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译者序

《少年维特的烦恼》是德国十八世纪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约翰·歌德的代表作品,这部作品使歌德由一位德意志诗人而一举成为世界闻名的作家,这本小说也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一股“少年维特热”。

这部小说是用日记和书信体写成的,这种体裁能够更好地展示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抒发苦闷的心理和惆怅复杂的情感。整部作品像一首感伤的抒情诗,坦率、真实、没有任何造作掩饰,主人公爱情的波澜起伏,悲欢离合,都跃然纸上,像是一支圆舞曲,激起读者情感上的强烈共鸣和精神上的极度震动。正是这样,这部小说一出版就备受青年人推崇,产生巨大影响,歌德本人就此解释说:“这主要是因为它的出现适逢其时的缘故。就像引爆一颗地雷只需一点导火索那样,这次在读者中引起的反响也是这样。”

主人公维特出生在一个比较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他会写诗,也善于作画,他热爱自然,并且敏感多情。初春的一天,为了排遣内心的寂寞,他离开家人与好友,来到一个偏僻的山村。

这位凭借父亲遗产过着自由自在生活的少年,在这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他觉得山村的一切就像天堂般美好,青山幽谷、晨曦暮霭、黄发垂髫……这些使他感到仿佛生活在世外桃源。

一次,在舞会上,维特结识了当地一位法官的女儿绿蒂,并对她一见钟情。他与绿蒂一起跳舞,他觉得世界只有他们两个。虽然绿蒂早已订婚,但维特却不能阻止自己对绿蒂的爱意。舞会结束后,他们激动地站在窗前,绿蒂含着泪水望着维特,维特更是深陷感情的旋涡,热泪纵横地吻着她的手。从此以后,尽管日月依然升起又落下,维特却再也分不清楚黑夜和白天,绿蒂成为他世界的中心。绿蒂的未婚夫阿尔伯特回来了,他很爱绿蒂,对维特也很好,他们常常在一起谈论绿蒂。那绿色的山麓、悠然的溪水、飘浮的云使他感到的不再是平静了,而是自身的渺小,这一切都让维特感到不自在。他常常在夜里梦到绿蒂坐在身旁,早上醒来,床上却只有他一个人,他只有叹息命运不济。最终在朋友的劝说下,他下决心离开心爱的绿蒂,离开那曾经给他带来欢乐与幸福的小山村。

维特回到城市,在公使馆当了办事员。他拼命工作,努力使自己适应新的环境,然而官派十足的上司对他的工作吹毛求疵,处处刁难他,他的同事们也戒备提防,唯恐维特超过自己,这一切都使他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正当他深感迷茫时,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一位令人敬重的C伯爵。C伯爵谦逊和蔼,博学多才,对维特也很友善、信任,这总算让维特感到一些安慰。

一天伯爵请他到家中吃饭,不料饭后来了一群贵族,他们带着高傲鄙视的神情看着维特,让那些认识维特的人都不敢和他说话了。伯爵过来催他赶快离开他家。维特觉得不管自己走到哪里,都会看到嘲笑的面孔,听到讥讽的话语,他一气之下辞职离开。

他应一位侯爵将军的邀请,去了猎庄。他曾想从军,但在侯爵的劝告下,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侯爵待他很好,但他在那儿始终感到不自在。他一直想念绿蒂,在自己的爱的指引下他又回到原先的山村。山村景物依旧,但人事全非。心爱的绿蒂早已成了阿尔伯特的妻子,而善良的村民一个个惨遭不幸。他去拜访曾为他们作过画的两个孩子,但孩子的母亲告诉他,她的小儿子已经死了;他去访问曾把内心秘密告诉过他的农夫,恰好在路上遇见他,农夫说自己被解雇了,原因是他大胆地向女主人表达了爱情,女主人的弟弟怕他抢走姐姐的财产就解雇了他。

维特不下千百次地想拥抱绿蒂,哪怕把她压在心上一次,内心的空隙也就填满了,可是见到她却不敢伸手。

冬天来了,天气越来越冷,花草都枯了,一片荒凉。他看到了因爱恋绿蒂而丢了工作并发疯的青年,后来这个青年杀死了一个农夫,维特很同情他,想要救他,竭尽全力为他辩护,结果遭到法官的反对。救人不成,使他陷入更深的悲痛之中,他也深感自己穷途末路,痛苦烦恼到极点,任凭感情驱使自己朝着可悲的结局一步步走去。

圣诞节前一天,他又来到心爱之人绿蒂的身边,作最后的诀别。此时即将熄灭的爱情之火瞬间又散发出光芒,他对绿蒂朗诵奥西恩的悲歌,同时紧紧拥抱她。两天后,他留下令人不忍卒读的遗书,午夜时分,他一边默念着:“绿蒂!绿蒂!别了啊,别了!”一边拿起她丈夫的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同时也结束了自己的烦恼。

《少年维特的烦恼》被视为狂飙突进运动时期最重要的小说。这部小说获得了那个时代相当高的印数,并且是引发所谓的“阅读热”的因素之一。

有关可怜的维特的故事,凡是我能搜集到的,都尽力汇集在这里,供你们翻阅。对于他的精神和性格,你们定会深表钦佩和爱怜,对于他的命运,你们定会洒下泪水。

善良的人呀,如果你正体验着他那样的烦恼,那就从他的痛苦中汲取慰藉吧,倘若由于命运的捉弄或自身的过错而寻不到知音,那就让这本小书做你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