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山重水复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林南刚冲过去,火碳驹将要近前的一刹那,龚海飞起一脚,将一块马头大的山石,照准这副将的脑袋猛踢下去。

那速度疾如闪电,快似流星,为了取得绝对的把握,几乎是与此同时二枚柳叶钢镖先后脱手而出,如火石电光一般。后面的两匹马老远就大叫“小心”,阔口环眼的副将并不答话,举起三尖两刃刀,照准飞来之石就是一磕,“叭”的一声,那石顿时粉碎,四下飞迸,紧接着他侧身一闪,钢镖落空,飞下山沟,他正想骂声“匹夫,技上此耳!”,却未来得及出声,只听“扑”的一声,便突然两眼瞪直,口吐鲜血,撒了手中兵器,栽下深涧。

一般战场交手,却只认为有二连发,使人顾此失彼,就在飞石后的第一枚钢镖落空,他原想即使再发必定还要有个时间上的间隔,却不料还有一击,这一招始料不及,只好死于非命。

林南和龚海还没来得及得意,后面两骑紧跟着而至。

“好身手!”林南那边又闪出一彪人马,约有二三十个,各执刀枪,分明是山贼喽啰。那追上来的两人一看,大叫“不好,贼人有接应。”于是打马转身便逃。

龚海顾不得和林南答话,纵身跳下,重重地落在火碳驹背上,那马却纹丝不动地接受了新主人,它似乎也有喜新厌旧之感,任凭龚海驱使。

当下二人相见,顾不得述说别后这惊心动魄的一刻,也顾及不得这群巡山喽啰。林南急切问道:“姑娘何在?”

龚海手指前边,林南向众喽啰问道:“此地唤做何处?”

一个喽啰头目答道:“此处七里山,尔等没有我家大王的恩准,休想过去。”

龚海怒道:“难道汝项上人头坚硬,想试试爷的刀锋利否不成?”

为首面有不忿之色,龚海跳下马,逼至近前,那领头的虽色厉内荏,无奈手下个个噤若寒蝉,直往后退。

林南叫声:“休要与他啰嗦,不可浪费时间。”龚海于是再次上马,叫上自己的黑马,两人三马急奔而去。

还不到原地点,就远远望见有个人。被绑在半山坡的一棵大树下,大呼小叫的,近前一看却是灿国,早已哭得不成样子。两人大惊失色,龚海懊恼异常,一拳砸在树上,林南赶紧救下灿国,叫他止住哭声,细细道来。

“一群强贼劫走了姐姐,说是要做压寨夫人,朝那条路上山了。”灿国边哭边说,两个人不听便罢,一听这怒火就从心头升起。

正是:惹得英雄怒火起,敢向刀山闯虎穴。

当下林南交待灿国:“我将与龚兄同闯明月寨,少不了一场厮杀,带上你反而不便,暂时先委屈你一下,找个地方藏起来。”灿国不依道:“不!我要见姐姐。”林南正色道:“如果你不听话,恐怕都得丢在这里,谁也救不了你。试想,要是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要挟我俩放下兵器,束手就擒,那该怎么办?”

灿国一时无语,只好道:“就依大哥,不过要快去快回啊!”

“当然。”当下二人安顿了灿国,直冲到寨门,守门的喽啰,一声吆喝:“呔!什么鸟人?报上名来。”

龚海大叫:“少啰嗦,叫你们寨主阵前答话。”

不多时,寨门大开,三匹马撒奔而出,中间一个靠前突出,头上缠着一条黄绢帕,身上披条枣红披风,手执一条犁花点钢枪,跨下青鬓马。身后两个,左边一个狼腰蛇背,白净面皮,拿一杆方天画戟。右边一个髭须掩口,腰长膀阔,头裹红巾,手执钢钗,腰胯一根虎眼钢鞭。

后面一群小喽啰紧随而出,按层次排开,其中一个正是涧边巡逻头目,跑到阵前对着大头领耳语一阵,然后跑开。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闯进来,来者什么人,报上名号!”为首大寨主气焰万丈。

林南道:“名号不要紧,我家姑娘何在?”

大寨主道:“美人倒有一个,刚刚掳得,却不知道姓甚名谁,不过今晚要与本大爷成亲了,二位若有雅兴,可来山寨小酌一杯。”

“放屁,敢动她一根指头,踏平山寨,取尔等首级。”龚海大怒。

大寨主又道:“你二人为了个女人,敢闯我明月寨,勇气可嘉,不过为了女色而舍生忘死,此种风气不值得发扬,要知道来此寻事的有几个能活着回去,就是官军也不例外。”

林南纵马前走两步:“甄姑娘血海深仇尚未得报,我正要上京,不想你等并非啸聚山林的侠义之士,又与祸害百姓的官府有何区别?”

“她有血海深仇,难道我等就没有血海深仇了,告诉你,放火除恶,杀富济贫的事我也干过,不然谁上这儿来干鸟事!废话少说,既然来了,那就比划比划,若是胜了,就将人送还。若是我胜了,美人留下,还有那匹火碳驹。”

“刀剑无情,死生有命!”龚海道。

那大寨主哈哈大笑:“这话应该由我来说,却让你抢了先,不过你说得也对。”

“不知道如何比法?”林南道。

“三战两胜即为胜。”大寨主道。

“你有三人,我却二人,怎么比?”龚海道。

大寨子主又说:“美人也是人吗?不过他手无练鸡之力,可以由你二人代比。第一局比箭,你若无箭,可以用你的镖;第二局第三局比兵器,我这里什么都有,二位可以任意挑选。

龚海扭向林南,那意思量,我这里万无一失,谅此等毛贼应该是不在话下。不知你那里能否顶得住?林南马上会意,他心中根本不怕,有你龚海在,把最难对付的包揽,后面稍次的交给我。于是悄声道:“我们有人质在对方手里,最好别把他们打死。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对付三寨主吧!”

“儿郎们后退,闪开!”大寨主一招手,大家尽往后撤,腾出一块空地来,早有小卒去摆投靶标。

大寨主道:“我二弟可是有百步穿杨之力,比之梁山伯小李广花荣,未见逊色多少,黑大汉,你可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