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万物之宗”的道

在时空面前

骄傲的星系也感到

她自己身体的无比脆弱

《老子》阐述的“道”的哲学范畴,是指宇宙的本原,是万事万物发展变化的根本,没有事物能超越于此,超越于“道”的事物是不存在。如果超越了“道”、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事物那就只有神仙了。然而,老子心中没有神仙的概念。实际上,《老子》所讲的“道”,就是指事物发展变化的内在规律。物理学家和宇宙学家斯蒂芬·霍金等人认为,我们的现实宇宙是在一百多亿年前,宇宙是在过去有限的时间之前,由一个密度极大且温度极高的太初状态演变而来的,是在一次大爆炸大膨胀中产生的(这些初始状态大约存在发生于133亿年至139亿年前),并经过不断的膨胀到达今天的状态,同时所有的物理规律应运而生并起作用。由此,我们可以知道,在我们的现实宇宙一经产生的瞬间,“道”就与这个宇宙世界同生同在,不分先后,不可分割。《老子·第四章》如是说: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

渊兮,似万物之宗。

湛兮,似或存。

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道”是虚而不见的,然而它的作用却是无穷无尽的。

它是那样渊深呵,好像是万物的宗主。

道是那样幽深隐蔽呵,虽然好像“无”,但是确实存在。

我不知道它是从哪里产生的,似乎在有天地之前它就产生了。

先有“道”,还是先有“物”呢?先有物理规律,还是先有宇宙呢?史蒂芬霍金在《时间简史》里回答得很精妙:奇点爆炸的那一瞬间,宇宙产生,同时所有的物理规律产生作用。其实,“道”与万事万物同在,难舍难分,不分彼此先后。“道”或者说万事万物的物理规律从不会赤裸裸的展现在我们面前,它们总是以各种各样的事物和现象隐蔽地呈现。“道”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老子》以艺术化的语言和推测的语气说“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帝,老子拟人化的说法,他把产生天地、宇宙之初形象化,名之为天帝;或者可理解为万事万物存在的具象,呈现的情态,其规模、大小、迅速、状态、过程等,我们现在或者将来观察得到的那些物质,其中还包括物质当中的暗物质以及反物质等),“道”极其妙哉和“诡异”,难见踪迹,像现今我们人类捕捉反物质、寻觅玻色子、探求宇宙的边缘那么艰难,所以老子用比譬的口气说,“道”是如此玄妙,好像在万事万物之前、在宇宙产生之前就存在了。

然而,“道”藏得那么深刻,但我们当今终究能用科学方法捕捉它,能用数学方法精确地计算它,我们采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接近它的本真。

宇宙的发展产生了万事万物,其中也产生了生命,进而产生了高智慧的人类,然而,无生命的万事万物终归必须按照“道”的规律而发展变化,而有智慧的生命往往可以超越“道”,偏偏可以不按“道”办事,因为人类有自己的思维,可以自由活动,可以自由从事某项事业。像那些自由电子,如果它们任意地聚会在天空中,在一定的条件下放电,既可带来好处,也可产生巨大的破坏。如果人类超越“道”,不按规律办事,恩格斯说过:“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并且提醒“我们每走一步都要记住:我们统治自然界,决不像征服者统治异族人那样,决不是像站在自然界之外的人似的——相反的,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和存在于自然界之中的;我们对自然界的全部统治力量,就在于我们比其他一切生物强,能够认识和正确运用自然规律”(恩格斯《自然辩证法》)。

“道”和“物质”为同一体,我们探究“道”,目的是遵循“道”,合理地运用“道”。

当今的科学家从科学的角度论证和实证着“道”的存在,探索着时间和空间的本质,探索着宇宙的本原,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探索着我们人类从哪里来,向哪里去,而早在两千多年前的老子,从朴素的唯物以及感悟和感性的角度体验到“道”的真实存在。两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不得不令人信服和惊叹其高超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