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晨曦微露,草原绿意盎然,天空鸟禽自在翱翔,远处连绵山脉隐藏在晨微白雾茫茫之中,从高往下俯视,便能看到绿意之中有大大小小的帐子简称:蒙古包。
萨齐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揉着太阳穴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绣着华丽图案的毛毯滑落下去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还是昨天醒来看到的那个地方。
身下是搭建的一个床榻,旁边是一个小矮几,上面叠放着绣满图腾丝帛,东边是一座双耳兽纹鎏金香炉,也不知道里面燃的是什么香,青烟袅袅升起,有股清甜提神的味道,南边是精致小巧雕刻各季花卉的楠木梳妆台,上边有各种各样小巧玲珑描绘精细的小盒子。对面不远处有张不大的小圆桌上面是一套五彩绘婴茶具,一架四扇四季变幻的屏风格挡住了萨齐拉往下看的目光,她只好收回目光,往上瞧了瞧吊顶很高上面也有精细的图腾。
萨齐拉知道这是蒙古包,这还是归功于她前世是东北人,见过蒙古包,不过她那时看到的没有这个这么大也没有这么华丽,她想她穿越过来的这个家庭应该很富有。
只是她很疑惑她不就是在马场骑马然后不小心摔了一跤,醒来就到了这里,不等她反应就又无知觉的晕了过去,等她有知觉时已是现在,帐子里没有点灯却依然透亮她猜大概现在天还亮着。
但她此时茫然一片,不过她也发现了现在这具身体不是她原本的身体,用土话讲借尸还魂。
这个身体还很小十二三岁左右,伸出手来萨齐拉仔细看了看虚抓了几下,很是软嫩白呼,萨齐拉觉得很新奇又捏了捏,这具身体小不说且还有点胖,比她前身十二三岁时胖多了,她不由多摸了自己前面……自己的小笼包,摁,手感很棒。
不过现在没心思想这些,她想着自己正风华正茂的时候突然离世。
家里人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该有多伤心啊,严肃大气的父亲,热情奔放的妈妈,清冷雅贵的哥哥,想着萨齐拉深深叹了一口气,圆胖的小脸上顿时就涌出惆怅来,就在这时屏风后有人听到动静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欣喜嘴里说着萨齐拉并不是很懂的语言。
来人是一身蒙古服饰的少女,乌黑的头发扎的全是细小的小辫子,圆脸圆眼睛苹果肌有着明显的两坨红色,显得很是健康,此时她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笑容,她走到萨齐拉身边蹲身说着什么,手还带比划,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萨齐拉被清香熏着的脑袋有些大,她茫然地抬头看着来人,揉揉发胀的脑袋也说了一句:“我有点听不懂!”这次换成来人茫然了,完全不能理解自家格格说的哪国语言。
然后她契而不舍的开始喋喋不休,萨齐拉抬手打断,大喊一声:“还有人吗”,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小丫头赶忙拍拍自家格格的背,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转头在小几上的茶具里面倒出一杯奶茶,奶香四溢,这才递到萨齐拉手中。萨齐拉接过来看了一眼奶白奶白的,小口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这时屏风后也进来了人,听脚步声这次进来的就不是一位了,进来的有三个,两男一女年纪不是很大,三十上下左右。穿的都是蒙古袍,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配饰吊坠,花纹锦缎也是彰显地位的不凡。
其中一位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此时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惊喜,那名女子更是一个箭步上前先是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看到萨齐拉没有反应有点愣转头问下另外一个男人(说的蒙语):“萨齐拉怎么没有反应是不是摔傻了”。
男子摸了摸下巴上希拉的胡茬摇摇头很是严肃的反驳:“别瞎说,萨齐拉本来就傻,现在只是不适应更傻。”女子一听掐了一把男人,瞪了他好几眼:“我看你才傻,我们萨齐拉才不傻是不是,托和”,说着她又看下半大少年,半大少年托和一脸憨厚抓抓头有些茫然的回了一句:“什么”。女子顿时更气了,狠狠的瞪了托和:“等会再收拾你”。
托和更茫然了,抓抓头又看向萨齐拉。他完全不明白他哪里做错了,他不就是想来看看妹妹然后在门口遇到一起来的阿布和额吉嘛,然后又听到妹妹的声音,这才进来的,怎么额吉像是生气了的样子,他看向一旁的阿布茫然的问了一句:“阿布,额吉怎么了”。
巴尔克满脸的严肃也是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自家媳妇儿就瞪他,他也很冤,他也没说错萨齐拉是很傻啊,十二三岁了连蒙古话都不会说,现在连听都听不懂了,不是更傻是什么,虽然是他女儿但也不影响他说实话。
娜仁才不管爷俩想些什么,她做到萨齐拉床上把萨齐拉胖胖的身子抱在怀里,亲着她的额头柔声的低吟,空灵飘渺的嗓音在耳边回荡,吟唱着萨齐拉根本听不懂的曲子,柔缓宁静抚慰着萨齐拉不平静的内心,她安静的靠在娜仁的怀中,手里端着的奶茶已经被小丫头拿走了,萨齐拉眨着眼睛看着后面的两人,看面貌年纪应该是父子,那么女子的身份与她的就不难猜了,就是不知道身体是什么身份,看衣着是蒙古,一看就知道地位斐然,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己被换魂了,会不会被拉出去烧死,目前来看这个抱着自己的女人身份地位高家庭地位也不低,而且还比较喜欢原身那么只要保持原身人设就没事,就是不知道原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现如今还有一个更大的障碍那便是语言不通,早知道当初就多学几门语言了,现在说啥都晚了。
她也没不懂装懂,只是眨着无辜的大眼打量着两个在后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