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雨后的感怀

小楼一夜听风雨。

我在家的时候住在二楼,就我一人住二楼。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都说夏季的雨都是阵雨,可是昨夜这一阵确实不小,难得轻风,难得细雨让我这个周末多了清凉。

自从昨天知道苏晨的爸爸是警察后,我昨天夜里细细地分析了我为何害怕他老爸的原因。

第一点:任何人对警察都一种莫名的感触,甚至是抵制。

第二点:这个警察是苏晨的爸爸,而我对苏晨还有一点企图。

第三点:我这人太老实了,害怕别人知道了我心里有喜欢女孩的事实。

下了一整夜的雨,早起又是好天气。又在昨晚梦见你,我们快乐地游戏。

看着手头的这本书《观色观行观心》,感触颇深啊,没想到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带着某种特别的意义啊。例如,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代表着对人有敌意,或者是居高临下的对待人,有一种看不起对方的感觉,亦或者是以自己为中心。

总以为自己研究了几年五行八卦就成了神机妙算的袁天师了,可是还是不能看透苏晨和我命运的交集点。左青龙、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似乎没有一个相对完整的推测可以合理地解释我们的命运。

作为中国易学的传人,我很悲哀,尽管我已经研究相术几年了,略知一二的话还是不敢说,大家都知道我的水平,他们称呼我:八卦九不准,我简直是丢了伏羲老祖、文王的名声。

雨不再下了,东方的天空已经黎明前的黑暗中挣扎出来了。

今天我准备好好地玩一天,好好地放松一下自己。回想了这一个月的所做所为,我做了一个整理,看完后,我不禁笑了,上面竟然写着:学习上没有进展,生活上没有变化,感情上多了一份牵挂。

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深深地扎根在我心里,她的名字叫做苏晨。

这是我这一个月的最大收获,也是我们这个年龄段最敏感的话题,她不敢让她爸爸看到我们在一起的瞬间,同样,我也不敢告诉我老爸老妈,我喜欢上一个女孩。虽然我们只是同学关系,彼此没有涉及到更深入的问题,但是这已经足够让我胆颤心惊得了。

记得有一篇文章,讲的是一位上了大学的姐姐写给在高中谈恋爱的妹妹信,其中有一话是这么说的:妹妹你还小,你应该找到除了感情之外让你屹立在这个地球上的东西,那就是学习。这句话对我影响很大,也没有考虑过在高中谈恋爱,唯一的梦想就是到一个有山有水有美女的地方、学习、生活、谈恋爱。

苏晨的出现打乱了我的沉稳的心,我甚至在想是不是修改一下这个计划,改成到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学习、生活、然后每天晚上打电话给身在异地的恋人。

当我开始深深思考这个东西时,我开始发愁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如今尝遍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深深理解诗词的人,往往具有和诗人同样的感怀,同样的多愁善感,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多愁善感的,也许就是打认识苏晨以后吧。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阵阵薄雾随风飘动,不是仙境胜似仙境。

前面的房子上雨水流过的痕迹依然存在,温柔的阳光在房檐上慢慢蠕动,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是一个谜语。谜面是:一窝乌龟穿军装。谜底就是上面这一句。

往事如烟,在那个下雨天。

老妈看见我在阳台上傻站着,以为我发神经呢。

“老妈,今天我要好好看电视!”我申请道。

“不行,都高三了,那还有时间看电视,好好复习吧,明年考一个好大学,就有出息了。

上大学就有出息了,这是我老爸老妈的观念。我没法反驳,也没有理由反驳。老爸初中毕业,16岁就出去打工了,老妈也是初中毕业,没有上高中,用她的话说本来可以上高中的,可是家兄弟姐妹多,负担不起学费,所以只好一直保留着上大学的梦想。

而现在,老爸老妈的大学梦就寄托在我身上了,我能理解两位老人家的感受。我考上大学不仅仅意味着他们大学梦想的延续,也意味着在他们的眼里毕业后就能找到一个好工作。

从小到大,我的成绩都是班里佼佼者,从小就被认为是上大学的苗子。学过几年历史后,我才认识到,就算是根苗子也不见得能够长成小树、长成参天大树。

最近一段,电视上在热播一部军事题材的电视剧《士兵突击》,我老爸对这部电视剧可以说倍加推崇,甚至放弃了一个看法:《亮剑》是最好的军事连续剧。

跟我老爸不同,我喜欢袁朗,而不是许三多。袁朗像狐狸眼把自己掩埋的还沉,甚至连成才这种精于人情世故的老油条都看不出他内心想些什么东西。一见杨过误终生,一见袁朗终生误。

人生活不能像许三多那样,浑浑噩噩,也不能像成才那样为,精明圆滑。考大学不能像许三多那样死心眼,只知道做题考试,那是考不上大学的。有道德没有文化,就是残次品。考大学也不能像成才那样,精打细算,整天研究高考考什么东西,就算考上大学,那又如何?有文化没素质那是危险品。

如果把我们高三的学生比作是一个笼屉,在我看来所有的学生都是包子,男生是荤馅的,女生是素馅的,就等着高考成绩下来那天出笼,至于那个熟了,就得看自己的馅是不是经得起岁月的煎熬了。

只有在苏晨面前,我才不会感觉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我才会把自己从各种伪装中解脱出来,这份真实的存在感让我对苏晨的好感不断增加。

青春期,本是美好而又梦幻的时间塔。

十八岁,多么纯真的字眼,正是由于高考的存在,我们才不得不把自己包裹起来,包裹的密不透风。

当我坐在书桌前的时候,我才恍然醒悟过来,这些纷杂的念头才开始慢慢消散,什么感情困扰,什么高考压力,什么青春梦幻,斗不过是一份虚幻,唯一的现实就是手里厚厚的习题集。

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翻开了第一百三十二页,昨天睡觉前做的那一页。

时钟指向六点半,一个伏案学习的年轻人随着早晨的太阳,背影越拉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