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太尉高俅上表,具述梁山泊人马兴旺,恐日后成了气候,再难管束。故奏请朝庭派大军前去征剿。微宗准奏,着高俅挂帅,择日出师。于是二十万人马受命出征,浩浩荡荡,旌旗摇展,开至济州驻兵下寨,着小军前去下战书,约定来日交锋。
王从斌此次随军出师,受岳父蔡京保举,担任监军,虽然不负责排兵布阵,指挥冲杀,却有重大使命在身,那就是借敌手帮助蔡京除掉异党——殿前都指挥使魏鹏谦。
一日他换上便服,独自一人驱马出了军营,到附近观察地形,目的倒不是怎么设伏,布兵,而是给魏鹏谦寻找一个进退不能的葬身之地。
他确实发现一块地带比较开阔,可以布置一部兵力,是厮杀的所在。具体的作战部署已经在脑海形成了,虽然书生出身,不懂得用兵,但他的思路一经考虑成熟,却有人会去帮他完善并执行,所以他在这次战役中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
他一边信马游僵一边思索,他认为大致可以这样进行:魏鹏谦,可以作为诱饵,摆设在那个明显的地带,以吸引梁山主力。问题就是“吸引”二字,绝对不能有险可守,如果会凭险垂死顽抗,那就不会吸引对方。另外兵力太多,也没有吸引力,兵力多点也可以多抵挡一阵子,延长官军在外线歼灭贼兵的时间。用这小股人马说白了就是吸引对方主力,送死也无所谓,可以赢得官军主力在其他战场歼灭对方薄弱之敌的时间,等到魏鹏谦人马基本被消灭差不多了,也正是其它官军主力可以腾出手来,直来聚歼对方刚刚得胜的疲惫之师,甚至是里外夹攻。
可是,又一个问题摆在了面前:官军主力消灭贼兵要快,魏某人的抵挡要慢,也就是尽量拖延时间。这可是不会如人所愿的。
要不这样吧!党世英党世雄两兄弟可以作为魏鹏谦的左右翼,各带三千人,加上魏鹏谦的五千人,总共万余人,声势造的大点,可以冒充主力,以吸引更多的贼兵。关键的时候,如果出现奇迹,能够占上风的话,俩兄弟可以釜底抽薪,临阵逃跑,以便不使魏老儿大功告成,并且也保存了力量,岂不一箭双雕?
走着想着,想着走着,王从斌不觉得意地笑出声来“想我王从斌并非一般人物,可是朝廷也没有埋没我,这都是老泰山慧眼识英才啊!”
咦!这是走到哪里去了?这时他才发现,四下无路,自己只顾想事,已不曾记得来路,天色已经不早,将近中午,带上随从吧,又怕影响思维,这回可好,人也忘了路,马也不识途。
还好,那边过来一个樵夫。呵!我就知道吉人自有天相。他暗自庆幸,掉转马头,迎着那人走去。
“喂!樵夫,这山谷可有出去的路径?告知与我,这里略有碎银相送。”樵夫见是一个骑马佩剑的官人,不敢怠慢地说道:“此谷唤作‘无名谷’,只有一条通道,南边进谷口有三颗大杨树,中间一棵是歪脖,出口在北,顺着这稀稀疏疏的野刺梅,一直走到尽头,约有十里多路,最后得到一个豁口,从豁口出去便是济州盐铁司所在。”
王从斌从怀中摸出十两银子:“那就不往前走了,烦劳樵哥送我回走一程。如何?”樵夫不敢接,他硬是送了出去。
俩人出得谷口,王从斌已经清楚得知道了来路,他问樵夫:“为何叫做‘无人谷’?”
樵夫道:“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在下也无学问,加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以就如此称呼,让官爷见笑了。”
王从斌突然手向北指:“你看,那边也有人来!”就在樵夫回首之际,只见手起剑落,衣着平过,人头落地,血如泉涌。王从斌收剑入鞘,下马拾了银两,然后上马急驰而去。
…………
看着林南越走越近,翠云说:“灿国你看,那不你林大哥回来了,赶快去告诉他,快去呀!”说罢推了一把灿国。只见灿国象只小马驹,三蹦两跳的迎了上去。
“林大哥,我的病好了,好了!”灿国高兴地叫道,林南一看灿国,一下全明白了,他忘情地用两手托起灿国,掷了又掷。
此时的甄翠云,高兴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泪眼汪汪满目含情地望着林南。
本已不多的干粮,此时已所剩无几,看着灿国大口地吃起来,三个人只是装摸作样地,轻嚼慢咽,生怕他发现了不吃。
未了,大家都相视一笑:“都吃都吃。”“请!”“请!”
吃罢,四个人再次上马,出了庙不远,但见一对老年夫妇,带着贡品来庙中祭祀,林南问道:“敢问老伯,祭祀也不用这么早啊!”
“唉!年青人有所不知,这庙里的菩萨灵着呢?我早就说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小老儿家住黄州,膝下一女,唤做玲儿,待要出嫁,不想被那孙朝奉看上,硬要强占初ye,我那女儿宁死不从,吞金全节。女婿尚忠被惹得性起,烧了孙家一把火,连夜出逃。小老儿被他外甥蔡峰买通了衙门,并反咬一口,说我指使尚忠烧了他家,害得我老俩口四处奔波,流落他乡,咋日里听人说那恶贼被两个好汉给阉了,甚觉痛快,想那狗贼也有今日,真是报应,小老儿寻思着还是这菩萨灵验啊!”
“不知道那狗贼死了没有?”翠云问道。
“不曾死去。”老汉答道
“如此甚好,活着更受罪。”林南道。
林南与龚海相顾一笑,叫声“走!”猛抽一鞭,那马疼得奋起四蹄狂奔起来。
翠云蓦然一惊,身向后倒,身背紧贴林南前胸,脸色绯红。马儿飞快前奔,树木纷纷向后倒去,风声猎猎,林南情绪高涨,禁不住豪迈叫道:
“万里赴绒机!”只听山鸣谷应,
龚海会意,大声接道:“关山渡若飞!”
林南又猛吼:“朔气传金析!”
龚海又是一声更高的吼叫:“寒光照铁衣!”
紧接着两人又是相顾一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