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血液里的颂文

“老头,你叼炸天啊!”夏南天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试想那紫玉龙纹璧既然已经落入了汪洋大海之中,老头是怎么重新把他们捞回来的呢?

想到这里,一个此时让人回忆起来,仍无法想像的疑问,浮上了夏南天的脑海。他不免深吸口气,才最终问出了这个问题:“还有个问题,那对紫玉璧上的腾龙纹,是不是入海后就会复活啊?不,我的意思是,这对紫玉璧是不是会引来深海里的某种未知生物?”

“噗。”墨巫没忍住一个喷笑。见夏南天转过头来,皱着眉,满脸不悦的表情看着自己。墨巫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哈哈哈,我说你没傻吧,几岁了夏南天?竟然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你小子!要不要打一架?”夏南天一听墨巫这话就不爽。

“算了算了,我以后不嘲笑你了。”墨巫边说边摆了摆手,却还是一副忍笑的表情。

“哎,我说你!”夏南天撸起袖子,指向墨巫。见他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又一拍大腿,把这口气忍了下来。“我难得理你。不过我告诉你,你别不信墨巫。你问问老头,我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

两人经过这一番无意义的争论后,才同时把目光转向了老头。

老头就是个老酒鬼,一边喝着酒,看不清他几分清醒几分醉?一开口倒是反问到:“你看见什么了?”

老头这么一问,墨巫也一脸好奇的看向夏南天。

夏南天呆愣的看向面前两人,他们脸上充满好奇和疑问的表情,让夏南天感到心中瞬间有一万头‘那啥泥马’跑过的感觉。哭笑不得的自己吐槽了自己一句:“不会是我当时真的被吓傻了吧?所以我眼花了?但我确实看见了啊?那么大的鳞片还有巨大的身躯,根本就不像是地球生物。再说就是海里体型巨大的鲸,身上也没有鳞啊?所以我想、、”

“所以你其实就是想问,紫玉璧上那两条腾龙纹是不是真的一入海就会活过来,是吧?”墨巫接过夏南天的话问到。看他困惑的样子,也不像是在编故事或开玩笑,于是问着‘是吧?’,就把目光重新转向了老头。

“嗝!”老头也醉醺醺的看向他们,打了个酒嗝。说了句:“我也不知道,我这辈子可也没见过那东西呀。”

说完这句话后,老头直接往甲板上一倒,倦了倦身子,抱着他的酒壶就打起了呼噜。

夏南天一看,面前这老头果然有性格啊。他只知道很多人爱说自己有点散,没想到这老头更是离谱。

于是夏南天也索性拿起面前的酒瓶喝了口,然后放下酒瓶直接钻回船舱里蒙头睡觉。懒得管那么多,反正是真也好假也罢,也不过就是鱼大鱼小的问题,还是休息好才是大事。

他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了,外面是风和日丽,让人感受着心情也舒畅了不少。船帆正借助风力,使船能在海上继续航行。

等上了甲板来,夏南天才发现尿意来了,懒得再下去。这里又没女人,干脆豪放点。直接走到船尾,拉链一拉,对着浩瀚的大海就是一泡‘童子尿’,解决了干净。

尿完转回到甲板中间,正好看见墨巫拿着吃的从船舱里走上来。二话不说,夏南天觉得刚好肚子又饿了,走上前接过一份就开吃。

墨巫简直对这人的生活习惯,简直已经觉得有点不可理喻。“嘿,夏南天东西掉了。”

“啊?”夏南天嘴里包着吃的,含糊不清的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来。

“节操啊!小同志。”墨巫拍着夏南天的肩,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摇着头,转身向船头处的老头走去。

老头接过墨巫递来的食物。

墨巫开着玩笑道:“老爷子,你看夏南天这小子太没节操了,以后你有事让我办就行。我可不想一大早吃的食物上就沾着那小子的尿味。”

老头吃着食物抬起头来,看了墨巫一眼,回答了一句:“行啊。”

总之第一天航程算顺利,海浪不大,风力适中。

到了夜里,夏南天很快就睡着了。自从上次极地回来以后,他明显感到自己进入梦魇的时间在减少,也不像前段时间那样,每觉醒来都感到身心俱疲,那时的感觉就是,仿佛自己随时都要被折磨垮掉似的。

夏南天并不清楚这个改变是怎么带来的?反正人一精神些,运道也觉得会好一些。

可,就像一个人生了重病一样,转好并不代表就完全根除了病症。

今晚当夏南天又是一身冷汗从地铺上坐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又梦见了那个三番五次出现在梦里的孩子。这次梦里的孩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举着猩红的巨大镰刀,显得戾气很重。

他不知道这个梦又预示了什么?但醒来后,心跳却一直无法平静,总之感觉很糟糕。

睡在另一边的墨巫翻了个身,夏南天才被这点动静唤回了神。老动作,一抬手,又是满脑门满脖子的汗。正要重新躺下,才发现左手边的那床地铺又没睡人。

他不明白,难道这老头可以天天晚上都不用睡觉的吗?还是说老头又喝醉了,一个人睡在外面的甲板上?

要说夏南天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对什么未知事物都有那么点好奇心。不然,也不会惹这么多麻烦事出来。

出于天性,他当然起身在这层船舱里先看了圈,面积也不大,但老头并没留在这层船舱里。

所以,才又不声不响的通过梯子向甲板上走去。

刚探出头就看见了老头的身影。

这时,老头似乎也发现了异样,他谨慎的回过头来。

还好夏南天惯来敏感性很强,提前把身子放低了些,藏回到楼梯里,才没被老头发现。

老头这才带着疑惑的表情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又在原地站了一阵。才缓缓转过头去,继续朝前面走。

夏南天感到头顶上的甲板,传来一些轻微的震动感,一路向船头走去。他才悄悄的探出身子来,打量着外面的情况。

见老头已经不在原地了,才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借着身旁突出甲板半人高的正方形夹层窗,夏南天很好的把自己掩藏在了后面。悄悄的看着前方船头处,不知老头又在搞些什么鬼?

夏南天看见老头就在船头处,盘腿而坐。这时他隐隐听见海风中带来些絮絮叨叨的声音,于是侧耳仔细辨别,发现果然是船头处的老头在念叨着什么?

老头全神贯注念叨的是,流传于他血液中的一些颂文。这些颂文可说是子承父辈的关系,在历史上从来也没有过文字记载,全是由每一代的继承者临终时传给下一代的继承者。这些颂文流传在继承者的血液里,所以每夜他都来船头念诵,以祈求航程顺利。

因为相传,只有到了万籁俱静的时刻,它们才会浮上水面,接受他们一族的礼赞。

夏南天一直躲在后面,看着老头的行为,只让自己越来越糊涂,还是弄不明白老头这是在做什么?和找那座岛又有什么关系?不过,看了阵,他发现老头除了念叨以外也没有什么恶意。看起来,最多算一种信仰而已。

这一过程已经持续了大概十几二十分钟,夏南天觉得有点无聊,正准备重新回船舱去睡觉。身子刚转了一半,一丝类似震吼的声音,飘过他耳边。这一丝声音不大,却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心神。

夏南天停下脚步,但那个声音却没有再次传来。于是,他判断有可能是自己耳鸣,或什么别的原因,反正就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决定继续返回船舱。

突然那一丝一击入心的震吼,又从他耳边飘过。这次夏南天瞬间就绷紧了神经,回过头去。

老头依旧盘腿而坐,嘴里念诵的词文似乎未停,所以完全不管周围的变化。

而夏南天却已经被眼前的景色所迷惑,现在整个船头都充盈起一片紫光,莫名的感到福气而祥瑞。不免让人心生无限的好奇,此刻船下的无尽海中,到底游来怎样的生物,才会发出这样的光芒来?

紫瑞的光慢慢至船头开始,包围了整条船身。

夏南天整个灵魂都被这种光泽吸引住了,转动脚步向前冲去。

老头这才发现身后的动静,一站起身来,就看见夏南天跟头小牛犊子似的向着船头冲来。于是说道:“臭小子你干什么?”

夏南天却对老头的话充耳不闻,到了船头,也不放慢脚步,眼看着就像要冲到大海里去一样。

老头一急,赶紧双手死死逮住这小子,大声喊道:“臭小子你不要命了,这时冲下去可没人救得了你!你清醒点!这船既不可能马上停下,也说不准这深海里有什么东西!”

听见老头的最后一句话,夏南天才安静了下来。一回头,眼里带着一种兴奋的情绪,问到:“看到了吧?这次看到了吧?”

“怎么了?”墨巫听见外面的响动,也走了上来。看见夏南天和老头都站在船头,此时气氛怪异。

老头摇了摇头,回答他:“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臭小子,我们看不见。难道你真的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