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猛进!岛津四兄弟

大友宗麟自耳川战败后闷闷不乐、郁郁寡欢,虽然之前于1576年将家督让给了儿子大友义统,但自己仍然掌握实权。这次,宗麟真的心灰意泠,正式接受洗礼成为了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隐居在在臼杵城。幸亏家中还有立花道雪为首,像高桥绍运、佐伯惟定、志贺亲次、木付镇直等能征惯战之将,才使岛津不敢轻举妄动。1585年9月11日,有“雷神”之称的名将立花道雪病逝,享年73岁,立花家由立花宗茂(高桥绍运之子,道雪的样子兼女婿)继承。岛津义久趁势向大友领地出兵,准备一统九州。大友宗麟急忙向秀吉求助,秀吉于10月借朝廷的命令,让两家停战。但是岛津义久不仅不听,还派遣链田政近为使,向丰臣秀吉说明是大友不顾之前织田信长的调停命令攻击在前。1586年1月,岛津义久称岛津家是源赖朝以来的名门,不会向秀吉这样百姓出身的关白有所礼遇。3月秀吉向链田政近提出让岛津归还大友部分领土,两家齐分九州的提案。岛津义久以此乃天意为由,拒绝了秀吉,并再度开始攻占大友家的领地。4月5日,大友宗麟亲自跑到大坂城面见秀吉,称岛津绝对是天下统一的威胁。秀吉遂命黑田官兵卫为监军,准备进攻九州援助大友,但不想动用丰臣家的军马,只想使用毛利家中国地区的兵力和新降服的四国岛长宗我部元亲、十河存保的兵力。

1586年6月18日岛津义久率大军5万从鹿儿岛出发,向大友家筑前国的领地进军,以岛津忠长、伊集院忠栋为先锋,岛津忠邻、新纳忠元、北乡忠虎、川上忠坚为大将。先后攻取了鹰取山城和胜尾城。7月10日,秀吉命毛利军从北面西进援助大友,命四国的仙石秀久、长宗我部元亲率军渡海,从南面切断岛津军归路。7月12日,岛津军继续前进,选定了由高桥绍运镇守的岩屋城、立花宗茂镇守的立花山城以及高桥统增镇守的宝满山城为进攻目标。7月13日,岛津军3万大军将岩屋城团团围住,高桥绍运只留700余人守城。之前儿子立花宗茂曾劝绍运退守立花山城,但遭到了父亲的训斥:“哪里有临阵逃跑的大将!大丈夫何惧一死!我自当与城共存亡!”7月27日,岩屋城终于攻破,高桥绍运自尽,手下763人全部战死。岛津军死者多达千余名,大将上井觉兼负伤。8月6日岛津军围攻宝满山城,守将高桥统增弃城而逃,逃到哥哥的立花山城。立花宗茂训斥自己只有13岁的弟弟没有骨气,并立志誓死不降。立花山城易守难攻,岛津军多次攻城都被打退了回来。岛津忠长和伊集院忠栋派使者劝宗茂投降,谁知立花宗茂下令将使者乱棍打出,岛津军遂停止不前。8月24日,得知毛利军已经到达了赤间关,岛津义久知道大事不好,急忙下令撤军。8月末,立花宗茂和率领毛利先遣军的三浦元忠汇合,开始追击岛津军,夺回了岩屋城和宝满山城。大友、毛利联军直奔岛津方高桥元种镇守的小仓城,但于半路遭到了高桥元种与秋月种实的伏兵,退回了门司城。

1586年9月,秀吉下令命四国的长宗我部元亲、十河存保、仙石秀久三人出兵与大友氏在丰后国汇合。而岛津义久见先锋受挫,急忙于9月重整军队。10月岛津家4万大军从日向和肥后两个方向朝大友家的根据地府内城进攻,岛津义弘负责肥后方面军,岛津家久负责日向方面军。两人虽然进军十分顺利,但都遭遇到了大友家的名将,有两座城池没能攻下来。岛津义弘没能攻下志贺亲次镇守的冈城,岛津家久没能攻下佐伯惟定镇守的栂牟礼城。其他地方则节节胜利,于12月包围了丰后国最后的要冲鹤贺城。如果能攻破鹤贺城就能对大友宗麟隐居的臼杵城和大友义统所在的府内城发动进攻,同时也打通了和肥后方面军的汇合通道。12月6日,攻城战拉开序幕,守将利光宗鱼是大友家历代的重臣,为官清廉且英勇善战,深得军心。两军激战了一天一夜,岛津家久率军杀到了最后一个曲轮,城主利光宗鱼于夜间被铁炮流弹击中而死。没想到利光宗鱼的死激发了大友将兵的士气,愣是生生将岛津军反杀出了城外。岛津军此战伤亡了3000多人,一时撤退。与此同时,秀吉派出的四国援军6000人已经抵达了府内城。

长宗我部元亲、十河存保、仙石秀久与大友义统商议,本欲坚守城池对岛津家进行长期战。但大友义统得知利光宗鱼死讯,要求务必将岛津家久军赶到户次川以南,以防其与岛津义弘合流。四人遂率领2万人马于12月11日向户次川方向进军。12月12日凌晨,岛津家久放弃了对鹤贺城的包围,退回坂原山本阵,与丰臣、大友联军隔河相峙。长宗我部元亲以地理不明,不可冒进为由持保守意见,而仙石秀久、十河存保立功心切,想渡河主动进攻。“监军大人,眼下正是12月寒冬,让士兵渡河攻击敌人如果中了埋伏,如何是好?。”“哼,没想到元亲大人如此胆小!为了熟悉当地地理,我特意从大友义统大人那借来了此人——户次统常。由此人为向导,料也无妨。”“岛津家以诱敌深入战术闻名,切不可轻敌。”“哼,既然元亲大人已经被岛津吓破了胆,那明日我与十河大人出战,你留守大营。可别怪我们抢了头功。”“唉……”长宗我部元亲苦叹了一声,毕竟刚刚投降秀吉,不亦再多做争执,只能自己坐镇后方,派自己的儿子长宗我部信亲在中间准备接应。

天刚擦亮,仙石秀久就向岛津方的伊集院久宣队发起了猛攻。岛津家久果然使用了诱敌深入的战术,刚刚交战就开始后撤。仙石秀久大笑:“岛津军浪得虚名,不过如此,通知第2阵的十河大人速速渡河,一同立功!”本来人数上就不占优势,只凭借猪突猛进的气势是无法取得战争的胜利的。丰臣军杀到岛津大营了才发现是座空营,顿时喊杀声四起。岛津家久带领铁炮队出现,大笑道:“哈哈哈,仙石秀久、十河存保你二人已中我计,今天就死在这吧!开火!”仙石秀久大喊不好,想要撤退,但是已经被岛津军团团包围,只能死战到底。年仅22岁的长宗我部信亲得知前方不利,率军前去解围。可等他渡河赶到时,十河存保、户次统常已经战死,仙石秀久也已经败回。“少将军,吓死宝宝了,快来救我~~”“监军大人勿慌,有我在此挡住敌兵!你自去与父亲汇合。”“保重!”长宗我部信亲一马当先,与岛津军的新纳忠元队展开激战,阻止了岛津军的追击,但自己也陷入了重围。在杀死第25个敌人后,长宗我部信亲因体力不支被杀。得知信亲战死,逃跑的仙石秀久哪还有脸见长宗我部元亲,自己仅带20名部下返回四国去了。再说长宗我部元亲,得知败战后,急忙下令放弃辎重,准备船只渡海撤退。同时下令其他部队先走,自己要等儿子的归来。在得知自己儿子英勇战死后,元亲含着眼泪上了船。之后,仙石秀久因为败仗被没收了领地,追放到高野山去了。

12月13日岛津军顺势攻下了鹤贺城,大友义统见势不妙放弃了居城府内城,逃往丰前国。岛津军在占领府内城后,随即攻向了大友宗麟隐居的臼杵城,但遭到了强烈的抵抗。原来臼杵城四面配置了宗麟从葡萄牙进口的弗朗机炮(日本称国崩),对攻城的岛津军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无奈岛津军只能继续北上,但在木付镇直镇守的杵筑城也受到了顽强的抵抗。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想抢在丰臣大军到来前统一九州的岛津军渐渐的出现了颓势。同时,在丰后南部的大友家臣佐伯惟定,已经夺回了数城,大有切断岛津归路之势。而在肥后的岛津义弘也多次败于志贺亲次之手。12月14日岛津义久在日向国盐见城,岛津义弘在丰后国朽纲城,岛津家久在丰后国府内城,岛津岁久在萨摩国内城各自迎来了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