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求援兵世忠修书 救人命怀玉打虎

呼延云飞力大无边,一槊就把陈世忠的大刀磕到了半天空。咣当一声,落在了后阵上,陈世忠踅马败下,忙让军卒捡起大刀,往玉兰关里逃。

呼延云飞见他败阵,把马一带:“哈哈哈哈,刚说你不行吧?已经老到家了,一碰一掉渣,可你还不服气。你哪里走!”话音一落,催马朝前追击。

陈世忠带兵刚过吊桥,吊桥就扯起来了;他策马进了城门,下令速将城门关闭。陈世忠来到辕门外下了战马,到大堂坐定,长叹了一声:“阿呀,真厉害呀!”他想到刚才阵前交战之事,不禁感慨万端:“真乃名不虚传。刚才只来了一虎,就把我打回来了;若五虎大将都来,这仗该如何打法?”

身旁一员副将说道;“既然如此,可得速想良策呀!您是三国联兵的先锋官,鄯善王义加为您为玉兰关的元帅。若把这座重要关城得而复失,鄯善王见怪,怎能吃罪得起?”

“这……。他双眉紧皱,寻思片刻,有了主意,“待我修书上来!”说着话,就见他将纸铺好,提笔在手,写好一封书信,派军兵急奔鄯善国。

他这是干什么?求鄯善王速派良将,到此援救。这且按下不表。

再话呼延云飞追赶陈世忠,一直迫到沪城河边,定睛一瞧,吊桥高挑,城门紧闭。呼延云飞破口大骂,骂得嗓子都冒烟了;可是,人家就是不理他这个茬儿。战士军卒手扶垛口,冲他喊话:“喂,我家元帅有今,你怎么骂他也不打了!”

“不打?不打就是饭桶!”

“饭捅就饭桶。”

“不行就是狗熊!”

“狗熊就狗熊。”

尽管云飞怎样用言语挑逗,人家就是罢兵不战。

杨文广在后边一瞧,太阳要压山了。他略思片刻,冲震京虎喊话:“云飞,回来!”

云飞听到喊话,将马带到近前:“于什么?”

“你这样叫骂,也不是个办法。我想,陈世忠罢兵不战,总是另有原因。他见难以取胜,说不定会暗膀搬兵求救。再说,人家要兵有兵,要将有将,城内有吃为喝,闭关据守,万元一失。可是,咱俩孤军深入到这见,要兵没兵,要将没将,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呆在这里,于咱无益。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你我该到何处投宿?”

“哎哟,刚才只顾骂阵了,没觉得什么;你这一说呀,我的老肠子跟老肚子也叫唤开了。这,这怎么办?”

“我追出东京之后,包大人必然要上殿面君。万岁闻奏,也必然派兵征西。依我之见,反正今天也抓不到刘毓了。着急也无用,不如咱先顺原路圈马回京。沿途上若碰到京城发来的大兵,咱就兵合一处,磨头再来前敌;若碰不上,咱俩回得京去,将这里的战事奏知万岁。”

“对!”说到这儿,云飞又打马冲到城下:“呔,城上的军兵听真,爷爷饿了,找到地方吃点饭,明天再来收拾你们。”

别看他嘴里这么说,可他心里清楚,离开此地,何时再来,就不敢说了。呼延云飞说罢,将马一踅,同文广一起,顺大道直奔东京。

玉兰关城头的军兵。第二天清晨起来,往城外一看,那二人没了!这时,他们才放了心:“他们跑了,开城!”

“不能开。万一在哪儿猫着呢!”

再说杨文广追赶刘毓出了东京,包大人就上殿面君,将详情奏知万岁。英宗闻听大怒,连下了三道御旨;一道,将西宫娘娘打入冷宫,听候发落;一道,将佘太君、王文弼放出监牢,官复原职。将花天豹召进金殿,彻封为京撩大帅?—道,为死去的白马银枪将高增金顶玉葬。接着,又将大君宣上全殿,命她带领将官军士挂帅征西。

太君开始不青,包大人再三陈述利害,她才点头应允:“万岁,老身偌大年岁,实难担当此任。等黑风岭救出呼、杨两家元帅,我就要卸甲交印了。”

英宗说:“好。到那时,命穆挂英挂印征西,五虎大将随营听令。”

太君一听:“那,城外的杨门女将呢?”

“传孤旨意,将她们宣进城来!”英宗传下圣旨,命包丞相出城宣读。

包大人怀揣圣旨,来到营盘。吴金定、曾凤英和几虎战将,将他接进营帐,听罢旨意,命军卒拔营起寨,准备进城。

此时,杨怀玉来到包丞相身边,问道,“包大人,皇上放了我爹没有?”

“放了。不过,他现在可没在京都。”

“哪里去了!”

“刘毓夤夜私逃,你爹追他去了。”

怀玉一听:“刘毓跑到哪里去了?”

“十有八九奔往鄯善国。你爹单人独骑,也奔鄯善而去。你们进城以后,兵合一处,赶紧出征。不然,你爹一人前去追赶,未见得能将老贼擒住。”

杨怀玉听到这儿,趁大家拔营起寨之际,偷偷拉出卷毛狮子踏雪骜,直奔鄯善国而去。

杨怀玉怎么这么着急呢?他有他的想法;等大伙进了城,又得上金殿见驾,出朝的时候,皇上和文武百官还要送行,……麻烦事多着呢,我爹一人追赶老贼,出了事儿怎么办?拉倒吧!杨怀玉就偷偷跑了出来。

一路上,他从沿途百姓口中得知,刘毓跑进了玉兰关,也得知占领玉兰关的敌将叫陈世忠。心想,嗯,我爹准是奔那儿去了。因此,他也马不停蹄,尾追而来。由于他赶路心切,所以不走大道,尽走山路。在山里行走,除了怪石,就是树林,连个人影也没有。山风吹来,两旁的树叶飒飒作响,还真有点瘳人!

怀玉骑着战马,正定到一棵歪脖树下,突然传来了呼救的声音;“救命啊一,救命啊——”

“吁!”杨怀玉把马带住,顺声音定睛一瞧;哟,从前边发疯般地跑来一个小孩。看年纪,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白脸膛,头挽日月双抓譬,扎着红头绳,前发齐眉,后发盖颈,穿一身红缎子短打衣,抓地虎的靴子,赤手空拳。

这小孩面带惊慌之色。一边跑一边喊“救命”。他跑着跑着看见杨怀玉了,加紧脚步跑到马前:“这位大哥,快快救命啊!”

“小弟弟,出什么事儿了?”

“来了!来了!”这小孩吓得都说不成话了,忙用手朝后指去。

杨怀玉刚一拾头,就看见从他背后追来一只斑烂猛虎。这只虎真够个儿:虎口一张象个大火盆,虎眼一瞪象两盏明灯,虎尾巴一撅象把扫帚,等扑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突然站住,冲首他俩呜呜直咆哮。

俗话说:“虎要发成,必定伤人。”这小孩可吓坏了,忙藏到杨怀玉的马后。

杨印玉见此情形,赶紧下了坐骑,把马栓在一旁,从马褥套里取出弓箭,纫扣搭弦,两膀一用劲儿,瞄准老虎的眼睛,寻机射击。

这老虎看着看着,瞪起眼暗,刚要往前扑,杨怀玉后手一松,嗖!这支雕翎箭射了出去。射得这个准呀,正射在老虎的眼睛里,把老虎疼得哞哞直叫,倒在地上乱打滚。

杨怀玉趁此机会,往前纵身形,猛跳到老虎背后,张飞大骗马,骑上虎背,一只于抓住虎脖子上的软毛,一只拳挥起来,照看虎脑袋,啪!啪!啪……咬着牙一口气儿砸了十好几拳。这老虎开始还挣扎挣扎,最后眼睛一闭,完了。

杨怀玉老虎己死,跳下虎身,拔出雕翎,蹭净虎血,装入褥套,对小孩说道;“小弟弟,不要害怕,老虎己经死了。”

“多谢大可相救。哎呀,真把我吓坏了!”

“你为何自己在山中行走?”

“我不是行走,我们家就在前边。今日早晨我就出来了,想到这儿练练功。我正练着呢,这家伙就出来了。我磨头就跑。多亏碰上大哥,要不,我兴许已经变虎粪了,大可,你尊姓大名?小弟永记不忘。”

杨怀玉心里话,这儿是什么地方?嗯,兴许快到鄯善国了。我若报真名实姓,小心招来麻烦。因此,他撒了个谎:

“问我吗?嗯,我姓吴。”

“姓吴?你叫什么呀?”

“我叫吴同。”

“噢,你是吴同大哥!大哥哎,我叫玉虎!”

“噢,玉虎兄弟。”

“吴大哥,你救了我的命,我一辈子忘不了,我家就在前边,请大哥到家里坐。”

“不行!玉虎弟弟,我还有要事。”

“有要事也不行!”说着话,将马往前一拉,来到老虎跟前;“来,把它也带上!’

杨怀玉说:“那哪儿能行呢!老虎分量太重,我的马驮不了它。”

“那就扔到这儿,咱俩回家,呆会儿,我再派家人来取。”

杨怀玉一听,心想,哟,他还有家人?看来,定是个大户人家。嗯,跟他去也好,顺便打听一下玉兰关有多少人马,陈世忠有多大能为!想到此处,便说:“好吧,玉虎弟弟,那就给你添麻烦了。”

“休要客气,跟我走吧!”玉虎前头拉马,杨怀玉后头跟随。出了山沟。往西走不多时,眼前闪出一个村庄。二人进材往里走,三拐两绕,来到一班走马门楼眼前,玉虎停下了脚步。

杨怀玉四外一打量,四合套大瓦房,三瞪台阶,台阶外边还站着家将。上眼一看,这户人家一定够样儿。

此时,家将见玉虎回来,忙抱婉拱手:“少爷回来了?”

“啊,回来了,差一点儿没回来!快,把马接过去!”

“少爷,你出去时不是没骑马吗?”

“废话!这是我哥哥的马?”

“噢。”家将小声问道,“少爷,你不是哥一个吗?”

“少废话,这是我恩哥。”

杨怀玉一听,笑了:“玉虎弟,休要客气。”

“不客气。告诉你们,他是我的恩人,对他不许放肆,要殷勤伺候;不然的活,我拿你们的脑袋当球踢!”

“是。”

“另外,村东的歪脖树下。有只死虎,把它抬回来

“是。”说罢,有的拉马奔槽头,有的出村取死虎。这话不讲。

玉虎头前领路,怀玉后边跟随,没进待客大厅,直接到在了后花园。怀玉一看,两旁种有不少花草,中间有座牡丹花亭。二人朝中间走出,来到花亭,停下了脚步。玉虎说:“大哥你先坐下。”回头又喝喊一声;“来茶!”

这玉虎一喊“来茶”,家人一溜小跑把茶摆上

“拿点心来!”

“是!”不一会儿,端来了什么糟子糕,自来红,大八件,个八件,摆在眼前。

杨怀玉心想,这户人家,决非一般!对小孩说:“玉虎,千万别拿我当外人。”

“你别管。”飞虎又扭头对家人说,“喂!告诉厨房,叫他们准备上等酒筵,越快越好!”

“是。”家人应声而去。

玉虎说:“吴同大哥,咱两个—兄如故。依我说,咱来它个八拜为文,结成金兰之好吧!起来,磕个头吧!”

“那…—那怎么能行呢?”

“怎么不行?来,跪下!”还没等杨怀玉说明白,小玉虎就扑通一下先跪倒了。杨怀玉心里的话,这孩子真缠人!没办法,跪在地下磕了头。接着,二人重新落座。杨杯玉有心问问,你爹是谁,怎么没看见别人?但又不好开口。

此时,家人已把酒筵摆好。两个人推杯换盏,互相劝喝了起来。

过了一陈儿,天黑了。杨怀玉说;“玉虎啊!”

“哎!”

“你家中尽有什么人?”

“暖,你问这个于什么?”

“哪能不问呢?若有高堂,理应前去探望。”

“别着急。来,于!”玉虎喝得真不少,眼珠子都红了。

杨怀玉呢?可留了酒量。本打算从玉虎嘴里得知真情,可玉虎就是闭口不谈。

两个人喝了有好大工夫,杨怀玉抬头一看,小玉虎持眼泪了!忙问:“玉虎兄弟,你怎么啦?”

“大哥,我难过。”

“为何?”

“咱俩可是磕过头了,今后要有福同享,有罪同受。我爹就是你爹,你娘就是我娘!”

“对。”

“如若小弟被欺负,是不是如同欺负了大哥?”

“那是自然。”

“这就是了。大哥,你看见这房子了吗?都是兄弟我的。这儿来了那么一户人家,非要在我家住不可!不让他住,他就揍我。无奈,给他腾了处院子。可是,住在这儿,不拿房钱。不拿房钱也行,可他是得寸进尺,拿我家的东西,随便吃,随便穿!那一天,他对我说,?不但在你这儿白住、白吃、白喝、白穿!每天还得揍你两顿一—早晨一顿,晚上一顿。’大哥哎,你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兄弟,还有这样不讲理之人?”

“就说呢!此人非常厉害,我是惹他不起!这回你束了,能否为我帮忙,将他赶跑?”

杨怀玉心想,这个人也太不讲理了!便说:“好吧,待明天天亮,我去与他讲理。他若不服,哥哥我一定替你出气!”

“真的?大哥,别等明天,我现在就去找他!”

“他在哪里2”

“就在后院。大哥,他若出来,你可得过去呀!你若不去,我可活不了啦!”

“好,我一定过去!”

“这就好了。”小玉虎出了牡丹亭,推开旁边的月亮门,奔后院而去。

时间不长,就听玉虎在后院人喊:“来了!来了!哥哥,快点救命呀!”霎时间,玉虎噔噔噔噔朝牡丹亭跑来。

杨怀玉听到喊声,出了牡丹亭,急奔月亮门而去。

此时,就听月亮门内有人说话;“好大的胆子,你给我过来!若打不断你的双腿,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杨怀玉顺声音抬头一看:“啊?!”不由茶呆呆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