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为玉寒雪换了新茶,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玉寒雪的脸色,却听到玉寒雪懒懒的声音:“那个叫皓真的,既然这般忙碌,本宫便是不再召见他了,你去传了本宫的意思,让他自行离开王府!”
萍儿一顿,有些为难了,“公主殿下当真要遣走皓真公子?”
玉寒雪挑眉,“怎么?难道这皓真又是个身份背景如何了不得的人?让本宫轻易动不得?”玉寒雪觉得,既是当日能让这男子进王府,难道今日就不能让他走人么?
萍儿连忙摇头,“自然不是,奴婢只是觉得惋惜,皓真公子医术高超,多少人都求不得他,公主殿下即便是不喜欢他了,留作府医倒也不错!”
玉寒雪眯起眼睛,原来如此,那么倒是可以考虑留下了,改日也去考考这个皓真的医术到底有多高超。萍儿见玉寒雪一言不发,以为是自己多嘴了,惹了她不满,跪在地上求饶:“奴婢该死,是奴婢多嘴了!”
萍儿一边说着,当真就自个儿掌嘴了,玉寒雪挥挥手,“罢了,你也只是为本宫尽一份心罢了,本宫不怪罪你!”
几日后,莫染身上的伤已经基本好得差不多了,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便是又恢复了往日的风情万种、婀娜多姿,跟在他身边的小厮春生瞧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也跟着傻开心。
“公子瞧着气色是越发好了,还是公主殿下那金创药厉害,竟是一点疤痕都不曾留下!”春生为莫染泡了一杯茶,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莫染的眉宇间也透出几分美滋滋的得意,却是嘴硬道:“哼,我这些日子受的罪却也是拜她所赐!”
正说着,梁卫东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走过来,莫染和春生在看到梁卫东的时候,眼中都流露出一抹诧异,玉寒雪几乎遣散了所有的公子的事情,王府中早已是公开的,而这梁卫东留下来做了管家,更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如今这般面对面,难免有些尴尬了。
梁卫东走到莫染的面前,白皙的面孔微红,大约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奴才见过莫公子!”
莫染一顿,却是笑了,“梁公子未免是太多礼了,应该是奴给梁公子你请安才是!”
梁卫东一本正经道:“我已经不是什么公子了,如今我只是凤王府的一个管家,一个奴才!”昨日,他的亲娘被接到王府里做了一个粗使婆子,他便是从此定了心,他也明白,他的命运从此被玉寒雪掌握了。
莫染妖娆的笑了,火红的锦袍随意的挂在身上,散发着说不尽的妩媚,“不知道梁管家这会子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传公主殿下的旨意,莫公子的伤如今康复了,也该是离开王府了,还请莫公子早些收拾收拾,莫要让奴才为难!”
莫染的脸瞬间一片苍白,他以为挨了棍子以后,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没想到她还是执意要赶走自己,若是过去,他听到可以离开的消息,不晓得要开心成什么样子,可是今日……却是觉得一股刺骨的寒冰。
“公主殿下现在可是在书房?”莫染咬着唇角,阴森森的问道。
梁卫东没有回答,只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莫公子还是早些离开吧!刘公子和王公子都已经离开了,他们也曾闹着要见公主殿下,最终也只是丢了自己的体面!”
梁卫东这话中的意思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刘江平和王生就是一个例子,他们不仅没见到长公主,还被家奴丢出去了,失了体面,倒不如保持最后的尊严,自己离开的好。
梁卫东说完这些话便是自行离去,莫染双拳紧握,手臂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那腥红的眼眸恨不得要吃了谁一样,春生有些不安,“公子,咱们……”
“你在这里待着,既是要走,我也该去和长公主告别一下!”莫染说完便是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玉寒雪的书房。
玉寒雪此刻正站在院子里做着简单的动作,舒展筋骨,这些日子一直都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懒惰了,她真怀疑这样懒下去,是不是有一天会肌肉萎缩,好歹她过去在组织里接受了那么多训练,不能因为换个时空就废掉了,自保还是必要的。
莫染刚走到玉寒雪的院子外,便是被两个侍卫拦住了去路,莫染浅笑,不卑不亢道:“还请通传一声,莫染求见公主殿下!”
莫染是帝都中当红的名角,不仅长得绝色,舞台上的演艺也是一流的,深得大家的喜欢,两个侍卫虽然有心想要帮他,可惜这玉寒雪下了死令,不准任何人打扰,他们便是如何都做不了主,何况,这莫染还是要被赶出府的人。
“莫公子,实在不是属下不帮您,而是公主殿下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打扰了她!”
莫染不甘心,他不相信,玉寒雪那一晚既然能那般温柔的照顾他,今日会这般无情的赶走他,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涩,他现在虽然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很清楚,只有留下来,才能弄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恰巧萍儿领着两个小丫鬟来给玉寒雪送茶点,有些意外的看到莫染,印象中,莫染是从来都不会主动来见玉寒雪的,虽然是个戏子,却有着一身的骨气和傲气,她也曾私下劝过,在这王府里,要适当的低头,丢掉那些无谓的骨气和傲气才能更好的生存,却是每次都被他嗤之以鼻。
“莫公子!”萍儿朝着莫染欠身。
“萍儿姑娘!”莫染在看到萍儿的时候,眼中掠过一抹希望,“请萍儿姑娘通融一下,莫染求见公主殿下!”
萍儿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依照道理,玉寒雪下了命令,便是不能有任何人例外,但是她那晚也是看到了玉寒雪对莫染的关心,她总是觉得莫染会是个特别的存在。
“莫公子且等一下,只是公主殿下见不见,奴婢不敢保证!”
“有劳萍儿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