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一早,凌苏刚刚结束修炼,就感觉到碧云观外间似乎有变,凌苏只听到阵中传来一阵风雷之声,抬眼望去,却见雾阵之中飞来一片血光,将阳光都遮住了一大片,在这个时候分外的显眼。
正在众人不知就里的时候,凌苏但见一个穿着淡黄色短衣,模样有二十三四岁的道人直接凌空站立在天空之上,凌苏的身边这个时候也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正是风慎师叔。
“真人!这应该就是那血衣魔尊的百万血蚕蛊了吧?”那风慎虽然说的是疑问的话,可语气却是十分确定的模样。
天上的逍遥真人面容严峻道:“那便是魔杀宗血衣魔尊费了多年心血苦练出来的血蚕蛊。此物甚是凶戾,数量也是极多,那血衣自号其有百万,其间纵有夸大其词,也足以佐证其数量庞大。你等日后若遇上须得万分小心。”
凌苏听了之后,方始恍然大悟,心道:“这原来就是传说中的血蚕蛊,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斗法的时候,他怕是受了别人的撺掇前来讨阵,想要用这血蚕蛊来立威。”
却说修真界的相约斗法,和现代早些年人们茬架差不多,双方约一个地方,选定好时间,各自约上自己的兄弟朋友,双方打到服为止。当然,实际上修真者一般都下手没一个轻重的,动辄就是伤人性命杀人夺宝什么的,这个修真界也没有什么警察,死伤是绝对免不了的。
就跟茬架一样,斗法的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气势强的时候,那就是一往无前,这次血衣魔尊出手,显然就是要先声夺人,出手就是他得意的血蚕蛊,打算先声夺人。
看着着铺天盖地的血蚕蛊袭来,没过得片刻,这碧云观外的阵法就已经摇摇欲坠,逍遥真人突然出声道:“你们先聚在风慎师弟周围,他定能够保你们无恙,待我寻机毁了这些凶戾的毒虫,省得它们再助纣为虐四处害人。”
说罢,只见他轻轻朝腰里一拍,“突”的一声清响,飞出一道半尺长,闪着霍霍银光的银针。
那银针初始看去无甚异样,但若是细细观看,可见上面却并非光洁如镜,而是一枚一枚细碎如牛毛般的小针粘连而成。也不知组成这么一柄大锥子,得需要多少牛毛小针。
只见逍遥真人双目半闭,开始念咒,同时双手急速结画印诀,看来是要准备一个规模极大的法术。
此时那铺天盖地的血蚕蛊已经飞至近前,但见风慎抬手就在自己周围布下了玄机,形成了太极图模样的阵法,那太极阵图光华流转,结成一道环形屏障,仿佛立在江心的礁石,将这些血蚕蛊挡下。
那些血虫只在空中略一停顿,便宛如洪流呼啸而过,将众人周围围拢了起来。但听那些血蚕蛊的叫声仿,佛春蚕食叶一般,那铺天盖地的血蚕蛊看上去怕不有十万之多,发出来的声响汇聚在一起更是如雷惊天动地。
众人都有一些心惊不已,俗话说‘蚂蚁多了咬死大象’,这些血蚕蛊不要命的围拢过来,若是这护身的太极阵图抵不住,众人都觉凭自己的本事怕是难以幸免。
忽然,逍遥真人双目射出两道凛冽的精光,同手双手猛力一拍。随着“啪”的一声清响,悬在他身前的那银锥仿佛活了一般,“唰”的一下离散开来,牛毛针之间细微的擦撞之音刺入耳中,那些散开的牛毛针放出半寸长的红光,飞射而去,千万道红芒宛如一道红绫飘飞而出,带着金铁交鸣之音,轰然撞入了那刚刚冲过来的血蚕蛊中间。
紧接着,便听见一阵极细微的哀鸣,但凡有血蚕蛊碰上了那银针立时纷纷坠地,仿佛下雨般。瞬间地上就躺了一层血色的怪虫,凌苏看那血蚕蛊浑身深红之色,背生六翅,透明而隐含淡淡的金线。长了六眼八爪,通身极细的血色绒毛,口中吐出一根透明的吸管,专司吸人精血,嘴下一双巨螯闪着阴冷的寒光。但见胸腹之间皆有一个焦黑的小孔,流出带着腥臭气的淡绿色浓汁,隐含剧毒。
所幸此等凶物此刻皆已成了尸体,再无伤人之力。只这一下那如洪流般的血蚕蛊便去了近半,却不知那血衣魔尊又在如何心疼。剩下的那些血蚕蛊极通灵性,一见不妙,立时四散而逃,一下子分散开逃走,却是极快的消失不见了。
这血蚕蛊一退走,众人都在心中松了一口气,那铺天盖地的血蚕蛊和充斥于耳的嘶叫声让众人的心头都仿佛压着一个大石,如今方才松开,等风慎师叔将阵法收起来,凌苏却是忍不住赞叹,果然不愧是修行了数百年的老一辈修真,不用任何布阵的器物,也没有见施展多么复杂的法诀,就这样将阵法布置好,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达到如此的境界。
在这次试探过后,血衣魔尊吃了一个大亏,光法寺的群邪也都没有敢继续出手之人,素霞师太重新将碧云观外的阵法修复,众人也各自回到房中,过了两天,就见李仁杰、齐碧霞等先前有任务在身的弟子都回来了,而其余的人也都陆续赶来,这碧云观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一下子却是聚集了有百余人。
这日,凌苏正拿着一本阵法书籍研读,他已经决定要在阵法方面有所建树,所以得了空就会仔细研读,正在这时,却见那窗外过来三道人影。
中间一个明眸皓齿风姿绰约的蓝衣少女正是李英兰。左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却穿了一身佛门缁衣,宽大的袍袖难掩她那凹凸有致透着青春气息的身子。此人凌苏也熟识,乃是白云派无音师太门下的吴琪,与李英兰交好,经常在一元洞走动,凌苏前去弹琴与之数次遇上。这少女虽然拜在佛门之中,但终是烂漫心思,对博学多才,又多才多艺的凌苏印象不错。不过右边同行的少女却未曾见过,说起来叫她少女还有些勉强,女童更合适些。
只见此女也就十一二岁的光景,穿了一身浅鹅黄色的长襟袍子,外头还披了一件短马褂,看着十分可爱娇俏。乌发束在身后,也未曾细细梳理便已柔顺披下,明眸清波,却隐含着淡淡的愁思,好像有这解不开的心结苦痛。又不知这稚龄已经极美的女童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