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va老矣，尚能饭否？

作者 张建锋

22岁，对于一个技术人来说可谓正当壮年。但对于一门编程语言来说，情况可能又有不同。各类编程语言横空出世，纷战不休，然而TIOBE的语言排行榜上，Java却露出了明显的颓势。这个老牌的语言，未来会是怎样？

1．写在前面

从1995年第一个版本发布到现在，Java语言已经在跌宕起伏中走过了22年，最新的Java版本也已经迭代到Java 9。当年Java语言的跨平台优势如今看来也只不过是家常小菜，Go、Rust等语言横空出世，进一步拓宽了编程语言的边界。当年发明Java语言的Sun公司早已被Oracle收购，Oracle现在也正处于水深火热的云计算浪潮当中，甚至连Java之父James Gosling也加入了当今世界最大的云计算公司AWS。

Java语言发展的这20年也正是全球互联网迅猛发展的20年，Java语言同时也见证了电商浪潮、移动互联网浪潮、大数据浪潮、云计算浪潮，所以在现今各大互联网公司身上都能看到Java的身影。

纵看Java语言的发展，不禁让人联想到辛弃疾的一首词：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雅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TIOBE的语言排行榜显示，自2016年初Java语言就出现了明显的下颓趋势，开发者社区也出现了一些唱衰Java语言的论调，编者心中也有些许疑问：Java老矣，尚能『饭』否？基于这样的背景，InfoQ邀请到了Java资深专家张建锋来为大家解读Java语言的发展现状以及未来。

2．Java语言的发展回顾

Java语言源于1991年Sun公司James Gosling领导的的Ork项目，1995年Sun公司正式起名为Java，并提出“Write once, Run anywhere"的口号。

1996年1月Java 1.0发布，提供了一个解释执行的Java虚拟机，其时恰逢互联网开始兴起，Java的Applet能在Mozilla浏览器中运行，被看作是未来的互联网语言。

1997年2月Java 1.1发布，Java语言的基本形态基本确定了，比如反射（reflection）, JavaBean，接口和类的关系等等，一直到今天都保持一致。然而，Java最初的一些目标，如在浏览器中执行Applet，以及跨平台的图形界面Awt很快遭遇到负面的评价。

1998年12月，Java第一个里程碑式的版本，即Java 1.2发布了。这个版本使用了JIT（Just in time）编译器技术，使得语言的可迁移性和执行效率达到最优的平衡，同时Collections集合类设计优良，在企业应用开发中迅速得到了广泛使用。Sun公司把Java技术体系分成三个方向，分别是J2SE（面向桌面和通用应用开发），J2EE（面向企业级应用开发），J2ME（面向移动终端开发）。这个分类影响非常久远，体现出主流语言设计者的思想：针对于不同的应用领域，在形态，API集合等进行划分。

2000年5月，Java 1.3发布，这个版本中Corba作为语言级别的分布式对象技术，成为J2EE的一个技术前提。J2EE受到Corba的设计的影响较大，早期EJB的Home，接口和实现就是Corba在C语言的实现，被移植到Java语言之中。J2EE中的Servlet规范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伴随着互联网的兴起，和浏览器直接通过HTTP协议交互的Servlet，和众多的MVC框架，成为Web1.0的网红。

2002年2月，Java 1.4发布，Java语言真正走向成熟，提供了非常完备的语言特性，如NIO，正则表达式，XML处理器等。同年微软的．NET框架发布，两者开始了为期十几年的暗自竞争。从语言特性上来说，.NET后发先至，一直处于优势。但Java依赖良好的开发者生态，绝大多数大型软件公司的使用者众多和不断贡献，以及对Linux操作系统良好的支持，渐渐的在服务器端获得优势地位。

2004年9月，Java 5发布，Sun不再采用J2SE, J2EE这种命名方式，而使用Java SE 5, Java EE 5这样的名称。我认为Java 5是第二个里程碑式的版本。Java语言语法发生很大的变化，如注解（Annotation），装箱（Autoboxing），泛型（Generic），枚举（Enum）, foreach等被加入，提供了java.util.concurrent并发包。Java 5对于Java语言的推动是巨大的，特别是注解的加入，使得语言定义灵活了很多，程序员可以写出更加符合领域定义的描述性程序。

2006年5月，JavaEE 5发布，其中最主要是EJB3.0的版本升级。在此之前，EJB2.X版本被广泛质疑，SpringFramework创建者Rod Johnson在经典书籍“J2EE Development without EJB“中，对EJB2代表的分布式对象的设计方法予以批驳。EJB3则重新经过改造，使用注解方式，经过应用服务器对POJO对象进行增强来实现分布式服务能力。在某种程度，可以说EJB3挽救了JavaEE的过早消亡。

2006年12月，Java 6发布，这个语言语法改进不多，但在虚拟机内部做了大量的改进，成为一个相当成熟稳定的版本，时至今日国内的很多公司依然以Java6作为主要Java开发版本来使用。同年Sun公司做出一个伟大的决定，将Java开源。OpenJDK从Sun JDK 1.7版本分支出去，成为今天OpenJDK的基础。OpenJDK6则由OpenJDK7裁剪而来，目前由红帽负责维护，来满足Redhat Enterprise Linux 6.X用户的需要。

2009年12月，JavaEE 6发布，这个版本应该说是JavaEE到目前为止改进最大影响最深远的一个版本。因为JavaEE5只有EJB3适应了Java注解语法的加入，而EE6全面接纳了注解。CDI和BeanValidation规范的加入，在POJO之上可以定义完备的语义，由容器来决定如何去做。Servlet也升级到3.0版本，并在接口上加入异步支持，使得系统整体效率可以大幅提高。EE划分为Full Profile和Web Profile，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不同的功能集。

在此之前，Oracle已经以74亿美金的价格收购了Sun公司，获得了Java商标和Java主导权。也收购了BEA公司，获得市场份额最大的应用服务器Webogic。JavaEE 6虽然是收购之后发布的版本，但主要的设计工作仍然由原Sun公司的Java专家完成。

2011年7月，Oracle发布Java 7，其中主要的特性是NIO2和Fork/Join并发包，尽管语言上没有大的增强，但我个人认为，自从Oracle JDK（包括OpenJDK7）, Java虚拟机的稳定性真正做到的工业级，成为一个计算平台而服务于全世界。

2013年6月，Oracle发布JavaEE 7，这个版本加入了Websocket, Batch的支持，并且引入Concurrency来对服务器多线程进行管控。然而所有的子规范，算上可选项（Optional）总共有40多项，开发者光是阅读规范文本就很吃力了，更不要说能够全局精通掌握。JavaEE规范的本质是企业级应用设计的经验凝结，每一个API都经过众多丰富经验的专家反复商议并确定。各个版本之间可以做到向后兼容，也就是说，即使是10年前写的Servlet程序，当前的开发者也可以流畅的阅读源码，经过部分代码调整和配置修改，可以部署在当今的应用服务器上。反过来，今后用Servlet4写的程序，浏览器和服务器通信使用全新的HTTP/2协议，但程序员在理解上不会有障碍，就是因为Servlet规范的API非常稳定，基本没有大的变化修改。

2014年3月，Oracle发布Java 8，这个版本是我认为的第三个有里程碑意义的Java版本。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Lambda表达式了，从此Java语言原生提供了函数式编程能力。语言方面大的特性增加还有：Streams, Date/Time API，新的Javascript引擎Nashorn，集合的并行计算支持等，Java8更加适应海量云计算的需要。

按照原来的计划，Java9应该在今年7月发布，但因为模块化（JPMS）投票未通过的原因，推迟到今年9月份发布。

JavaEE 8也会在今年发布，预计的时间在8-10月。其中最主要更新是Servlet 4.0和CDI 2.0，后者已经完成最终规范的发布和投票。

3．Java社区情况介绍

我们按照两个方面介绍Java社区情况。

Java User Group （JUG, Java用户组）目前全世界范围有100多个JUG组织，分布在各个大洲各个国家，一般来说以地域命名。目前最有影响力的两个JUG分别是伦敦的LJC(London Java Community)和巴西的SouJava，目前都是JCP的EC（执行委员会）成员。国内目前有GreenTea JUG（北京和杭州），Shanghai JUG, GuangDong JUG, Shenzhen JUG, Nanjing JUG等。GreanTeaJUG以阿里巴巴研发部门成员为核心，包括北京和杭州两地各个公司从事Java开发的研发人员，过去几年成功举办了很多有业界影响力的活动，特别是邀请到众多国外的Java技术专家来分享知识，目前是国内最大的JUG开发者组织。

Java开源社区Java是一门开放的语言，其开源社区也是参与者众多。最有名的应当数Apache社区，目前已经拥有近200个顶级项目，其中绝大多数是Java语言项目。在Java生态圈中，具有重要地位的如Ant、Commons、Tomcat、Xerces、Maven、Struts、Lucene、ActiveMQ、CXF、Camel、Hadoop等等。很多技术时代，一大批Java项目加入，如Web时代的Velocity、Wicket; JavaEE相关的Tomee、OpenJPA、OpenWebBeans、Myfaces; WebService时代的jUDDI、Axis、ServiceMix; Osgi时期的Flex、Karaf；大数据时代的HBase、Hive、ZooKeeper、Cassandra；云时代的Mesos、CloudStack等等。

涉及到软件开发的方方面面，可以说当今几乎所有的中型以上Java应用中，都会有Apache开源项目的身影。国内最早参与Apache社区的以国外软件公司国内研发团队成员为主，如红帽、IONA、Intel、IBM研发中心等。如今国内互联网公司和软件公司也不断的参与，特别是开始主导一些Apache项目，如Kylin等。

JBoss开源社区，包含了50多个Java开源项目，其中有Hibernate、Drools、jBPM等业界知名开源项目，也有Undertow、Byteman、Narayana等名气不算大，但绝对是相应领域业界的顶级优秀项目。当前JBoss开源社区主要以企业应用中间件软件为主，RedHat是主要的技术贡献力量。

Eclipse开源社区，之前主要是包含Eclipse IDE的项目，后来也逐步进行多方面的扩展，比如OSGi，服务器等，目前一些知名Java项目，如Jetty、Vertx等都是Eclipse开源组织成员。此外IOT目前是Eclispe的一个重点方向，在这里可以找到完整的IOT Java开发方案。

Spring开源社区，以SpringFramework为核心，包括SpringBoot、SpringCloud、SpringSecurity、SpringXD等开源项目，在国内有广泛的应用场景。

4．目前大的玩家

Java语言和品牌都是Oracle公司所有，所以Oracle公司是Java最主要的厂商。绝大多数JSR（Java规范提案）的领导者都是Oracle的雇员。

Java是一个庞大的生态圈，全世界的软件和互联网公司绝大多数都是Java用户，同时也可以参与推动Java语言的发展。任何组织或者个人都可以加入JCP（Java Community Process），并提交JSR来给JavaSE, JavaEE, JavaME等提交新的API或者服务定义。Java拥有当今最完备的语言生态，几乎所有能想到的应用范围，都有软件厂商提出过标准化的构想，其中很多已经被接纳为JSR提案。如今JSR总数已经都400多个。

JCP是发展Java的国际组织，其中的执行委员会（EC）以投票的形式对JSR提案进行表决。目前EC包括16个合约（Ratified）席位，6个选举（Elected）席位和2个合伙（Associate）席位，以及Oracle作为所有者的永久席位。非永久席位每两年重新选举一次，每次选举为24个席位的一半，即为12个。

当前EC委员会中，对于Java起到最重要作用的，无疑是Oracle, IBM和Redhat三家公司。Oracle自然不用说；Redhat领导着JavaEE8中两项JSR，并且在操作系统，Linux，虚拟化，云计算等基础软件方面是产品领导者；IBM是软硬件最大的厂商，拥有自己的Unix操作系统和JDK版本。这三家软件厂商也是中间件厂商的强者，它们对于Java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前不久投票被否决的JSR 376(JPMS)模块化提案，就是Redhat和IBM先后表示要投反对票，最后才没有通过的。

另外的几个重要的Java参与方分别包括：巨型互联网公司，以Twitter为代表；大型金融公司，以高盛，瑞信为代表；强大的硬件产商，Intel, NXP, Gemalto等；大型系统方案厂商，HP, Fijitsu；当然还有掌握先进Java技术的公司，如Azul, Hazelcast, Tomitribe，Jetrains等等。这些公司共同对Java的发展起到关键作用。

5．GC方面的进展

JDK中主要的GC分类有：

· Serial，单线程进行GC，在它进行垃圾收集时，必须暂停其他所有的工作线程，直到它收集结束。

· Parallel，相比Serial收集器，Parallel最主要的优势在于使用多线程去完成垃圾清理工作，这样可以充分利用多核的特性，大幅降低GC时间。

· CMS(Concurrent Mark-Sweep)，是以牺牲吞吐量为代价来获得最短回收停顿时间的垃圾回收器。实现GC线程和应用线程并发工作，不需要暂停所有应用线程。

· G1(Garbage First Garbage Collector), G设计初衷是为了尽量缩短处理超大堆（大于4GB）时产生的停顿。相对于CMS的优势而言是内存碎片的产生率大大降低。

目前在JDK8中以上4种GC都可以使用，而在JDK9中G1 GC会成为默认的垃圾收集器。

在OpenJDK方面，Redhat开源并贡献了Shenandoah GC。这是一种新的Java虚拟机GC算法，目标是利用现代多核CPU的优势，减少大堆内存在GC处理时产生的停顿时间。在使用大内存的应用上使用，如＞20G堆空间。Fedora24以后，官方源中的OpenJDK即带有Shenandoah算法，不过JDK9中还不会被加入。

无停顿的高性能GC就是Azul公司的C4(Continuously Concurrent Compacting Collector)GC了，但只提供商业版本使用。

另外IBM J9中Balanced GC，表现也很出色，能够保证相对一致的暂停时间而避免破坏性的长时间停顿。Balanced GC应用在各类IBM中间件产品之中。

6．Java 9目前已经可以确认的特性介绍

Java9中，最受人关注的新特性就是Jigsaw项目带来的模块化技术特性。

Java语言一直缺乏语言级别的模块化能力，目前模块化技术通过OSGi, JBoss Modules等项目，已经在服务端程序得到了广泛的应用。Java在语言级别引入模块化能力，将极大的促进Java应用程序组件化，模块化的改变。应用程序通过模块化拆分，可以做到更灵活的引入，加载，移除组件，占用更少的内存，更适合云计算时代的要求。在JDK9 EA（预览版）中，原有的rt.jar已经被划分为若干了jmod，通过模块内的module-info.java文件来声明模块间的引用关系。

然而，模块化改造是个渐进而适度的过程，Java9为了可兼容Java8以前应用程序的运行，做出很多的让步，模块定义严格性没有那么苛刻。各个厂商也有对自己现有系统可无缝运行在Java9上的商业诉求。Java模块化提案还得花更多的时间去讨论和修改。

Java9中的jshell工具实现了REPL，即读取，求值，打印，循环。这个工具可以使得开发者交互式的使用Java，方便于系统管理，调试，使用。可以想像到有了jshell后，Java语言更加适合初学者入门学习。

Jlink工具和AOT（预先编译技术）。一直以来，Java运行方式是把程序编译成class文件，然后通过jvm运行的。这种工作方式可以做到跨平台移植，在互联网时代初期，各种Unix繁荣和Windows在桌面的一统局面下，对于占据市场起到决定性作用。

然而到了今天，无论是大型互联网公司还是企业内部，x86平台64位服务器已经成为主要的选择。从运行效率考虑，可以把java程序编译成可执行的二进制文件，更加适应云计算和容器技术发展的需要。

利用jlink/jaotc工具，可以把一个Java程序编译成可执行文件，在Java9推出时，可能只有java.base模块支持AOT。

安全方面的加强。引入新的摘要算法SHA-3，内置ALPN使得更好的支持HTTP/2协议，提供DTLS（数据包传输层安全性协议），可以保证UDP数据传输的安全，PKCS12格式替代原有的JKS成为keystore的默认格式。

此外，统一JVM日志（Unified JVM Logging），多版本共存jar(Multi-release jar files)，接口内部的私有方法（Interface provate method）等也是非常重要的新特性。

7．与其他语言的对比，Java的优势

Java是最好的语言么？不是，因为在每个领域都有更合适的编程语言。

C语言无疑是现代计算机软件编程语言的王者，几乎所有的操作系统都是C语言写成的。C++是面向对象的C语言，一直在不断的改进。

JavaScript是能运行在浏览器中的语言，丰富的前端界面离不开Javascript的功劳。近年来的Node.js又在后端占有一席之地。Python用于系统管理，并通过高性能预编译的库，提供API来进行科学计算，文本处理等，是Linux必选的解释性语言。

Ruby强于DSL（领域特定语言），程序员可以定义丰富的语义来充分表达自己的思想。Erlang就是为分布式计算设计的，能保证在大规模并发访问的情况下，保持强壮和稳定性。Go语言内置了并发能力，可以编译成本地代码。当前新的网络相关项目，很大比例是由Go语言编写的，如Docker、Kubernetes等。

编写网页用PHP，函数式编程有Lisp，编写iOS程序有Swift/ObjectiveC。

一句话概括，能留在排行榜之上的语言，都是好的语言，在其所在的领域能做到最好。

那么，Java语言到底有什么优势可以占据排行榜第一的位置呢？

其一，语法比较简单，学过计算机编程的开发者都能快速上手。

其二，在若干了领域都有很强的竞争力，比如服务端编程，高性能网络程序，企业软件事务处理，分布式计算，Android移动终端应用开发等等。

最重要的一点是符合工程学的需求，我们知道现代软件都是协同开发，那么代码可维护性，编译时检查，较为高效的运行效率，跨平台能力，丰富的IDE，测试，项目管理工具配合。都使得Java成为企业软件公司的首选，也得到很多互联网公司的青睐。

没有短板，容易从市场上找到Java软件工程师，软件公司选择Java作为主要开发语言，再在特定的领域使用其他语言协作编程，这样的组合选择，肯定是不会有大的问题。

所以综合而言，Java语言全能方面是最好的。

8．Java未来方向的展望

如今的Java，已经在功能上相当丰富了，Java 8加入Lambda特性，Java 9加入模块化特性之后，重要的语言特性似乎已经都纳入进来。如果要说值得考虑的一些功能，我觉得有以下几点：

1．模块化改造完毕之后，可能会出现更多专业的JDK发行软件商，提供在功能方面，比如针对于分布式计算，机器学习，图形计算等，纳入相关的功能库作为文件。这样专业行业客户可以选择经过充分优化后的JDK版本。

2．Java语义上对“模式匹配”有更强的支持，如今的switch语句能力还是比较欠缺，可以向Erlang, Scala等语言借鉴。

3．多线程并发处理，Java做的已经很好了。不过我个人觉得可以在多进程多线程配合，以及语言级别数据管道表示上，可以进行改造和优化。

4．JDK9会有HTTP/2 client端的能力，但毫无疑问会有更多更好的三方库出现，JDK可以和这些三方库通力合作，提供一个更好API界面和SPI参考实现。

5．目前Java在云计算方面遇到的最大问题还是占用内存过大。我个人认为从两个方面来看：

· 如果该应用的确是长时间运行的服务，可以考虑结构清晰的单体结构，算下来总的内存消耗并不会比多个微服务进程占用的更多。

· 微服务应用，未来可以采用编译成本地代码的方式，并使用优化过的三方库，甚至本地so文件，减少单个进程的过多内存占用。

6．安全框架更加清晰，SPI可以允许三方库提供更强大更高效的安全功能。

7．JavaEE方向则有更多的改进的地方：

· EJB重构目前的Corba分布通信基础，参考gRPC进行远程系统调用。

· 分解EJB规范，把JVM进程相关的特性，如注入/加强/事务/安全都统一到CDI规范中；对EJB进行裁剪，保留远程访问特性和作为独立执行主体分布式对象能力。

· 加强JMS和MDB，媲美Akka目前的能力。

· JaxRS适度优化，不必要依赖Servlet，或者适度调整，来提供更大的能力。

· JPA借鉴JDO，以及融入一部分特性，做到对NoSQL更良好的支持。

9．一些个人的心得和经验分享

软件业有个Hype Cycle模型，有很多技术受到市场的追捧而成为明星，也有些身不逢时而备受冷漠。

1．EJB是一个广泛被误解的技术，在企业应用分布式计算方面，EJB给出了非常完备的技术体系。只是目前所有的应用服务器都实现的不够好。对于目前打算转型微服务设计的架构师，EJB也是一个非常值得学习借鉴的技术。

2．Java的慢是相对的，有些是当前实现的不够好。比如原来有人对Java的网络IO性能提出质疑，然而稳定的Netty框架出现后，就没有人再怀疑Java处理网络IO的能力了，甚至在JDK8中自身的NIO也相当出色。要知道Java为了实现跨平台能力，采用的是各个操作系统的一个公共能力子集，而且其设计哲学就是给出API框架，实现是可以自行实现和加载服务的。

3．Java在处理界面方面，Swing和Swt表现可圈可点（Idea和Eclipse分别采用的图形基础库），JavaFX已经运用到很多的行业软件上。在浏览器界面表现上，SpringMVC在模板渲染页面方面使用者最多；GWT似乎使用者不多，但基于GWT的Vaddin在国外企业中用户众多，而且很多服务器管理软件也用GWT写成；JSF也在企业软件中得到广泛使用，状态信息直接在后端进行管理，配合js前端框架，可以充分发挥各种技术的优势。

4．CDI规范和SpringFramework在服务器程序中作用类似，Spring是一套设计优良，完备的框架，CDI具有更强的可扩展性。通过对注解的语义定义，一家公司可以维护一套自己的组件描述语言，来做到产品和项目之间的软件快速复用。CDI是定义软件组件内部模型的最佳方式，只可惜了解的软件工程师实在太少。

5．微服务架构在互联网应用，快速开发运维管理方面，配合容器技术使用，有很强的优势。但并不是所有的应用场景都适合微服务：强事务应用系统，采用单体结构的软件体系设计，更容易从整体方面维护，也能获得更优的性能。Java语言无论在微服务还是单体结构，都有成熟稳定的软件架构供选择使用。

作者介绍

张建锋，永源中间件共同创始人，原红帽公司JBoss应用服务器核心开发组成员。毕业于北京邮电大学和清华大学，曾供职于金山软件，IONA科技公司和红帽软件。对于JavaEE的各项规范比较熟悉；开源技术爱好者，喜欢接触各类开源项目，学习优秀之处并加以借鉴，认为阅读好的源码就和阅读一本好书一样让人感到愉悦；在分布式计算，企业应用设计，移动行业应用，Devops等技术领域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和自己的见解；愿意思考软件背后蕴涵的管理思想，认为软件技术是一种高效管理的实现方式，有志于将管理学和软件开发进行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