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震怒

秦歌瞪大眼，看着晕倒在地上的青姑，怎么也没想到几个时辰前还好端端的青姑此刻会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红肿的脸颊，地上零星散落的血迹，无一不再昭示着这里刚才发生了怎样残忍的事，熊熊的怒火在胸腔内燃烧。

“扑通”一声，秦歌跪倒在青姑的身边，伸手将地上衣衫凌乱昏迷不醒的青姑扶起来：“青姑，青姑，你怎么样了？”眼睛里氤氲着雾气，抱着青姑的双手在轻轻颤抖着，一双眼睛倒映出青姑被打的面目全非的模样。

宛然瞧见青姑红肿的看不清鼻眼的脸，心里一边觉得气愤，一边心疼青姑。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青姑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青姑，你醒醒？”心像是被撕扯一样，溢满了悲恸，她以为青姑秦府里就算有人敢为难青姑，也不会将青姑怎么样，却没有料到青姑竟然被打成这样？

是谁？究竟是谁？

聪明如她，怎会想不明白，青姑若不是顾念着她，怎么会被打成这样？可心里越是明白，就越觉得自己无能，越是气愤那动手之人！

秦歌的眼眸渐渐变冷，双手握成了拳头，咬牙道：“我绝不会放了那人！绝对不会！”

“姑娘，青姑醒了。”

宛然喊了一声，秦歌低头，就看到青姑慢慢睁开了眼睛，原本肿的像是馒头一样的脸看起来更加的恐怖。

“青姑！”秦歌急切地喊了一声。

青姑看到秦歌，原本紧着的心立刻松了下来：“姑娘，您回来了？毒解了吗？”一说话，青姑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扶着地，想要坐起来，却被秦歌扶住：“青姑，你别动，免得牵动了脸上的伤。”说着，转头与宛然道：“宛然去将老夫人赏赐我的药膏拿来。”

宛然应了一声，转身去拿来了药膏，秦歌要亲手给青姑抹上，青姑本来想拒绝，却抵不住秦歌坚决的目光。

靠了近些，接触之后，秦歌才真正感受到青姑被打的有多严重，那浮肿的脸已经显出了血印，秦歌的心一疼，这打在脸上的时候该会有多疼啊！

她闷着头，一句话不说，一双眼睛沉沉地盯着青姑的脸，双唇抿成了一条线。

青姑微微垂着头，不想看姑娘眼中的心疼，不想让姑娘为她担心。

宛然站在秦歌旁边，看着沉默中的秦歌，那安静的女子看似平静的跪在那里，然而周身却散发着一种凌人的气势。

今天之前，宛然只以为秦歌不过是一个温良乖巧的女子，然而今天在回春堂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幕之后，宛然明白，这个看似安静纯善的女子若是狠起来将比谁都狠。

那平静的表面下恐怕积聚着难以想象的怒火！

宛然浑身战栗，她清楚的明白，这并非是因为害怕眼前的姑娘，而是人因为见到强大的人身体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敬畏！

是的，她敬畏姑娘！

温善乖顺的姑娘，让人觉得容易亲近，可她觉得狠辣不心慈手软的姑娘，会让人从内心产生一种顺服！

宛然说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那一刻，她像是被一种强大的力量镇住了一样。

“青姑，今天都有什么人来过？”平静的语气，不带一丝情绪，却让人从心底里都散发出一阵寒意。

青姑抬起头，震惊地看着秦歌，她觉得眼前的姑娘变得她不认识了！

“谁来过怡竹苑？”见青姑没有回答，秦歌又问了一遍。

“秀菁姑姑来过。”

秦歌点点头。

不是秀菁！

“还有——”

“谁？”

“姑娘，奴婢没事，也没觉得受了委屈，这伤休息两天就好了。”姑娘还没在秦府立足，她不希望姑娘因为她在秦府树敌。

秦歌盯着青姑，不说话，青姑被看的垂下了头。

不觉得委屈？

这话，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能说服她？她虽然没有学过武，可是她也明白，但凡习武之人，自尊心都极高，束手被打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是极大的屈辱，而她竟然说自己不委屈！

秦歌的心狠狠颤了一下，固执地问：“谁？”

“姑娘！”青姑抬头，并不希望秦歌再问。

秦歌站了起来，抬脚往外走去，到了门边的时候，停了下来，转头，目光落在青姑身上：“青姑，不是秦歌不理解您的用心良苦，而是秦歌明白，从自己踏进秦府的那一刻起，这个府中几乎所有人都已将秦歌当成了敌人，一味的忍让，得到的从来都不是放过，而是别人的得寸进尺！我会让别人知道，我乡下来的秦歌，并非是他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最后一句话落，秦歌转身离去。

宛然在愣了片刻之后，转头看了一眼呆愣在那里满目震惊的青姑，迟疑了一下，追了出去。

她如今也算是秦府中的热门人物，上到府里的主子，下到守门的门童，没有人不关注怡竹苑的动静，因此，想要知道今天有谁去过怡竹苑，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本以为，动手的人会是赵氏，结果，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一人，而赵氏已在一个时辰前离开了秦府！

潋玉苑，庄氏住处。

庄氏听着柳氏炫耀着她在怡竹苑教训了青姑的事情，忍不住皱眉，劝道：“表妹，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怎么？如何不妥了？我不过是打了一个以下犯上的下人而已，难道不对？”柳氏瞥了庄氏一眼，心里想这个表姐胆子也太小了，一个下人而已。

“我不是这个意思。”庄氏道，她怎么会不清楚柳氏的性子，多半是她这个表妹故意找茬，将那个丫鬟给打了。

庄氏想到今日秦府门前瞧见的女子，心里有几分不安，她觉得那个女子并非像表面上那么温顺。

俗话说的好，狗急了还跳墙！

“你不是这个意思，你什么意思？”柳氏站起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掐腰冲着庄氏吼道：“表姐，你最近究竟怎么回事？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总觉得我不对，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枉我待你姐妹情深，真是瞎了狗眼了！我不过是打了一个下人而已，用的着这么说我吗？”

柳氏心中气的不行，她本来以为，到庄氏这里说说，庄氏会说她做的不错，没想到她刚开口，就被泼了一头冷水。

庄氏被柳氏说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不过好心劝一句，却没想到柳氏这么不知好歹：“柳氏，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哪里见不得你的好了？我不过是好心劝你一句，你别不识好人心！”

“庄氏，我看你就是一个懦夫，不过是乡下来的野丫头罢了，你也怕！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能嫁给侯爷，成为侯夫人，而你只能是个商妻，如此胆小如鼠，怎么可能有大作为！”

庄氏的脸色一白，震怒道：“柳氏，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庄氏气的嘴唇颤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柳氏会说出这样气人的话来！

“让我再说一百遍我都敢说，你庄氏，就是一个胆小如鼠之辈！”

“柳氏，你——”庄氏伸手指着柳氏，气的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传来下人的禀报：“大夫人、二夫人不好了，秦歌姑娘闯进来了，小的怎么也拦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