可以同时多开工建造十五艘战舰。六个多月一艘,一年下来,就将会有近五十艘左右战舰。虽然现在都是三级战舰,加上现有的五艘战舰,基本上可以组成不小的的远洋舰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