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我家走出四博士

被中华民族誉为智慧化身的诸葛亮,毕生为国为民日理万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尽管是这样,他在病殁前却没有忘记写信给儿子诸葛瞻,这就是著名的《诫子书》。他在信中说:“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

信中充满了诸葛亮作为父亲对儿子的舐犊深情和热切企盼,也是他本人一生修身养德、广才成学的经验之谈。诸葛亮告诫儿子:品行高尚的人,要以沉静来修身,用简朴的生活来养德。如不能淡泊富贵,就不能立大志;如不能安定沉静地思考,就不能达到远大的目标。学习必须心静,才干要靠学习,不学习就不能扩展才能,不立志就不能学有所成……

不论是历史伟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希望子女成才,这是天下父母心。我和我的先生也一样,含辛茹苦地哺育自己的子女,期望他们学有所成,从事有利于社会发展的事业。

我有四个子女,他们分别为:

长女金萤:美国约翰·霍浦金斯大学医学博士后,现为基因与冠心病研究方面的著名研究员。长子金煜: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理学博士,现为雪佛龙石油公司的首席地球科学家。次子金侠:剑桥大学医学院医学博士,现为生物学与免疫学方面的权威专家、博士生导师。三子金延:加拿大国家自然科学与工程基金会博士后,现为四博士高科技公司的总裁。

一次,我和几位女友相聚,她们说我有一个“家庭博士群”,并问我:“是一种什么神奇的力量使你培养出那么一群好孩子?”我说:“我要好好想想,以后再对你们说。”这是我第一次承诺谈论自己的家庭,但后来我们没有找到机会再聚,所以这也成了一个没有兑现的承诺。而在中央党校大院里,甚至有一部分人竟然研究起了“李振霞家庭现象”。

1994年,我到中共海南省委党校工作不久,一个炎热的夏天,有两位《家教博览》杂志的记者找到我,要写我的家庭、家教以及子女的成长。他们其中之一的明光同志就是该杂志的编辑部主任。他们告诉我是他们的主编吴月珍同志(当时是海南省教育厅副厅长)讲:“要写家教的好典型,一定要找李教授。”而我却认为自己的四个子女虽然都获得了高学历,成为博士或博士后,但我并没什么特别值得他人借鉴的具有普遍意义的经验。所以,我还是以工作忙没时间为由推辞了。

没想到,明光同志非常执着,似乎不弄清传说中的“李振霞家庭现象”就不肯罢休。在屡次打电话来被我婉拒后,他转而向我的同事以及周围的人了解情况,又在此基础上多次约我当面“谈话”。没办法,我只好挤出极少极有限的时间接待他们,谈得不多,主要是请他们看了几个孩子从国外写回来的信、寄给我的生日卡、大量的照片,以及相册上孩子们为妈妈写的生日祝词等。后来,明光同志发表了文章,即1995年3月《家教博览》第4期上的《一个家庭博士群的崛起》。他依据从各方面了解来的情况写出的“我的家”,篇章华丽,夹叙夹议,文笔生动,而又不失情节的真实。文章的主旨不是在宣扬某一个家庭,而是在宣扬一种精神,即当前搞好家教、搞好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性,所以,我感觉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篇文章发表后,引来许多电话与书信,更多的人要求我介绍“家教”的经验,我都没有应允。直至后来,中央党校一位博学多识、才华横溢的博士生江英同志提出建议,促使我下决心写了本书。

可是,几十年的往事,从哪里着手,又怎么写好呢?我陷入了困惑中。在一次写作间隙,我一口气读完了法国18世纪伟大思想家卢梭的《漫步遐想录》,似乎从这本书中找到了信心、力量和写作宗旨。卢梭在谈到自己写回忆录时说:“我发现要从事这样一项工作,最简单最可靠的办法莫过于让我的头脑无拘无束、让我的思想纵横驰骋,把我独自进行的漫步以及漫步时涌上心头的遐想忠实地一一记载下来。”

我不知道以这种“最简单最可靠的办法”写出来的东西,是否会带给读者某种需要的满足,但我按照这种办法做下去,自己却写得很愉快。因为这也是一种自我需要和自我满足。像卢梭那样“满怀喜悦地追忆发自我心的一切感情,追忆它那如此亲切而盲目的眷恋之情,回顾几年来在我头脑中产生出来、予我以慰藉甚于悲哀的那些思想”,这是来自史诗般的真实生活的“思想”。在平静的、甜蜜的心情下的回顾,带给人的只能是“一颗对人怀着深情的温柔的心在沉思之中所得的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