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谐音的纠纷

汉字因为是单音,因此谐音字多,若再不管声调,则谐音的可能更多。民间禁忌与避讳,经常就环绕着谐音打转,使人动辄得咎,有口难言。广东人忌讳说“书”字,因与“输”谐音,所以,买书(输)不行,读书、看书都有损生意,教书之厄可以比之诲淫诲盗。有人说香港人不爱读书,有深层文化心理作祟,实在是怕书(输)。

假如我们觉得这种禁忌完全没有理性根据,就该一笑置之,“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看看近年来香港书业颇为兴旺,书店愈开愈大,读书人似乎也在增加,希望是“书”与“输”的联系日浅,香港人的理性日增。

不幸的是,在泛政府化的台湾,居然有身居庙堂、为民喉舌的“立法委员”,以谐音的把戏玩弄政治手段。为了达到诋毁暨南大学的目的,竟然在“立法院”质询时,指责“暨南”谐音“妓男”。玩弄谐音的伎俩,台湾政坛所在多有,实无足怪。如讽刺蒋介石连任五届“总统”,就是用五位名人的谐音:蒋中正、于右任(余又任)、吴三连(吾三连)、赵丽莲(照例连)、赵元任(照原任)。无伤大雅,可博一笑。在“立法院”公开指责暨南大学为“妓男大学”,则是以污蔑的谐音为理据,纯属下流,说这种话的人实在不配“立法”。

暨南大学创于清末,旨在招收南洋一带华侨子弟回国深造。台湾的暨南大学复校,也以侨生为重点。“暨南”之名出自《尚书·禹贡》,其意指的是南方,选字典雅庄重,谁能料到会惹出如此不堪的谐音纠纷。不过在台湾的“立法院”,什么事都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