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卫国战争中

从边境交战到莫斯科

边境交战

战争一开始，在6月22日7时15分，国防人民委员会就向苏联空军下达了总的战斗任务。命令指出：“侦察和歼击航空兵要查明敌航空兵的集中地点及地面部队的部署。轰炸航空兵和强击航空兵要实施强大的突击，将敌航空兵消灭在机场，粉碎其地面部队的重兵集团。航空兵突击德国领土的纵深为100-150公里，并炸毁柯尼斯堡和梅梅尔的机场。”

然而，虽然这一命令包含了对敌方航空兵机场进行回击的思想，但实际上未能执行。因为在战争的最初几天里，苏军航空兵对于敌方机场的作战行动都是自发和分散的，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当时，苏军各军区空军和远程航空兵司令部都没有预先拟定好突击敌方机场的作战计划，因而也就无法集中航空兵主力消灭快速进攻的敌军；再加上某些军区空军司令部对所属部队失去了指挥。正如时任总参谋长的朱可夫在报告中指出：“到6月22日结束，尽管采取了有力措施，总参谋部仍无法从各方面军、集团军和空军司令部处获得关于我军和敌人的准确情报。关于敌人突入我国领土深度的消息，漏洞百出。空军和地面部队受到的损失，也没有准确的报告……”

1941年6月22日3时30分，德国空军出动近千架飞机，对苏军边境主要目标进行了大规模空袭。4时15分到4时45分，德军三个集团军群在从波罗的海到喀尔巴阡山的长达1500公里的战线上向苏联发动了进攻。在北方战略方向，6月22日，德军已经进至考纳斯西北35公里处的杜比萨河；在中央战略方向，德军中央集群的第2装甲集群前进了60公里并占领了重要交通枢纽科布林；在南部战略方向，德军南方集团军群向苏军西南方面军的第5和第6集团军的结合部罗茨克与杜布诺发起进攻，前进了10-25公里。由于地面形势危急，远程轰炸航空兵不得不放弃深入敌纵深实施突击的作战计划。为了阻挡德军的进攻，基本上只能遂行而并非自己所擅长的近距支援作战。

于是从6月22日早晨起，在德国空军于苏联领空占据优势的前提下，一批又一批没有歼击机护航的轰炸机群义无反顾地开始向德军进行勇敢却毫无希望的攻击。由于这些轰炸机相对老旧、速度较慢且缺乏良好的自卫火力，再加上没有无线电导航设备，因而只能排成直线飞行。它们无疑成了德军战斗机部的靶子。

德国空军第27战斗机联队的作战记录中这样记载道：“22日早上，我们得到警报，苏联的轰炸机群正在接近，于是战斗值勤的2架Bf-109立刻紧急起飞，阿图尔·沙赫特少尉从后方接近了1架德勃-3，但尚来不及开火，那架俄国轰炸机就被一发高射炮弹直接命中而凌空爆炸，于是他立刻选择了另一架德勃-3，瞄准开火！那架俄国轰炸机中弹后仍飞了一会儿，接着就垂直地向地面载了下去。”

而在德国人卡尤思-贝克尔的《攻击高度4000米》一书中则有着如下描述：

“6月22日上午，俄国轰炸机开始轰炸德军机场。这些轰炸机不知是从哪儿飞来的。究竟是从后方飞来的，还是从被破坏的机场上飞来的？或者是从至今尚未查明的机场上飞来的呢？总之，俄国的飞机飞来了，它们正以10架、20架、30架的密集队形向德军机场袭来。

当时，恰好格拉夫·舍恩博恩少校的第77俯冲轰炸航空团完成了对布格河畔碉堡群的第一次轰炸返航归来，才在比亚瓦·波德拉斯卡附近尘土飞扬的野战机场着陆。突然，连续发生了5次爆炸，接着机场边上升起了浓烟。后来才发现是敌机投的5颗重磅炸弹。只见敌机在空中拐了一个大弯，企图逃跑。

就在这时，有两三个小黑点以快得惊人的速度从上方袭击了苏联轰炸机，那是德国战斗机。这个惊险的战斗场面使地面上的俯冲轰炸机飞行员们紧张得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最前面的那架飞机被打下来了！’第77俯冲轰炸航空团第6中队中队长赫伯特·帕普斯特上尉说，‘一缕青烟把两架飞机连结在一起，只见那架大飞机猛然下倾，闪着火光垂直栽落下去。发动机发疯似地吼叫着，地面腾起一根巨大的火柱，那架飞机完蛋了。第二架轰炸机也喷出了红色的火焰，在坠落过程中爆炸，它的机翼像一片大树叶飘落下来。接着又是一架，它一边燃烧着一边翻着筋斗往下掉。就这样一架接着一架地坠落。最后一架掉在村子里，足足燃烧了一个小时。地平线上出现了6个烟柱，这6架敌机全被打掉了。’

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整个战线到处都是如此。前来攻击的红军轰炸机既没能从对空炮火下逃脱，也没能逃避掉德国战斗机的拦截。由于它们顽固地飞同一条航线，因而损失惊人。然而，你击落了10架，又会飞来15架。

‘整整一个下午，他们连续前来轰炸。’帕普斯特上尉说，‘仅在我们机场，就击落了21架飞机，没有一架能够幸免。’”

从下面这些初期作战的战况就能清楚反映出苏军轰炸航空兵部队当时的英勇作战：

6月22日70架德勃-3ф出动支援地面部队，结果损失22架；当晚，出动3架德勃-3和6架斯勃空袭康斯坦察。这一天共有73架飞机出动空袭德军港口和城市，而根据德军的记载，至少击落了苏军17架斯勃快速轰炸机。

6月23日出动9架轰炸机使得敌军行军纵队损失8架。当天，特勃-3开始夜间轰炸敌占区且没有歼击机进行护航。

6月23日和6月24日，远程轰炸航空兵第1军军和第2军对柯尼斯堡、格但斯克和卢布林的军事目标进行了突击。其中在23日出动了28架轰炸机，苏联飞机投下的炸弹使得柯尼斯堡的煤气工厂和码头设施遭到了破坏。

6月24日，远程航空兵出动了18架德勃-3和18架斯勃轰炸机空袭康斯坦察油田和机场，投下了12枚ФАБ-500，66枚ФАБ-250和100枚ФАБ-100航空爆破炸弹，这次攻击很成功，所有的苏联飞机都安全返航。第二天（6月25日），苏军希望再续好运，出动32架斯勃和德勃-3轰炸机进行袭击。不料在距离目标30-40公里时遭到德军第52战斗机联队第3大队的攻击，被击落10架飞机，损失惨重。

6月24日，苏军一支27架德勃-3轰炸机编队在前往攻击德军位于维尔纽斯附近的装甲部队途中，遭到了德第27战斗机联队第3大队的拦截，德国人宣称击落了7架德勃-3，而据苏方记录，苏军共损失了9架德勃-3，其中8架是被Bf-109击落的。此外在同一地区，德第53战斗机联队宣称击落了17架苏联轰炸机，而第54战斗机联队宣称以损失1架Bf-109的代价击落了14架苏联飞机。当天，在当时还是远程轰炸航空兵第212团团长的未来空军主帅戈洛瓦诺夫在战报中写道，全团当天对德军在布列斯特和格罗德诺的坦克部队进行了轰炸，共出动50架次投弹380枚，损失14架飞机。

6月26日，最高统帅部向远程航空兵第1和第3军下达命令，要求他们昼夜不间断的突袭，消灭从明斯克向奥廖尔和莫吉廖夫开进的德军坦克部队，防止德军强渡第聂伯河。随后，2个航空兵军出动252个机组轰炸德军明斯克区域坦克部队，结果43个德勃-3机组未返回。其中损失最惨重的是远程轰炸航空兵第207团，该团损失了15架轰炸机。也就是在这次悲剧性的任务中，该团产生了一位著名的英雄，在当天10时30分时，该团飞行员加斯特罗（Н.Ф.Гастелло）上尉在他的德勃-3被敌机击中后，驾驶着受重创的飞机撞向地面上的一个德军运输车队，与敌同归于尽，年仅24岁！

就在德军大举进攻苏联仅1天不到，6月22日21时15分，总军事委员会下达了由国防人民委员铁木辛哥元帅、联共（布）中央书记马林科夫和总参谋长朱可夫大将签署的第3号指令。指令指示各方面军必须坚决组织反突击，粉碎楔入的德军入侵军队集团。指令命令西北方面军和西方面军在前线航空兵和远程航空兵的支援下，以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机械化军从考纳斯地域和格罗德诺地域实施突击，在苏瓦乌基方向歼灭德军集团；西南方面军以2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不少于5个机械化军在前线航空兵和远程航空兵的支援下，分别从各向心方向向卢布林突击，合围并歼灭在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克雷斯蒂诺波利一线进攻的德军集团。

6月23-6月25日，西北方面军的机械化第3和第12军在希奥利艾方向对德军进行了反突击。然而，参加反突击的不是原先预定的6个师，而只有4个师，且没有空中掩护。这次反突击得到了远程轰炸航空兵第1军的支援，不过战果只是使得德军在希奥利艾附近被迟滞2天，却未能粉碎或阻止德军的继续推进。

6月23日-6月25日，为了支援西方面军机械化第11和6军在格罗德诺的反击，苏军出动了轰炸航空兵第12、13师与歼击航空兵第43师以及远程轰炸航空兵第3军，这些部队一共出动480架次。然而，由于苏军航空兵的突击力量分散在广阔的正面，没有集中在主要突击方向上，而且与陆军部队战斗活动协同出现问题，致使突击效果大打折扣。

根据计划，西南方面军的反突击投入兵力最多，预计投入3个步兵军（步兵第31、36和37军）和6个机械化军（机械化第4、8、9、15、19和22军）。然而，由于战场形势的急剧变化，这些部队接近战场有先有后，投入交战时间也不尽相同。6月23日-6月29日，双方在卢茨克、布罗迪、罗夫诺一带展开了坦克遭遇战。苏军的作战得到了前线航空兵和远程航空兵第4军的航空支援。然而，由于组织协调不力，对于突击集团的空中支援显得软弱无力。不过，苏军在这一带的作战还是迟滞了德军南方集团军群的进攻。

6月26日，远程轰炸航空兵第4军和黑海舰队航空兵对普洛耶什蒂进行了轰炸，使那里的石油产量几乎降低了一半。

6月29日，苏联过时的四引擎轰炸机特勃-3第一次出发去攻击德军，结果只有1架幸免于难。30日，苏军集中数百架轰炸机向博布鲁伊斯克的德军目标发动攻击，苏军机群受到德国第10高射炮团和莫德士的第51战斗机联队的联合攻击，共103架苏联轰炸机被击落，几乎每个参战的德国飞行员都击落了苏军飞机。苏军中损失最大的部队是重型轰炸航空兵第3团，他们至少损失了11架特勃-3。

7月5日，远程轰炸航空兵第43团受命出动飞机封锁鲍里索夫市渡口，在完成投弹返航过程中，2架受伤飞机毅然撞向地面的德军目标。

7月8日，苏军组织了对整个苏德战场敌机场的密集突击，5个方面军（北、西北、西、西南和南）的航空兵和远程轰炸航空兵参加了这次突击，共突击了42个机场，共出动429架次；仅西方面军空军就毁伤敌机54架。

7月6日-7月10日，西方面军第20集团军所属机械化第5和第7军在列比利方向对德军坦克第3集群一部展开反突击，反突击得到了前线航空兵和远程航空兵第3军的支援。反突击使得德军花费一周时间才到达别列津纳河和第聂伯河之间的地带。

尽管苏军各部英勇奋战，然而边境交战依然以苏军的失败告终，德军得以进一步向纵深挺进。根据苏军战史统计，从6月22日-7月10日的边境交战，苏军的西北方面军、西南方面军和南方面军等部参战，苏军共减员588958人，其中伤病减员159272人，此外还损失了各类火炮1894门、坦克11703辆和飞机3985架。这期间，远程航空兵损失高达651架飞机！

根据统计，在边境交战中远程航空兵出动2112架次，占其所有出动架次的95%。这次蒙受重大损失的主要原因是苏军一般以较大机群（3-4个大队）用爆破弹、穿甲弹和航炮突击敌军纵队、预备队集结地域和其他目标。轰炸机高度一般为2000-3000米。有鉴于此，7月4日，最高统帅下令：“严禁用大机群轰炸敌军目标。今后，轰炸一个目标同时使用的兵力不得超过一个中队，在特殊情况下不得超过一个大队。”

需要说明的是，除了在远程航空兵装备有德勃-3和特勃-3重型轰炸机外，苏军各方面军空军也曾装备过这两型飞机。根据统计，6月24日，西方面军空军有86架德勃-3和特勃-3，西南方面军空军有96架；6月30日，北方面军空军有12架，西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分别有77架和85架；7月10日，只有西南方面军还有26架；而到了10月1日，在方面军空军部队里已经没有这两类飞机。

斯摩棱斯克

边境交战结束后，远程航空兵依然凭借着装备的老式和笨重的重型轰炸机支援前线苏军的作战行动，比较突出的是在斯摩棱斯克战役。

战役中的7月23日至7月25日期间，在罗斯拉法尔、别洛戈和亚尔策沃地区，西方面军进行了反突击，支援的航空兵有西方面军和预备队方面军空军以及远程轰炸航空兵第3军。空军攻击了敌方7个机场，消灭敌机43架。之后的7月26日-7月28日，远程轰炸航空兵第1-3军共220架飞机配合西方面军作战，反击当面的斯摩棱斯克和亚尔策沃的德军。

7月22日-8月15日，在西部方向，远程轰炸航空兵的部队出动了1125架次，袭击了67个敌机场，而前线航空兵则袭击了51个敌机场。

而在7月份，远程航空兵依然出动飞机轰炸对方一些纵深目标。7月13日下午，6架苏联轰炸机攻击了罗马尼亚普洛耶什蒂油田的炼油厂，这次空袭取得了完全的成功，共有9000吨石油被付之一炬，当然苏军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只有2架苏轰炸机回到基地，其余4架都被罗马尼亚空军战斗机击落。被这次成功所鼓舞，从7月中旬起，苏联派德勃-3轰炸机对罗马尼亚境内目标展开了不停的攻击。

8月中旬，为了包围苏军在基辅地域的西南方面军部队，德军出动了中央集团军群的第2坦克集群和第2集团军。德军凭借兵力优势，突破了苏军防线，并开始沿莫吉廖夫、戈梅利、罗斯拉法尔和斯塔罗杜勃方向向南推进。

为了打破德军计划，苏军最高统帅部命令布良斯克方面军和预备队方面军部队对进攻德军进行反突击，希望将德军消灭在波切普、北诺夫哥罗德、斯塔罗杜勃和新孜博科夫地域。同时还决定进行专门的空中战役，以消灭德军坦克第2集群部队。

8月29日-9月3日，苏军出动布良斯克方面军和预备队方面军的空军、远程轰炸航空兵部分兵力以及第1预备队航空兵群，共464架飞机（方面军航空兵95架、原中央方面军航空兵54架、预备集团军组成的方面军航空兵120架、第1预备航空兵群95架、远程航空兵100架；按照机种划分则是179架歼击机、55架强击机和230架轰炸机）。

8月29日6时30分到7时，苏军强击机在歼击机的掩护下对德军坦克集群进行了第一次突袭。7时15分至8时30分，远程航空兵的100架轰炸机和方面军空军的130架轰炸机在50-80架歼击机的掩护下，实施了第二次突袭。16时02分，又开始了第三次突袭。

在6天时间内，苏军航空兵对乌涅查、北诺夫哥罗德、斯塔罗杜勃地域的德军坦克和摩托化纵队进行了突击，共出动4101架次，投弹831吨。仅在8月30日-8月31日就出动1500架次，投弹4500枚，炸毁德军坦克100余辆、汽车800余辆、辎重车180-290辆、装甲车20辆，击落击毁敌机57架，损失飞机42架。

当然，战役目标粉碎德军坦克第2集群并未实现。德军的坦克第2集群并未被粉碎，而且其进攻也未受阻。苏军战后分析未能达成目标有很多原因：第一，任务艰巨，兵力不足；第二，受过夜间作战训练的机组太少，苏军主要在白天活动，这样德军坦克纵队可以在夜间畅通无阻地向南推进；第三，航空兵活动在很大程度上收到复杂气象条件的限制，8月29日、31日和9月3日的飞行就受到天气的影响，而9月4日和5日则因天气不好完全不能飞行。

8月28日和9月1日，特别轰炸航空兵第420团的3个机组在夜间对柯尼斯堡进行了2次空袭，机组均安全返航。9月，该团还分别对维捷布斯克和罗斯拉夫进行了12次和8次夜袭。而9月1日，特别轰炸航空兵第421团也从罗斯托夫机场转移到莫斯科以东120公里的温尔多机场，从8日开始对苏联西部的德占目标进行夜袭。9月23日，特别轰炸航空兵第421团的叶尔-2机群对旧鲁萨铁路枢纽进行了轰炸，导致德军向前线开进的军列停了3天。

空袭柏林

1941年8月7日，波罗的海舰队航空兵在E·H·普利奥布拉任斯基上校的指挥下首次对柏林进行了突击。紧接着的两个夜晚里，海军航空兵再次对柏林进行了空袭。根据大本营指令，调来了远程轰炸航空兵第22团的2个大队（20架伊尔-4轰炸机）来加强水鱼雷航空兵第1团。8月10日，他们再次突袭了柏林。根据统计，到9月4日，苏军从萨列马岛共向柏林进行了10次空袭，出动近90架次，投弹311枚。

之后，参加行动的还有远程轰炸航空兵第81师的机群。该师从8月9日开始参战，指挥官是M·B·沃多皮亚诺夫旅长，8月17日开始指挥官为A·E·戈洛万诺夫上校；下辖特别轰炸航空兵第420、421、432和433团。

特别轰炸航空兵第420、421团都装备叶尔-2轰炸机，分别于6月24日和7月初成立，至8月4日时分别拥有32和28架叶尔-2轰炸机。不过由于飞机自身尚不完善以及需要换装新装备，导致非作战损失不少；特别轰炸航空兵第420团仅仅在8月份的训练中就损失了3架。

8月9日的初战中，沃多皮亚诺夫（1934年“苏联英雄”称号首批获得者之一）指挥的机群实际只出动12架（8架特勃-7和4架叶尔-2），而只有6架飞机（2架特勃-7和4架叶尔-2）到达目标上空，其余的特勃-7和叶尔-2或因故障或因起飞功率不足无法起飞；参战的10架飞机中只有2架（特勃-7和叶尔-2各1架）返回，而且还有2架被己方防空火力击落。此战的失败，使得这位苏联英雄失去了职务。

1941年8月13日，苏联政府对参与柏林轰炸的人员进行了表彰，有5位远程航空兵获得“苏联英雄”称号，他们是空军少校舍尔库诺夫（В.И.Щелкунов）、空军少校马利金（В.И.Малыгин）、空军上尉季霍诺夫（В.Г.Тихонов）、空军上尉科柳科夫（Н.В.Крюков）和空军中尉拉霍宁（В.И.Лахонин）。

而此战后，特勃-7（佩-8）型飞机不可靠性的消息也传到苏军高层耳朵里，于是在1941年9月以后，该型飞机再没有出现在德国领空，并一直持续到1945年。

平心而论，佩-8是最早采用增压座舱的轰炸机，研制时间比B-17还要早些，而B-17还没有增压座舱。与同时代的美国B-17和B-24相比，彼此技术水平接近，当然B-17的实用航程和升限都要优于佩-8，不过佩-8的实用航程略优于同样四发的B-24。

由于本身产量较少以及出战的不良影响，而且之后根据租借方案，苏军得到了B-17与B-24轰炸机，再加上佩-8又与苏联红军急需的伊尔-2强击机使用同一条生产线，所以佩-8生产被叫停以及日后不在一线使用也就不足为奇了。

编制调整

1941年7月至8月，远程轰炸航空兵的组织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引起这一变化的主要原因是飞机损失严重。在编队作战的情况下，白天没有歼击机护航；飞行高度太低，在敌方防空火力有效范围内战术单一；指挥体系混乱，当时国防人民委员会、空军司令、方面军司令员甚至集团军司令员都可以指挥远程航空兵对自己所属的部队实施支援，导致其兵力过于分散，缺少集中统一指挥。为此，1941年7月最高统帅部下达指示，只有总参谋长才可以对远程轰炸航空兵下达作战命令。

8月10日，空军司令命令根据国防委员会决定，前线轰炸航空兵团辖3个大队——2个轰炸机大队和1个歼击机大队，每个大队10架飞机，全团32架（团部有2架轰炸机）。8月20日又指出由于伊尔-2、佩-2和雅克-1等新型飞机数量不足，所以装备此类飞机的航空兵团只辖2个大队，每个大队9架，全团20架。

到8月底，远程航空兵飞机总数缩减为502架（325架德勃-3与德勃-3Ф、127架特勃-3），共有6个轰炸航空兵师，分别是轰炸航空兵第22、40、42、50、26和133师。而到当年年底，远程航空兵的轰炸机数量急剧缩减至300架。为此，撤销了航空兵军的建制。从这时起，远程轰炸航空兵缩编为若干独立的远程轰炸航空兵师。

8月19日，原先的5个远程轰炸航空兵军番号全部撤销。10月1日，远程航空兵有7个轰炸航空兵师18个轰炸航空兵团，共有飞机472架、机组498个。所辖的轰炸航空兵第40、51、81、52、42、22、50师，分别有飞机70 、95、77、71、55、35、69架，机组56、100、79、59、60、63、81个。具体机型为295架德勃-3、5架伊尔-4（都在轰炸航空兵第51师）、63架叶尔-2（都在轰炸航空兵第81师）、95架特勃-3（轰炸航空兵第51师35架、轰炸航空兵第52师和第22师各16架、轰炸航空兵第50师28架）、14架特勃-7（都在轰炸航空兵第81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