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又困惑了,他是不是真的残血?不会是把白发染黑了吧?又或者,残血不只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共用的代号?芷儿单纯的脑袋实在是想不出其中的缘由。
“骆三弦,他是残血吗?”芷儿自己想不明白,只好求助于“见多识广”的骆老板。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很肯定地说他不是了吗?怎么?还有疑问?”
“可是他的身法与残血很相似啊。”
“他们拜同一人为师也不奇怪,别想那么多啦,眼下我们可要好好收拾残局。”
“嗯嗯。不过,要是他真的是残血,我可又一次错过了啊。”
“还有下次的,只要这个世间还有坏人,残血就会出现。”
“好吧,看来也只有这样了。现在先好好收拾残局。不过,要怎样收拾?”
“你好好看着吧,残局我来收拾。”
只见骆三弦走到那个哀叫的大汉跟前,阴阴笑道:“刚才是你叫得最响?你想死是不是?”
“是是,快杀了我吧!”
“还是那句话,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
“现在感觉怎样?是不是全身有被蚂蚁咬的疼痛?是不是有万箭穿心的苦楚?”
“快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屈服,别做梦!”
“不不,我没这样的奢望,只是,我本来打算解了你的穴道的,不过看你那么想死,我也不好冷了你的心。”
“要杀别杀,罗嗦什么,我没想过有活的可能。”
“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我还是替你解开穴道吧,痛了那么久,也难为你了。”
“别假惺惺!”
骆三弦果然往那大汉点去,可刚碰到衣服又停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糟糕!忘了怎么解穴了。”
那大汉本来开始偷笑了,他以为摸清了骆三弦的心理,满以为主要自己一心求死,骆三弦就拿他没办法,最终会为他解穴的,可骆三弦的话让他心凉了一截。他心想,毕竟骆三弦不是残血,残血点的穴他怎会解?现在真的只有等死了。
大汉咬紧牙,闭上眼,只是被点的穴道痛得他直冒汗,流过眼睛,又忍不住睁开眼,见到骆三弦已经和芷儿交谈起来了。
芷儿看得不忍心:“骆三弦,你到底会不会解穴啊?人家很辛苦啊,你行行好吧。”
“会的会的,我发誓我会的。”骆三弦满脸的认真,绝对没有人怀疑他说的是假话,只见他语音一转,“只是一下子忘了,等会我想起来了就帮他解。别急,别急,一急我就忘得更厉害。”
“人家真的很辛苦啊,你看他汗都流干了。”
“有那么严重?好,我好好想想。我说芷儿,残血好像没在你身上点穴吧,怎么感觉你比这位大叔还痛苦哪。”
“我天生的怜悯之心,岂是你这凡夫俗子能理解的。”芷儿没好气地说。
“我看你迟早栽在你的仁慈上。”骆三弦没好气地说。
“你管不着,哼!”芷儿抬头斜视向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们把大汉晾在一边,不知大汉是何感想。其实大汉内心里是希望他们两个继续争论下去的,说不定争吵着争吵着骆三弦就想起了解穴的方法,当人处于万分痛苦的时刻,唯一希望的就是能把痛苦减轻,然后再想办法逃。
只见骆三弦转向大汉道:“我实在想不起来,只好杀了你了,免得你那么痛苦,在免除你痛苦的同时也为我自己积点阴德。”
“骆三弦你不会是说真的吧?”芷儿抬得很高的小脑袋猛地低下,疑惑地看着骆三弦,差点扭了脖子。她替大汉担心了,虽然她整天喊打喊杀的,但还没亲自杀过人,当然想不到平时被称为三好先生的骆三弦会杀人了。
骆三弦重重地叹气,缓慢地举起手,顿时生起一道劲风,芷儿从来没见过这么凌厉的掌势,别说是她,就是大汉见惯了江湖也没见过,这一掌劈下去,不死也得重伤。大汉闭目待死,怎知骆三弦掌到半空突然变成指,在大汉胸口点了一下,大汉痛楚即解。
大汉不敢相信地睁开眼:“你,你,你解了我的穴道?”他的惊讶有两点,一是,可以半空将凌厉的掌势变为指劲的并那么轻松自如的在江湖并不多见;二是,江湖传闻残血的点穴功夫与众不同,无人能解,眼前这个人却能轻易解去,莫非······那个白衣人不是残血?
“我忽然想起了解法,我也不是那么残忍的人。感觉如何?是不是感觉从从生往死,再从死到生走了一遭?”骆三弦戏谑地说。
大汉想了想,还真的有一点这种感觉,不过他立刻感觉到骆三弦解开他的穴道没那么简单。
果然,骆三弦脸一沉,冷冷地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大汉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时候芷儿见大汉解除了痛苦,就对他没那么好气了,他一想起刘捕头的惨状就忍不住忍不住潸然泪下,“你们这群混蛋,制造了那么狠毒的药物,不怕遭天谴啊!你快把幕后主使供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大汉心里冷笑道:“眼前这个小子武功可怕,你这丫头有几斤两?敢对我大呼小叫?要在平时还不捏了你脑袋?”
但见骆三弦在旁边咪咪笑着,那笑容简直直透大汉心底,所以他只好装傻:“不知道你说什么,那些药就是我们研制出来的怎么了,我们的老大都给你们杀了,哪里还有什么主使啊。”
“不对,据我观察,那些死去的人武功和你差不多,不可能是你们老大,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骆三弦狠狠地说。
“他,他们又不是你杀的,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武功怎么样。”
“那个白衣人已经告诉了我,我劝你别玩花样,不然我再点你穴,我保证你会比刚才痛苦万倍。”骆三弦似笑非笑地说。
一提起那锥心的痛,大汉顿时冒出一身冷汗,心想,既然他能解穴,估计也能点穴,这,这,怎么办哪。
只见骆三弦向芷儿摆了摆手,“你先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要动刑了,看他也是贱骨头,不出点绝招他是不会招的。”
“你要动刑我去躲起来干嘛?很恐怖的啊?会不会断手断脚啊?还是挖眼割鼻子?”芷儿没其他厉害的地方,就吓人这个本事无人可比。
“哎呀,芷儿,你怎么那么血腥的啊。”
“嘻嘻,对付这种人就要用非常手段,要不把他押回牢房,等我慢慢审问。”
“那可不行,被你们捕快动用私刑折磨过人还能算是人么?那么缺德的事不能干啊。”
“你!我们捕快什么时候动用私刑了!”
“好啦,不和你说笑了,我真的要下手段了,要么你在这里看着,要么你去躲起来。”骆三弦忽然严肃地说,他感觉快天亮了,再不抓紧处理,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我不躲,我看你有什么手段,我才没那么胆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