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一种痛苦,诗歌却带给我美好的幻想和温暖的停靠,让我“从一个梦走进另一个梦中/昨日的苦难以及/今天的欲望/都与我无关//我迈着天使的步子在梦中/越/陷/越/深”。有诗歌的陪伴,我可以“点燃九只火把/放飞九只白色的鸽子/铺一地潮湿的青草在梦里/夜夜把自己邮寄”。
时光永是流逝,岁月的痕迹不只刻在我的额头,最深最密的折痕在我的心里。许多忧伤和美好的记忆被时光的风吹去,当我坐在夕阳里,我还能怀想什么?翻开我的诗集,我依然还在《沙湖》边感慨“这不是我的心/却无法区分/风景和心境”;在《走进藏区高原》的时候,“我虔诚于诵经时分/仿佛自己是羊的一只”。在我记忆模糊的老年,我依然可以看见《外婆家》“青青的山坡/还有一条潺潺的小河/淡淡的炊烟……/山坡头上/站着蓝色的外婆”,依然记得《三月的秘密》是“一场做了多年的梦至今/还酣睡在三月那一朵未开的花蕊里”……
不少人问我:“没想到你还写诗,从哪来的激情?”对于这些人来说,诗歌是远离了现实生活的少年冲动。事实上,不是我拥有了激情才写诗,而是诗歌给了我生命的激情和希望。诗人陈所巨说:“一个人再贫穷,只要拥有了诗歌,他就是富有的;一个人的人生苦难再多,只要拥有了诗歌,他也就拥有了幸福和快乐。”我深有同感。
现实生活中的人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而每个人都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诗歌是从现实通往希望的途径。写作让我飞翔在自由的天空,让我真实地面对自己的心灵。我在世界之中,世界在我心中,我在诗歌的牵引之下,寻找生命的意义。在《欲望的尘世》“所有的伤口被笑容隐藏/疼痛一次一次掀起澎湃的激情/在黑暗深处我苦苦找寻/一把青铜的霹雳长剑”。当我在《老龙潭》,“站在岩石之巅/恍如成吉思汗迎风而立的远眺/当年的大汗一定也曾希望/远离金戈铁马血肉横飞的沙场/把老龙王最心爱的女儿娶为新娘/陪她在潭前梳妆/把足迹双双印在白雪覆盖的大地之上”。
生活中有美好,也有许多无奈,无论有多少痛苦,多少伤痕,我都会灿烂地笑,精彩地活。因为我精精神神地活着,是漠视对我幸灾乐祸的人的最好方式,也是安慰亲人、朋友的最好方式。诗歌毕竟不是个人日记,而是影响人们心灵的艺术,诗歌之于我,犹如一把银锄,开垦的是心灵,种下的是希望。我必须努力地铲除杂草,修剪希望的花木,给自己也给大家以美的感受和生命的力量。当然,因为我的思想修养和创作水平不够,我的诗歌和我的目的有很大的差距,我会努力。
诗歌是心灵的独白,是灵魂的音符,我不想把自己划到任何一个流派,或者按照流派去喜好或厌恶某一个诗人。我喜欢自由的歌唱,喜欢具有美学价值和精神价值的每一首诗歌。
我活着我写诗,“我爱着我的诗歌,就像/我爱着带给我苦难和幸福的生活”。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的家。”我选择了诗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