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余钱走过来礼貌地对魏夫人打招呼。
“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魏夫人笑着问道。
“夫人您此言差矣,她是我娘子,可不是什么姑娘了,我们……”余钱狠狠地掐了我一下,阻止了我要说的话。
”魏夫人,我是临瑤人,嫁给我家相公之前也只来过一次北安,是去年春天到我叔父家拜寿的,我叔父是北安府衙的捕头白起。可能是那时您见过我,夫人真是好记性呢!”余钱流利地回答道。
“是白捕头的侄女啊!怪不得呢。他近来可好啊?”魏夫人露出惊讶的神色,笑容也更夸张了。
我惊讶极了!
难道说余钱竟然在数天前就已经预谋要到威远镖局来?她竟然假扮的是一个真正有名有姓的人!
还是一个捕头!
我忽然有一种拔腿就走的冲动。
余钱笑眯眯地说道:“多谢夫人记挂,我叔父现在告老还乡啦,闲暇时养花品茶,心情不错,身体也好多了。”
“娘子……”我瞪着余钱。
余钱不理我。
“娘子!”我提高了声音。
魏夫人看了看我,笑道:“失陪一下,我得去看看儿媳妇如何了,一会儿酒席准备好了就让人过来请两位入席。”说着她起身往后宅而去。
余钱瞪我一眼,道:“你想干嘛?”
我四处看了看,觉得还是灵堂比较安静,便拉着她走到长明灯前,低声问道:“呃……你早知道石紫菱会假死?”
“当然不知道。”
“那你……”
“但我知道铁骨门门主收藏了一株罕见的百年铁血藤,正是你恢复功力需要的。”余钱翻了个白眼说道。
“哎呀那我不是错怪你了?”
“可惜当年他老婆重病垂死的时候是送到白崖谷的,而当时我师父正巧闭关炼药,没有救活她。石门主由此恨上了我师父,所以想要跟他谈是谈不通的。”
“于是你就打算走石紫菱的路线……没想到她竟然死了,然后我们正好来救了她?”我梳理了一下前因后果,觉得也说得通。
“那这个白捕头是怎么回事?不怕他戳穿你啊?”
“没事,白捕头跟我师父是老朋友,他年前得了一种罕见的重症,被我师父治好了,但是师父让他到温暖湿润之地静养,他干脆退休去老婆娘家那边颐养天年了,不会回来戳穿我的。”
“哦……”我点了点头。
“倒是你,我如果不阻止你,你刚刚准备瞎说什么?”余钱眉毛一挑。
“怎么是瞎说呢?这是事实啊!当然是我们已经阴阳调和……”
“滚!”
“大夫!大夫!不好了!少夫人又晕倒啦!您快去看看啊!”一个小丫鬟模样的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边大叫着。
不应该啊!
余钱皱了皱眉,抬腿就往后宅走,我连忙跟了上去。
才走到垂花门,就见一个身材中等,一身横肉的中年男子挡住了去路。他身后站着三个年轻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也是一身横练功夫。
“你就是那个救活我女儿的大夫?”这男人声音有些过于洪亮,震得我头皮发麻。
“你就是铁骨门的石门主?”
我惊奇地打量着他——这样一个爹怎么生出石紫菱那样漂亮的女儿的?这不科学啊!
“放屁!我女儿明明长得跟我很像!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女儿,我一拳打烂你的脸!”石门主怒道。
这石门主果然对大夫很不友好。
“你的心里话说得太大声了!”余钱无奈道。
“是吗?我下次注意一下。不过人们通常认为在相貌上,男性的基因往往在对女儿的遗传表现比较明显,有统计数据……”
“许大夫!你们还在这里啊?我儿媳情况有变,还请你快些去看看吧!”魏无忌阴沉着脸急匆匆地走过来催促。
余钱诧异地看了看我,还是跟着魏无忌往内宅走去。
再见到石紫菱,我被吓了一跳。
就算是被她相公从棺材里抱出来的时候都没这么吓人!
她全身露出来的皮肤透出了大片青紫色,嘴角、眼角都渗出了一缕血丝!可半个时辰之前她还不是这副样子啊!
这半个时辰到底出了什么事?
“魏公子,你一直陪着尊夫人,你给她吃了什么吗还是毒打了她一顿啊?”我表示费解。
“胡说八道!你不要血口喷人!”魏少瑾一惊,连忙指着余钱叫道:“方才紫菱喝了这位白娘子煎的药躺着和我说了两句话后来就闭目养神,可是突然咳嗽了几声就昏了过去,我眼看着她就变成了这样!”
“魏公子,请让我看一下尊夫人,才好查找原因,对症施药。”余钱说道。
“明明是你这个庸医误人性命,还敢反咬一口,我看你是诈骗钱财不成寻机报复!来人,把这两个招摇撞骗的庸医绑了送官府查办!休想趁我们不备再毁灭证据!”魏无忌突然一声厉喝!
“毁灭证据?看看清楚,少夫人还没死呢!她一个活生生的人你竟然说她是证据!再耽搁了当真救不活算谁的责任?”我惊讶地问道。
“不错,石门主,难道你就看着你的女儿因为不能得到及时救治而白白送死吗?”余钱也扭头看着跟进门来的石门主。
石门主脸色铁青,头上青筋暴突,眼睛也瞪得好大。
这样就对了嘛!虽然你长得不太像石紫菱的父亲,但也要拿出父亲的样子嘛!为了自己的女儿,上吧!
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铁骨门的这位门主大人果然气势汹汹地一步走上前来,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对身后的徒弟们大喝一声:“你们三个,去把门给我堵住!今天要是让这两个骗子跑了我就不姓石!”
啊?
你姓石难道脑子也是石头做的吗?
“我最讨厌大夫!都是些草菅人命的家伙!尤其是你们这种号称神医的,嘴上说着医者仁心,实际上就想着坑人钱财,我今天一定要你们为我女儿的死付出代价!”石门主一副怒气值全满的样子,好像恨不得马上把我和余钱挫骨扬灰。
“哦,我当是什么啊,原来是医闹啊!”我挽起袖子,“小爷我最恨医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