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太过自信了。
他从没想过，她会那么决绝。
她在他面前对江颦笑动手了，当他遥遥对上她漠然的眼眸时，他就明白她是在故意激怒他，她是真的不想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他很生气，气自己好像一个笑话，气她对他的视而不见，气她的冷漠绝情。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气愤，所有的气都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怎么都对她恨不起来。
既然爱了，又怎能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喜欢的她，只是她的眼神，总会在他不经意时浮现在他脑海中，他总能想起她或是安静、或是别扭、或是轻笑的模样，一个个都那样生动，一点一点地轻挠着他的心。
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非常短，简直就是屈指可数，可他就好像和她待了几辈子，有那么多可以让他珍藏的瞬间。他喜欢她身边让他安心和放松的气息，他喜欢陪着她，即使打打闹闹，也还是让他很轻松。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排斥自己，无论他怎么做，都有一道墙横在他们之间，无法跨越。
“猫儿……”紧紧抱住她无力的身体，她再也没有力气将他推开、再恶狠狠地让他不要动手动脚了，可他宁愿她醒来，将他推开、再狠狠骂他一顿。
“猫儿，我原谅你，你醒来好不好……好不好……”
他后悔了，如果他的放手能让她像以前一样活力十足，那么他愿意放手、不再强求她接受自己，只要能守护着她，看她健健康康的，他愿意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站在他的面前，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动。
清云上尊看着一身颓废狼狈的穆轻鸿一眼，又看向被他护在怀里的南卿月，轻轻的、缓缓地皱起了眉。他微微俯身，伸手探向南卿月，没想到穆轻鸿却是抱着她退了退，突然戒备起来。
“没用的，这是她的命。”清云上尊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早算到她命格起伏很大、劫难无数，虽然他尽量帮她避开，可这是她的命数啊，又怎么是他可以随意更改的？注定的是无法改变的，因果相牵，又怎么躲得过？
穆轻鸿闻声一震，急忙抬头，见清云上尊现在两人身前，那俯视的眼神充满了悲悯，就好像高高在上、静静看着人间闹剧的神。
穆轻鸿看着他的眼神，莫名的心头一颤，愣了一下才蓦然反应过来：“圣师，能不能救救她……”
他从不信命，只信事在人为，可是如今，这话是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由不得他不信。
“本座救不了她，能救她的只有你。”清云上尊摇头一叹，有些无奈地转身离去。
罢了罢了，他们的缘，他阻隔不了，就算他挡得了一时，也挡不了一世，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都是命啊！
能救她的只有自己？什么意思？穆轻鸿突然有些反应不能，一时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愣了一愣。
他能救她？他要怎么救她？
穆轻鸿盯着南卿月的脸凝视了半晌，视线移到她唇上，顿了顿，俯身覆了上去。
他救了她一次，还能再救她第二次吗？
他不知道，其实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