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偷了玉枕之后,竟然被大内高手发现了。”燕三儿说到这,脸色难看:“当时还以为是我自己不小心,后来才明白过来,全都是王景明那个老不死的搞的鬼。当时我并不知情,从皇宫里杀出来之后,只剩半条命了。怕连累王景明,便找了一个隐秘的去处疗伤。”
燕三儿顿了一顿,看着董知秋说道:“你说是我救了李居明,其实也不算是救他,一报还一报吧!”
董知秋闻言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疗伤的时候,是躲在李居明那里的?可是据我所知他是回来之后弄出的聚贤山庄啊。”
燕三儿点点头:“没错!我从皇宫逃出来之后,本想找个地方疗伤,可是半路上却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在李居明的聚贤山庄内!那时候还不叫聚贤山庄,只是李居明在洛阳城里置办的一个落脚之处。我当时跟他也不是很熟,因此只说自己是被仇家所杀,李居明也没有多问。养了几日伤之后,我因为担心霖铃,所以不顾李居明的劝阻,带着伤就去了王景明那老鬼的府上!”
那一日,燕三儿混进了京城之后,直接就找了地方盘桓了一天。因为担心被有心人发现,所以他当时打算晚上偷摸溜进去。因为对雨霖铃的情况一无所知,整整一个白天燕三儿都跟丢了魂一样,乱了本心。好不容易挨到夜里,迫不及待的就翻墙进了王景明的府邸。燕三儿翻进去之后,并没有直接去找王景明,而是来到了雨霖铃修养的房间。悄悄进去之后,却发现雨霖铃并不在房间内,只有襁褓中的女儿燕非雁躺在床上,正在熟睡。
燕三儿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因为雨霖铃被神秘人一掌打中胸口,那掌力阴寒无比,平常这个时候雨霖铃一定在床上运功抵挡寒气的折磨,不可能四处走动的。不过燕三儿并不想朝不好的方向去想,只当是王景明正在为雨霖铃疗伤。
于是乎,燕三儿将燕非雁抱了起来,缠在胸前。出了房间,去寻王景明。可是奇怪的是王景明竟然也不在自己的房间内。这个时候燕三儿就开始起了疑心了。抱着燕非雁就潜进了王景明的房间,结果竟然发现了一个秘道。
“秘道?!”董知秋有些疑惑的问道。
燕三儿点点头:“没错!秘道,一条肮脏的秘道!”
发现了秘道之后,燕三儿想也不想就走了进去,大概几分钟的功夫,一转弯,就看到一个阴暗的密室,烛光闪闪,王景明正盘腿坐在密室中间的一个蒲团上,好像在修炼什么武功。燕三儿看到之后大惊失色,没想到这王景明竟然也是个练家子的。可是下一秒他就看到雨霖铃浑身****,玉体横陈的被挂在密室的墙上,除了她之外还有不少尸体,都是女子。当时燕三儿眼睛就红了!
“霖铃!”燕三儿悲号一声,扑到了雨霖铃的尸体前,眼泪扑簌簌的就留了下来。
旁边王景明显然没想到燕三儿竟然能找到这里,可是正在修炼的武学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动弹,因此只能分神说道:“燕兄弟!你听我解释!”
燕三儿当时气昏了脑袋,哪里肯听?而且这情况也是实在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他伸手扯了一条装饰用的帛布,罩在了雨霖铃的尸体上,然后绑在了背后。转身满脸杀气的看着王景明:“解释?你下去给霖铃陪葬吧!”
说完也不用武器,直接一双肉掌就对着王景明拍了过去。王景明动弹不得,但是却也没有等死,暗运内力,直接跟燕三儿对了一掌。
结果两人都吐了一口血,燕三儿身上本就有伤,一下子伤口就破裂了。
听到这里,董知秋问道:“按说以你那时候的状态,要么杀死他,要么被他杀死。可是怎么最后,你们两人都活着?他继续做他的官,你跑到了漠北?”
“那日在密室里,那王景明边打边退,我一路追着他跑到了他府中,结果他府中护卫听到之后,就出来帮手,我见势不可为便仗着轻功,跑了!”燕三儿说起来还是一脸的不忿。
董知秋听完之后,继续问道:“那后来江湖上都说您被人杀四在边关是为什么?”
旁边白无忧也接口说道:“对啊!我看过六扇门当年的卷宗,说是您被人杀死在苦泉县以北,望关崖,尸身坠入崖底。”
燕三儿听到这,叹了口气:“唉,当初我的确坠入崖底,可是我没死。”
“额这个我知道,不然也不会站在这里不是?当初追杀你的人是谁?白无忧看过当年的卷宗,六扇门当年并没有抓住你,所以才派了一个替死鬼去顶罪。”董知秋笑了一下,继续追问道。
“替死鬼?你说的是郭解那小子吧?”燕三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开心的笑了起来。
...
...
武宗,后山。
陆临川发现自己好像每次回来都要来一趟红衣的坟前,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总是在心乱如麻的时候,跑过来,也不说话,就坐在旁边喝酒。这一次也不例外,救了江鄂华二人之后,陆临川带着两女,就火速赶回了武宗。
可是江鄂华却忽然,毫无预兆的向陆临川表白了。
该怎么说呢?陆临川就好像被烫伤了一样,吓得倒退了好几步,然后慌不择路的跑了,下意识的就跑到了红衣的坟前。
“红衣啊,我以前听人说,这世界上有两种话,很难听到,一种呢是背后的诽谤,一种呢是大声的示爱。想不到今天我竟然有幸听到一次大声的示爱。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你觉得呢?”
陆临川摸着红衣的墓碑,声音有些低沉,也不知道是问红衣还是在问自己。
“我觉得啊,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不答应呗。”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陆临川下意识地说道:“你说的倒简单...”话说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这声音没有听到过,猛地回头,站起身来,下意识的就摸向了腰间的长剑。
来人竟然是南江月!
陆临川见到是南江月,无奈的耸耸肩,将手从剑上拿了下去,然后拱手说道:“见过前辈。”
南江月赞许的笑着说道:“好小子,反应不错。也很识时务。”
陆临川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有些无所谓的说道:“您这种人面前,我摸不摸剑都一样,反正都是被您一下子打死。不知道前辈找我何事?”
“也没事儿就是受一个老朋友的嘱托,过来看看你”南江月笑了一声,然后一脸好奇的看着红衣的墓碑说道:“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注意,这是红衣那小姑娘的墓?”
陆临川眉头一皱,轻声问道:“前辈也认识红衣?难道红衣真是魔教中人?”
“嗯?我倒是认识她,可是她不是我圣教中人。”南江月疑惑的看了陆临川一眼,然后说道:“不过我记得他好像被王景明那个老鬼派出来追杀陈大人了,什么时候死了?”
陆临川听到这一愣,然后追问道:“前辈,您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哦!我之前在王景明的府上当了个三管家,混饭吃!”南江月随意的说道。
“什么?!”陆临川一脸惊讶的看着南江月:“难道这段时间买凶杀人,离间各大派的人都是王丞相?”
南江月笑了一下:“怎么?你不请我去坐坐?就在这里听我说话吗?”
陆临川连忙说道:“前辈请跟我来。”说着领着南江月朝着武宗就走了过去。
...
...
武宗,大殿。
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所有人都一脸紧张的看着坐在上首,对手里的茶赞叹不已的南江月。
江鄂华坐在陆临川旁边,碰了他一下:“你就算不答应我的表白,也不用拉着这么个魔头过来吧?”陆临川连忙捂住她的嘴,然后偷偷看了南江月一眼,发现南江月还在跟茶作斗争,好像没有听到。压低声音说道:“二姐,别添乱。你这话让他听到了,咱们武宗山上下下都不够人家杀的。”
江鄂华也知道厉害,只是实在好奇罢了:“你从哪儿把他拉过来的?”
陆临川翻了个白眼:“人家什么身份?什么实力,我拉的过来吗,是他自己来的!”
这边两人还在咬耳朵,那边南江月放下了茶杯,轻笑了一声,所有人立刻看向他,只见他随意的说道:“你们不要紧张,我就是来看看的。还不至于跟你们这些小辈动手。”
“前辈说笑了,实在是前辈修为惊人,晚辈等人实在不能不紧张啊”江瑜站起来恭敬地说道。
南江月摆摆手:“恐怕你们还是因为我是圣教副教主才紧张的吧?放心吧,我今天来主要是找那陆小兄弟有些事情,不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江瑜自然不会当真,毕竟礼多人不怪不是?闻言连忙说道:“前辈说的哪里话,既然前辈来到我武宗,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
“不用了,我就是找陆小兄弟,单独谈几句而已。”南江月轻笑一声,看起来就像个教书匠一般。
江瑜闻言,立刻递给了陆临川一个颜色。陆临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江瑜就带着其他人火速消失了。
“你这门派还挺有趣的。”南江月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陆临川尴尬的说道:“小门小派难入前辈法眼。不知道前辈要跟我说些什么事儿?”
“一些往事,比如说红衣啊,比如说我为什么会来找你之类的。”南江月语调显得很随意,陆临川一直觉得这南江月才更应该叫“逍遥尊者”。
“劳烦前辈了!”陆临川一抱拳恭敬地说道。
“呵呵,没什么!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吧!”南江月摸着下巴,无所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