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宸妃依着冷无言的嘱托吩咐人从冰窖里取来冰块放入浴桶中,又加入了凉水,退了出去。
冷无言穿着里衣站在冰凉的浴桶边,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着当年司马誉为了自己发下的誓言,只觉得天不放过,当年他对自己的心何尝不是真心的,只是处在这样一个位置,根本做不好一心,有你当年不惜以命相救的情分,今日为了你,自己亦可以做到。
抬腿迈入浴桶中,随即将整个身子侵入冰冷的浴桶之中,内伤还未痊愈的身子强行催动着残冰诀,整个寝殿如掉入寒潭之中,冰冷异常,在外间的宸妃裹了厚被躺在榻上。
残冰诀运行两周之后,冷无言从冰冷的浴桶内起身盘腿坐在龙榻上,催动残冰诀以周身寒气运至司马誉后背,凉气直入心脾,行至五脏六腑,数个时辰后司马誉口中血液直涌,直至血液变成鲜红后冷无言才收了手,可自己也已重伤未愈强行给司马誉疗伤,造成内伤不能在痊愈的境况。
稍作休息,冷无言强打着精神,扶司马誉躺好,将册封皇太子诏谕的锦盒放在他的枕下,自己穿好衣服,拉开了殿门,苏吟早已在此等候,冷无言将早已备好的信件放在沉睡的宸妃枕边,由苏吟陪着离开了清思殿,襄王妃见冷无言如此严重,趁着月色将其接到了自己府中。
次日,宸妃悠悠转醒,陈御医按照吩咐送来煎好飞汤药,俩人才赫然发现冷无言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人仿佛就从世间消失了一般,宸妃看过冷无言留下的书信,心里大石顿然落下,见陛下面色恢复如常,才稍微放心,陈御医遵照冷无言的吩咐这几日一丝也不敢懈怠,司马誉的身子也恢复得很好。
数日后,懿贵妃匆忙赶回,见司马誉已经好转,也得知冷无言所做的一切,谈不上感激也谈不上怨恨,襄王妃入宫给懿贵妃请安,顺道侍疾,见陛下无恙却被宸妃悄然拦住,她深知无情阁一夕之间销声匿迹,谕袖楼也不知所踪,这么个大活人在京中也只有知晓内情的襄王妃和自己知道冷无言此刻的去处,只是担忧冷无言的身体,内伤未愈又强行运功替陛下逼出体内所中之毒。
襄王妃知晓瞒不过宸妃,也不打算瞒着她,只道:“为了救陛下,妤冰已经陪上了自己的一生,这辈子怕都只能与汤药为伍了。”
宸妃从襄王妃处知晓这样一个结果,感慨着:“整个后宫,妃嫔无数,却没有任何人爱他能爱上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的。”
司马誉醒来,到处找寻不到冷无言的身影,却不能声张,便让懿贵妃先回去休息,叫来元公公,元公公只道:“娘娘替陛下疗伤,累着了,明日皇后娘娘会在盛平殿设宴,想借陛下的名义赠送给陛下和昔日的两位好姐妹各自一份礼物,老奴按照娘娘拟旨的意思交代下去办了,明日陛下就等着在盛平殿收礼物吧!”
听闻有礼物,还是心爱女人所赠,心中泛着一丝丝的甜蜜和幸福。
次日午间,司马誉一袭龙袍,而盛平殿的盛宴也已经开始了,端坐上首,满朝文武够得上都被请到了盛平殿,叩拜陛下后,独见司马誉居中的位置空着一位置,礼部的几位大人得到元公公的眼神暗示,捧出圣旨,宣读着册封懿贵妃为皇后的诏命以及宸妃封号位居一品,成为众妃之首,迁居华清宫的诏命。
司马誉仔细听着诏谕的内容,容颜微怒,满殿众人齐齐恭贺朱皇后和刘宸妃,如今两道诏谕已然昭告天下,他们也接受了文武百官的朝拜,司马誉只是陪笑着喝了几口酒,死死盯着伺候自己数十年的元宝,回到清思殿司马誉将殿内的物件乱砸一通,元公公无奈只有跪地不语。
司马誉生气,气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到现在也没出现,怒气袭来质问元宝:“你个死奴才,你告诉朕,她在哪儿,她现在人在哪儿?”
朱皇后和刘宸妃此刻到清思殿外欲谢恩,却发现陛下正朝着元宝发火,只能呆呆地站着,司马誉在殿内来回踱步在次问着:“你告诉朕,冷无言究竟去了哪里?朕的皇后赫连妤冰去了哪里?”
朱皇后听着司马誉口中说出来的话,深觉不可思议,望着刘惜筑:“宸妃妹妹,你告诉我,冷无言究竟是谁?”
元公公见宫中尊贵的两个女人都到了,也知道今日龙颜大怒肯定是逃不过,宸妃不忍元公公被苛责,开口维护者,并道出详情:“陛下,瑾蕙皇后内伤未愈,为了替陛下解开傅淑妃所下的剧毒,强行催动残冰诀,如今内伤恐怕不能痊愈不算,终身病痛缠身,这样的女子为了爱赔上了自己一生,如今已然是危在旦夕,所以她不辞而别,选择了离开。”
元公公继续说着:“瑾蕙皇后告诉了老奴,替陛下做主封皇后,晋品级,都是娘娘念在往昔的情分,送给两位娘娘礼物,另外当日娘娘写了三道旨意,只有这两道是盖了玉玺,嘱咐老奴马上办的。”
众人听闻元宝道出还有第三道旨意,追问其下落,元宝指了指司马誉的龙床,随后司马誉从枕头旁取出了锦盒,打开之后看完内容,司马誉接着问元宝:“她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