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箭伤人

七月间的天气很热,郑庄公没有闲心起避避暑、消消夏,他决定在这个时间去攻打许国。齐僖公和鲁隐公是郑庄公的忠实盟友,一直都很支持郑国的,听说要打许国,自己主动就在离许国不远的地方等着郑庄公了。

宾主见面,气氛融洽,大家就相互关心的问题交换了意见,大家一致决定这就去打许国。会议选举好了齐僖公为大哥、鲁隐公为二哥、郑庄公自己当了三爷。齐侯还承担了写文书的义务,写了一篇热情洋溢、激情四射的讨许檄文。鲁隐公和郑庄公看了,都拍手叫好,感觉许侯就是个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的大恶棍,咱们齐、鲁、郑三国就是救民于水火的观世音菩萨。

许国是个小国,应该比以后的夜郎还小。因为三国兵马一围起来,小小的许城就象个笼子一样,连只鸟儿也飞不出去。要说这样的城市是不经打的,但是世界上的事情总是有许多意外,许城也很意外,小小的许城三国就是打不下来,我研究了这个问题,原来是有原因的,原因很简单,许国大王许庄公是个明君,老百姓都很喜欢他,喜欢他也爱戴他,爱戴他就会帮助他,所以在国家危难的时候,大家都团结起来,为了自己的荣誉而战。

面对这样的对手,齐国和鲁国都傻了眼了。但是他们也有办法,就是出工不出力,一天到晚都在那里吆喝,反正也懒得动手,动手也没有人可以打。倒是郑国的军队比较努力,军士们个个都象是吃了激素一样,想一口叫把许国给吞了。尤其是前面我们提到的两个争旗帜的将军——颖考叔和公孙阏,他们俩因为有夺旗这件事,两个人是个个真先,好象非要争个什么高下似的。

那个颖考叔也厉害,在仗打了三天之后,他不知怎么的发了发狠,抓起了前次说到的大旗,居然跳到了许城的城楼上,眼看就要成了夺城第一人。

哪知道公孙阏眼明手快,你小子想争头功!?想也没有想,抽出弓箭,“嗖”地一声,一箭正中颖考叔背心,可怜一代名将,连人带箭就从城楼上掉了下来,就这样命丧黄泉。

郑国的将士们看自己的将军掉了下来,以为是守城部队干的好事,大家这个时候那个义愤填膺啊。尤其那个也参加过舞旗的大夫瑕叔盈,取过大旗,居然也跳上了城楼。你说上楼就上楼吧,我们这位先生象中了奖一样,绕城楼上就来回跑了三个圈子,边跑嘴巴里还不闲着:“郑兵已破城了……。”

郑兵见了,我们的将军都冲上去了,我们还闲着干什么,还不冲啊。大家信心倍增,有厉害的士兵砍开了城门,齐、鲁二国的兵马也来了精神,跟着郑兵一起就涌了进去。

许庄公看大势已去,只好换上平民的衣服,溜了。三国就此破许。

当大哥的齐僖公出来发了个布告,说广大人民群众不要慌乱,我们三个国家来并不是要把许国怎么怎么样,我们是来当人民的救星的,救民出水火。

打了胜仗,当然要论功行赏。齐僖公说,我看把许地让给鲁侯吧。鲁侯当然要推辞一下了,说我哪有什么功劳可以得到许地呢,不行不行。齐僖公就说:“既然鲁侯不接受,我提个建议,本来攻打许国是郑伯提议的,那就把许地给郑国再合适不过了。”郑庄公心里那个高兴啊,我来打许国就是要多得一些土地的,既然给我,那我就笑纳了。但是面子上还是要假意推辞一下。

三个人就在那里说得热闹呢。有人来报告,说许国有一个叫百里的大夫带了一个小娃娃来求见。

大王们觉得奇怪,怎么许国的大夫现在带个娃娃来干什么?管他的,先召进来看看再说。

大夫百里带着小娃娃就进来了,看见三个大王,老远就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三个大王是云里来雾里去,这个大夫卖的是什么药啊。正纳闷呢,那个百里大哭:“求大王延续太岳一祀。”

扶起来一问,原来那个小娃娃是亡国的许庄公的弟弟,名字叫新臣,许庄公本人没有儿子,现在他呢跑了,人影子也看不见。齐侯和鲁侯看他哭得可怜,心里就有怜悯的意思了。

郑庄公也是触景生情,唉,许国也真是可怜。当然得到许地是我的愿望,但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机会。他还是个很狡猾的主儿。就说:“我呢是听了周天子的命令来讨伐许国的。如果因为这样来得到许国的土地,是与我们打仗的初衷是违背的。许庄公虽然逃跑了,但是许国还是应该存在的。他的弟弟现在还在,许国的大夫也那么忠诚,我看还是把许地还给许人吧。”大夫百里听到这么一句话,心里那个高兴啊,但是他也要谦虚一下:“我们国家已经消亡了,我的意思是保全我们主人这一支的血脉,怎么敢想收回我们的土地呢。”郑庄公说:“恢复许国是我的真心。这样吧,许国就让新臣来管理吧,但是他呢年纪还小,我呢要派人来帮助一下他,我看把许分成两个地方,一半由新臣来管理,另外一半我派我的大将公孙获来代理,也好帮助新君。”

齐、鲁两个大王听了,觉得郑庄公真是个会办事的人,什么事情都处理得妥妥当当,连声说郑侯真不错,值得赞扬。其实他们那里知道,郑庄公这一招够厉害,这样把许国一分为二,名义上是帮助,实际上是起了个监视的作用,要你许国永不翻身。

百里和新臣哪里有什么办法,只好答应下来,嘴里免不了还要表示感谢。可怜的亡国君臣啊。万幸的是许国后来终于还是复了国,此是后话,这里暂时不讲。

再说郑庄公回到郑国,赏赐破许的有功之臣,想起颖考叔死得壮烈,每天就在那里思念。他心里在想,到底是哪个家伙射杀了我的爱将啊。思念久了,就干出些奇怪的事情,他叫了些杂七杂八的人就在郑国搞些封建迷信,一会儿祷告天地,一会儿焚香烧纸。搞一两天不算,他还天天搞,日日搞,好象不把这个凶手找出来绝不罢休似的。

其实两军交战,死在战场上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郑庄公呢还是有心人,在颖考叔的葬礼上,他亲自检验了这位将军的尸体,发现有问题呢,将军是在向前冲的时候受的一箭,可是箭怎么会从后背射入呢。一定是有什么蹊跷。郑庄公有这个想法,所以想找出凶手来的念头是越来越浓,所以封建迷信的活动搞的是越来越勤、越来越多。

且不知颖考叔是否沉怨得雪,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