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颜倾青,是在跟何玲准备去原来的学校走走。
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从来没想到来学校,突然想去看看,就能碰到不想见的人。
颜倾青拉着朋友正在学校自助机买水,昨天的事情,闹得整个学校都知道了,顾沉这种风云人物,大家怎会不知。
“哦哟,这么不巧。”何玲在我耳边小声说到。
“唉,这就是命。”我无奈摇摇头。
我们两个正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不料颜倾青还是发现了我们。
“站住。”颜倾青在后面大声叫了一下。
她旁边的朋友,我们没见过,全程她挽着颜倾青一副好姐妹的样子。
“你想怎么嘛?”何玲翻白眼。
看来今天这个颜倾青是过不去了。
“你们两个昨天是故意让我难堪的吧?许久,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颜倾青眼神犀利,狠起来程度感觉不输何玲上台打跆拳道。
“颜倾青,不是我说,是顾沉他自己这样做的,你拿我们叫什么呢,不服你去找顾沉,你别以为你做过什么,我们不知道,好之为之吧,最后都会真相大白的,我们许久已经够仁慈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回去好好做人吧。”何玲这番话,惹得颜倾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何玲口中的做过什么,颜倾青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只要我们不搬出来,她就不会倒牌。
“何玲,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颜倾青旁边的女生拉着颜倾青示意颜倾青先离开再说,可颜倾青硬是不走的
“有没有意思,你心里比我们更清楚吧?”我看着她班门弄斧的样子的确有些好笑。
想不出来,颜倾青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昨天那场宴会,倒像一场鸿门宴,因为我的到来,顾沉的行为,让本来以为颜倾青跟顾沉喜结连理会风风光光的颜家,一下子就没了面子,实在不好开口搬回这局。
来的大多数是些有头有面的人物,想借此机会跟顾沉分一杯羹,哪想到,被我这个不知名的人物搅了这场局,这不去还好,很多人开始打听起我,就连陆川河都被人问起过我,陆家不算什么大户,但是在那个小村小户也算是大户。
看来本想安静的大学生活,要不平静了。
“许久,你让我颜家颜面丢失,我要你血债血偿,这个仇我记下了。”颜倾青说完一甩手,就要走。
何玲要上去追,却被我拉下,为了这样不值当的人,的确不太合适。
“唉,许久,她这说的我们跟他深仇大恨一样,你呀,就是太心软了。”
颜倾青这样做的确不妥,但是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在那种重要公众场合,被顾沉那样做,难免会把这些不对推到我身上。
“算了吧,何玲,咱们走走就早点回家了,晚点我跟顾沉商量一下,要怎么办吧。”
我叹了口气,这件事还是得当事人比较好解决,太多时候,让人感到很无能为力。
要说我跟颜倾青的关系更加的僵硬化,还得多亏顾沉这个大佛。
我跟何玲,陆川河,杨罗四个人等了挺久公交车,陆川河很硬气的请我们坐车。
坐在后面的杨罗刚坐下,就说了一句让想爬到后面揍他的想法。
“许姐,这么有钱还请我们坐公交车,还是咱们陆哥大方。”
“还好,还好,这个小弟不是白疼的”陆川河咧开嘴角,给杨罗比了赞的手势。
“你说什么呢,一下子就该口陆哥?你这靠山找的快啊。”我嘴角抽噎不得不佩服杨罗这个拍马屁的能力。
“实话说吧,有哥哥姐姐也挺好的。”
“所以,这就是你,宁愿当个弟弟拍马屁的理由吗?”
何玲这致命一击,让杨罗整个人彻底抓狂,看了我们一眼,哼了一声盯着窗外不说话了。
好在一路上没有太多波折,杨罗本着去吃美食的想法。
“我突然想起来,订婚不是只需要双方父母嘛,为什么还要我们都去呢?”
何玲一拍脑门,好像说的也没错,只是换成顾沉跟颜倾青好像的确跟我们没什么事情,但这也是最蹊跷的时候。
“那就是顾沉想让许久看他跟颜倾青有多好呗。”陆川河说话语气很轻淡,淡化不出任何感情。
我坐在副驾驶,前面的车辆来往,时间在我们谈话中流逝。
细细揣摩着陆川河的话。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何玲摸着下巴,手机里传来零散的声音。
“喂,直说。”
何玲的温度直降到零度。
“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手机被锁上丢进何玲狠狠的丢进包里,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幅度。
“谁啊。”
我转头去问她,她脸色有些苍白,其实她不说我也能知道是谁,除了陈亦哲,我想不出来第二个人。
如果很久之后,我们的怨恨,能早点知道真相,我们应该都不会不原谅陈亦哲。
跟陈亦哲的最后一面,只有我跟顾沉知道,他苦涩的笑着要我们都保密这些秘密。
顾沉点头说,好。
他们之间的兄弟情,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快速发展起来。
一步错,步步错,并且挽回不了。
“那你们刚刚说的颜倾青又是谁啊?”
杨罗的反射弧实在慢的有些让我们想一起把他摁地上揍一顿,于是就出现了我们十分有默契的一面。
“闭嘴。”三个人的声音一起凑成十分有默契的异口同声。
“哦。”这次杨罗是真的不说话了。
借鉴着上次记错时间的尴尬,我们确认再三才敢出来。
前一个晚上,听从陆川河的话,我又抱着不放心再一次打电话给顾沉。
“许久?”
想了大概有十几秒,电话才被接起,大概是有事在忙,我又突然不知道咋开口。
“刚刚在洗澡。”
我突然心里有了些波澜,这句话实在让人有些遐想。
“噢,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订婚日期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们记错了,然后昨天去了一次,发现没人。”
我一口气把这段话说完,然后捂着胸口大口呼气,不给顾沉任何思索的机会。
对方突然沉默了。
安静的气氛,让我不知道再以什么理由结束这通电话。
“你,白痴吗?”
大概过了一分钟,那边才传来这么一句,顾沉可能真的给我给气到了,我甚至听到了他说这句话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不说就算了,那我不去。”
我如果说不去,顾沉应该会更加想把我掐死,但我还是顶着他冒火的危险,坎坷的把这几句说出来。
果然在我预想这下,他更加加重了语气。
“不来,你试试。”
那头传开嘟嘟嘟的声音,我就在莫名奇妙的状态下被挂了电话?
我收拾好思绪,想不通顾沉的脾气,就何玲决定按陆川河说的日期出发。
因为临时添了个人,加上前几天跟陈亦哲跟何玲的事情发生,陈亦哲消失在我们视线里已经有几天时间了,不来顾沉这个想必也是为了不跟我们碰面而产生什么过节,陆川河这脾气一但上来,我们谁也拦不住,除了顾沉。
这个奇妙的现象,何玲终于忍不住试着问陆川河为什么他如此听顾沉的教导,陆川河才眯着那双迷倒一片单纯少女的桃花眸。
他道出了一个让我们惊叹不已的事情。
“其实我家跟顾沉有些生意上的来往。”
何玲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难道是缘分?我的好朋友何玲,跟顾沉家有带点亲戚关系,陆川河跟顾沉家有些生意上的来往,那么杨罗.....
我跟何玲突然意识到有些奇妙,然后默契的看着我右边还未意识到什么事情发生点杨罗,果然从进场到现在,杨罗都在四处张望啥时候开始。
算了,我放弃了猜测,跟何玲对视一眼,又继续看陆川河的讲解。
“算了,以后你们会知道的,我们主要是来看顾沉订婚的,别扯那些了。”
“切。”我跟何玲又异口同声不屑的看了陆川河一眼。
这不吊人胃口嘛?
订婚会场是需要靠邀请函进来,顾沉跟我们的张数也就陆川河、何玲、陈亦哲,还有我四张,我们竟然都很默契的忘记在学校了。
好在进场的时候,顾沉助理特地在门口,顾沉大概是猜到我会忘记,才派了个认识我的在那等待,助理见过何玲,也没有为难我们。
“许小姐,何小姐,少爷让我们在这等候你们,请。”助理是个一米七八左右的男人,带了一点点小胡渣,显得有点男人味。
“怎么称呼你?”我走在他背后问道。
“叫我墨玉就好。”
真是个好名字,听起来很温雅。
“谢谢你了,墨玉。”何玲坐下的时候,礼貌的说了一句。
他小声的说了句不客气,摸了下鼻尖,默默走开了。
起初,我跟何玲以为只是单纯的订婚形式,但是很简洁,甚至连双方的名字都没有印在后幕上。
以白色为主的纯洁主题,简单的修饰了一些白色玫瑰花。
来的人很多,主要的到场还是顾沉跟颜倾青双方的父母,怎么说颜家也是小有名气的家庭,由于颜倾青父母的变故,来的是一个有些许白发,手撑着拐杖的老年人。
顾家坐在右边的位置,顾沉妈妈今天挽了一个简单的丸子头,一身红色古韵旗袍,手肘出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
顾沉爸爸今天搭了一身深色的黑西装,眉眼间跟顾沉别具一格。
对面的颜家人,来了大概有三四桌,加上远方的亲戚也来凑了热闹。
我想他们应该是高兴的,嘴角的幅度可以挂个物件。
“你说啥时候开始啊,我们这四个坐在这,十分突兀。”
何玲凑过来,又看了看邻桌上的年长之人。
说起来是订婚宴,看起来更像是商业性的社交。
“别慌。”我小声说。
陆川河把水壶拿过来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热水。
环境很嘈杂,顾沉爸妈没有看我们这边这四个人,正挽着顾沉爸爸跟来宾寒暄问暖。
距离开始还有二十分钟,顾沉还未出现,连着颜倾青也还没出现。
来之前,杨罗买了四瓶矿泉水,何玲还笑他扣,杨罗一生气,连着何玲那瓶水都给喝下肚。
“你们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我才抬起头去看他。
也是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子。
“没有没有,这里有四个人。”
何玲邀请他坐下。
陆川河盯着他,上下来回打量他。
“谢谢。”
说完他才拉开椅子坐下,言谈举止间有着不一般的文雅。
“这位兄弟,你哪的。”杨罗站起来绕道他旁边,拍他的肩,又露出了那个很狗腿的笑。
“你好,我是颜禹城。”
他站起来握住杨罗的手,看不出任何情绪,难道也是跟顾沉一眼的冷淡?
姓颜难道又是一个跟颜家有关的人物?
“颜家的?”陆川河靠着椅子,撇了他一眼。
“嗯,我是倾青的表哥。”
呼,原来是表哥关系,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外表跟涵养。
借着这次宴会,也算是认识了不少跟颜家有关的人物,光听颜倾青的经历,挺可怜的,可这一看,害,好像也不是,毕竟有个大家族,难怪能与顾家匹配。
“许久,我咋感觉你好像一点都不难过呢?”陆川河趴在桌上端详我,然后提出了一个让我自己也深思的问题。
我不难过吗?不见得,只是不表露。
“怎么可能,许久难过还要你看到吗,陆川河,你真是,加上这种公众场合,你让许久怎么难过,这种木已成舟的时刻。”
何玲白了陆川河一眼,也不管在这一桌的颜禹城。
颜禹城端坐在位置上,不说话,又好像在默默听我们聊天。
“唉,陆川河,你真是,这种好场合,等着吃好的吧。”我无奈的叹口气。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我突然觉得,带杨罗来是个很错误的感觉。
我们四个果然是在场最没见识的,衣服也是随搭,难过来往的商客,看我们一样又继续走开,没有丝毫犹豫,这咋怎么看也是学生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