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民见借口被拆穿,尴尬的笑了笑,打着哈哈说道“我就是开车路过这儿,见这地动工这就来瞧上一眼,也没啥大不了的事儿!”
那工头听王建民这般解释,自是难以相信,可见他不愿多说,他也就不再好过问,叹声道“老哥,我就是看你待我不错,要不然有些事儿我真不能和你说!”他回头看了看那铁皮围着的地儿,“这里面怕是带你进不去了,杨和昌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外人进,我们这都是有协议在身的,老哥就别为难我了!”
王建民见眼前这人犯着为难,也不忍再逼迫着做啥事儿,灵机一动,想着套点儿话出来,开口问道“杨和昌要在这小孤山建什么啊,这大坟圈子上建起楼来,也没人敢买啊!”
工头顾了顾四周,见没旁人,附在王建民耳边轻声说着,“老哥,这可不是给活人建楼,这是给人建墓,也不知是谁有那么大能耐,能让杨和昌那个铁公鸡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下这小孤山给自己建墓?”工头抱怨了两句,怕王建民再追问下去,找了个由头说工地还有事儿要忙,转身就钻进了那铁皮围着的地里。
王建民冲我和小影摊了摊手,无奈道“我就只能打听这么多了!”
建墓?动用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放在古代只有帝王将相贪图荣华富贵,权力地位,死后要把生前所拥有之物带到地下,这才有了古墓之说,可这一个算命道士纵然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同帝王将相相同而语,这贪天之功,就不怕折煞了阳寿?我犯着疑惑,不知那算命道士究竟葫芦里卖着什么样的药。
我侧头看了眼小影,见她眉头紧锁,面呈凝色,眸中有点点惧色闪动,我问她是不是知道些事情,小影点了点头,也没回答,说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市区再说,王建民站在小孤山前一直觉得阴森森的凉意,一听这话,拍手应和着,三人驱车往市区返回。
路上小影面色沉然,一字不发,这也让我和王建民俩人不敢说上一句话,车里一路安静,到了王建民的别墅,小影下车径直跑上了楼,我担心她有什么事,忙不迭的跟了上去,一进房间,小影从包里拿出一本破旧纸张泛黄的书,这书看样子有些年头,她匆忙的翻着像是在找书里的什么东西,我没去打扰她,站在她身旁静静的看着她。
“找到了!”小影说了句,眉锁又加深了几分,眼中的惧色甚然。
“找到什么了?”她这副样子我还是头一次见,我急声问着。
小影指了指书,哽了哽喉,声颤着,“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墓,而是养尸池!”
“养尸池?”我惊诧道,自古有养尸地之说,将尸体埋在此地可千百年不腐,尸体可变为僵尸,可这养尸池我却是从未听闻过,我忙问着这算命道士建这个养尸池究竟是要干什么。
小影指了指书上的那页残破缺角的书页,缓声道“这养尸池古来便有,只是不为外人所知,养尸地是以风水极阴之地为佳,而养尸池则可以游魂之阴气为己所用,可正门弟子绝不会做出此样的事!”
从这算命老道的行事风格也绝非正门弟子,我总觉得他建这养尸池不只是养僵尸那么简单,这背后必定有更大的阴谋,我把自己所想讲给小影,小影点了点头,说她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养尸池属密门道法,不是一般道门弟子能修习的到,看来得提防点儿那算命道士了。
可我们在明处,敌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怎么堤防也防不住这算命道士背地里放冷箭,当务之急是得赶快见上一眼这算命道士,看看他到底有几分能耐,要只是故弄玄虚也大可不必放在眼里,总比提心吊胆要好上很多。
小影倒也同意我的想法,不过这老道显然已察觉到我们在找他,不会轻易现身,这点着实让我和小影俩人为难,不成想收了个邪祟,反倒给自己揽了这么个差事。
小影明眸中灵光一闪,说着,“既然这老道士自己不肯出来,那我们就把他给引出来!”
“怎么个引法?”我不解的问着。
小影说既然那算命道士还没建成养尸池,杨和昌拜托他的事,他眼下还推拖不得,要想把那算命道士给引出来就得从杨和昌身上下手,让王建民去做诱饵激怒他,他定会去找那算命道士出手相助。
我倒同意小影的想法,与其按兵不动,不如主动出击,引蛇出洞,可那算命道士真会轻易的上钩吗?我想着,忽然间觉得胸口一阵钻骨噬心一般的剧痛,仿若千百只蚂蚁在心口用尖锐的敖咬着心头,那疼痛瘙痒感瞬间席遍全身各处,我挠着皮肤,难忍到极点。
小影见我这副样子,也知是那阴蛊又发作了,她掐指算了下,面色凝重,忙不迭的抓住我的双手,不让我去挠,身子紧紧的贴着我的背后,两团柔软附在我的背部,刹那间也使得我缓解了些许,不过不容片刻,那股痛感又席卷全身,使得我大叫着。
“再忍忍!忍过了这一会儿就好了!”小影双手用尽了浑身的气力抓着我的手,劝慰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蚀骨的痛觉才从体内消退,我全身仿若被抽空了力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一晃从岭北县出来已有两日,虽不知陈长安在那小洋楼中用怎样的法子压制着阴蛊没发作,可当前他不在身边,要是再这样下去,不等阴气在体内扩散开来,就早已被这样的蚀骨瘙痒给折磨死了。
小影手并未松开,而是从身后抱住我,我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只听她说道“要不然……先去收服邪祟,把你身上的阴蛊驱除掉,再来帮王建民吧?”
这话说得我一愣,小影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而她竟然为了我甘愿背信弃义一次,很难让我相信,她见我没吭声,自顾自的说道“还有十三天,这十三天内,那算命老道建不成养尸池,暂且不急,你也不必为王建民担心,这事我会告诉他的!”
我隐隐觉得小影对我还有别的感情,不是为了心里愧疚的那种,只不过我还不能确定。
小影松开我下了楼去找王建民,我一人躺在床上,被刚才那一番折腾,直觉得上下眼皮打着架,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小影整理好包裹带着我走出了别墅,王建民早早便在门口等着,递上来了一个信封,“这是我的一点微薄的心意,这次多亏了小影姑娘才能让我了了我的心结,你们这一路上少不了用钱的地方,收下吧!”
小影接过信封,也没再推就,嘱咐着他千万不要试图和杨和昌拼个鱼死网破,要稳住心。
王建民应着知道了,拍了拍我的肩,语重心长的说着,“小兄弟,小影姑娘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珍惜她,别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这突然的一句话弄得我摸不着头脑,我挠了挠头,瞥了身旁的小影一眼,见她脸颊上泛起了羞红之色,见我看她,慌不迭的低下头。
王建民瞧出了些端倪,连忙岔开话道“得快些上路了,要不然又要耽误些功夫了!”
我点了下头,告别了王建民,和小影俩人又走上了降服邪祟的路。
此行的目的地是在N市,陈长安给小影通话说这里有鬼祟出没,只不过真假还有待可查,小影自是不肯放过这机会,索性带着我径直往N市赶去。
这N市是著名的旅游城市,文化悠久,自然景观优美,如今又正值夏季,正是旅游高峰,车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旅游团,不知小影从哪儿淘动来了两张坐票,八成是王建民动用关系买来的。
路上我问小影到底是怎么和王建民解释的,可小影总是笑笑,避而不谈,而王建民最后话中的意思,明摆着默认了我和小影之间有关系,我见她有意隐瞒,也不再过问,该知道的时早晚会知道。
从S市到N市路途足有半天,车上人挤人,热的不行,惹得怨声载道。
小影微合着双眼,闭目养神,我也着实闲的无趣,就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田野茫茫,绿意盎然,朝露还未消尽,绿意更甚了几分,我正看的出神,身旁的人推了推我,问着,“小伙子,你这也是到N市旅游的?”
我循声看去,说话这女人已过花甲之年,鬓发银白,岁月的刻刀在她的面容之上已刻下了时光的印记,深浅的褶皱格外明显,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穿着朴素,却很有一股老学究的气场。
我礼貌性的回了一笑,“是啊,大妈,您也是去N市游玩的?”
那大妈笑了笑,枯瘪的嗓音说着,“现在这车上哪儿有几个去看风景的,还不是都为了前两天的怪事儿去的!”
“怪事儿?”我疑惑道,心里也十有八九能猜到这大妈口中的怪事就是陈长安所谓的“邪祟”。
面前的大妈警惕的瞧了瞧身周,见对面的小影和另一个女孩正睡着觉,压了压嗓,缓缓开口说着,“可不是嘛!要不然就凭那N市的那点山水古迹能吸引这么多人?”
这大妈说得倒是在理,现在国内雾霾这么严重,哪儿还有人肯在国内旅行,大多宁可放点儿血都要到国外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更别提像N市这种开发了几十年的老牌的旅游城市了,空气里除了雾霾就是尾气。
我问着那大妈,究竟是什么怪事能一下子吸引这么多人往N市赶啊?
大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见我根本不知有这回事儿,沉然道“小伙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就别跟着掺和这蹚浑水了,要玩就好好玩,其它事儿别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