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快宣太医!

迟迟没有打下来,差点憋死一群太监宫女。

小粉拳儿又放下了,一群人长吁一口气,像是潜水了爬起来的样子。

薛绍眯开眼睛,“公主殿下为何又不下手?”

太平公主看着自己的小粉拳儿,“本宫若是打了,你是不是就不陪本宫玩了?”

“……”薛绍赧然无语,笑道,“公主殿下若有差谴,微臣只当奉陪。”

“只当?”太平公主悻悻的撇了撇嘴,“本宫看你,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哼,不好玩儿!不打啦,摆驾回宫!”

众人愕然,这小姑奶奶这是突然发的哪门子脾气?

宦官宫女们连忙给薛绍递眼色,你赶紧哄一哄公主殿下啊!

“公主殿下,微臣没有此意。”薛绍拱了下手,淡然笑道,“公主殿下若有兴致,微臣愿陪殿下前去骑行射猎。”

“射猎?!”太平公主一下心花怒放,太好了、太好了!从小到大我都只看到父皇和皇兄他们深爱此道,每逢射猎他们都是兴高采烈的但是从来不让我去参与!

“你说的哦,那我打了!嗬!”太平公主一记小粉拳就打了过来,轻飘飘的砸到了薛绍的脖子上。

“哎……哎哟,哎哟!”薛绍捂着脖子叫起疼,当真歪着脖子直不起腰来。

“啊,疼吗,疼吗?”太平公主斗然心惊,慌乱的叫起来,“哎呀,你的脖子真的歪了、歪了!就像本宫前几日一样的!”

“疼、真疼!”薛绍捂着脖子苦兮兮的样子,“公主殿下练得好拳法,微臣这脖子当真是歪了,定然数日不得康愈。”

“真的疼呀?真的很疼吗?”太平公主凑得很近去看薛绍的脖子,心中感觉有些怪异,我不是应该很解气的嘛,为何会有些难过呢?……我干嘛真的去打他呀!

“真心很疼……”薛绍疼得呲牙咧齿的。

“御医!御医!”太平公主叫了起来,“你们几个还愣着作甚,赶紧宣叫御医呀!”

宫中礼法森严男眷不可久留,“重伤”的薛绍被太平公主派人护送离开了皇宫,还真的派了御医前来救治。

六十三岁的赵秉诚在皇宫里把“御医”这份风险值超高的职业干了二十八年,至今还能成功喘气并且四肢健全,靠的不仅仅是出色的医术,还有一流的察言观色与见风使舵的本事。

太平公主派来护送薛绍归家的侍婢与宦官,随身带来了一大堆的滋补药材……这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太平公主对薛绍是何用心了。

全神贯注无比投入的给薛绍查诊了半晌后,赵秉诚十分郑重的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个精致似珍玩的羊脂玉瓶,说道:“薛公子,这是老夫祖传的正骨通络之良药,如今就来给你治伤。”

“多谢赵御医。”薛绍想笑,这老人家也真能装腔作势。以他的职业水准不可能查不出,我根本就没事。

玉瓶打开,辛辣的药油味道顿时贯满房室,倒是不难闻。

赵秉诚奉若奇珍的用手指沾了一丁点,涂到了薛绍的脖子上由轻到重慢慢开始按揉。

薛绍很配合的躺在床上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表示疼痛的哼叫,药油的劲道还可以,薛绍就当是享受盲人按摩颈椎保养了。

良久以后,赵秉诚都满头大汗了,宝贝一样的药油也用去了大半瓶,小心翼翼的问道:“薛公子感觉如何?”

薛绍没有回答,赵秉诚侧头一看……呃,居然睡着了?

“薛公子?”赵秉诚小声的唤。

薛绍做迷糊状的清醒过来,惊道:“哎呀,这脖子居然不疼了!赵御医,你的医术真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啊!”

屋里的其他人月奴、李仙缘和太平公主派来的一宫婢一宦官,都是松了一口气。

“薛公子过奖了,老夫也是全凭这瓶药油和些许独到的按摩手法。”

赵秉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是按摩累出来的还是被薛绍的话羞臊出来的,“恭喜公子康复如初,那老夫也能向公主殿下回话了。”

“多谢赵御医!”薛绍跳下床来摇头晃脑的活动了一下,满副康复如初的欣喜。

赵秉诚带着药童背着药箱美滋滋的回宫里覆命了。

“薛公子既已康愈,我等也好回宫向公主殿下覆命了!”太平公主派来的宫婢和宦官一同来拜别。

“有劳二位了。”薛绍很客气的与他们拱手拜别,“月奴,送客。”

“是,公子。”月奴深知薛绍之意,便将这二人请到一处,派给他们不少的赏钱。

宫婢和宦官欢喜而去。

终于打发了这些人,薛绍略吁了一口气,坐下来喝杯茶。

李仙缘在一旁拿着那些珍贵的药材欣赏,啧啧称奇,“休说药材,就是这盛装药材的盒子,也是上等的珍玩,价值不菲啊!”

“李兄若是喜欢,那就都送给你了。”薛绍随口道。

“免了、免了!”李仙缘乍乎乎的将药盒放下,“这是太平公主送给你的定情之物,小生岂敢染指?”

“你言下之意是我病得不轻,所以太平公主送药定情?”薛绍冷笑。

“嘿嘿,薛兄言重了,玩笑,玩笑而已!”李仙缘讪讪的笑着坐到薛绍对面,试探的问道,“今日宫中招了薛兄去觐见,不知所为何事?怎的薛兄一回来,就连脖子都歪了?”

话音刚落,月奴送客回来踏进了厅堂。

薛绍不动声色的淡然道:“天后赐予我官职,我高兴之下撞上了梁柱,公主命人前来予我治伤。”

李仙缘和月奴一时都没法想个明白,薛绍这句话的信息量仿佛是太大了一点。

“别琢磨了。反正我现在很好,还当了官!”薛绍说道。

“好吧……”李仙缘点点头,“不知薛兄所拜何职?”

“检校光禄寺太官令。”薛绍皱了皱眉头,“这是何样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