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受新术灵剑护主

第二日清晨,沉玉正在门口招呼往来客商,突然心中一懔,回头瞥见一阵疾风冲入树林,几片嫩叶翻转落下。他知道是寒墨冲破了他的结界不辞而别了,只有悄悄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寒墨心中比昨日更加沉闷。此刻四下无人,心中所思所想,无不是昨天沉玉所说的关于春山语的消息。

他虽然在沉玉面前侃侃面谈,但其实心中急的不得了:春山语很快就要成仙了,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才刚刚找到李若,他的计划才刚开始。要快,要尽快!

眨眼间人已经到了知叶谷,从天空中落下的时候,李若正在长廊上看书,见他突然回来立刻站起身来,傻傻的站在那看着他。寒墨不觉大为光火,正欲呵斥他心中却转念一想强忍下怒火。冷冷问道:“看的那一本?”

“回禀师父,看是的是《庄严宝生经》。”李若哪里知他心中所想,只是觉得他阴晴不定,脾气古怪。因此一见到他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寒墨闭上眼睛在庭院中站了许久,他尽量平复自己心境了之后对李若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剑法。每天以实战为主,那些书本上的东西有空了再看.”

李若正欲答话,寒墨又唤他:“你且过来”

李若恭敬至前,只见寒墨一手从那屋内一招,两柄长剑飞至身前。李若认得这剑正是之前在堂前塌边供奉之物。寒墨伸手握住一柄,递到李若面前说道:“此剑名曰:青匀,乃是我已故兄长之旧物。今日将它送给你,助你日后精进功法,防身保命。”

李若双手接过青匀剑,拔剑出鞘细细端详,只见此剑布满青色锻纹,剑刃厚而不顿,剑身短而有灵,明晃晃中透着青色光芒。剑柄乃用枯布缠绕,尾端有一半月形装饰。

寒墨叮嘱道:“听闻此剑出世已有数千年了,昔年也是我族中长老作奖励赐与我兄长的。它与我手中的往生剑都是通灵之物,若能得此剑认主,方用其为神物。不然也只算长铁一条。能否真正驭使此剑,除了勤加修行,也要看你的机缘了。”

李若收剑入鞘,躬身答道:“弟子明白,多谢师父!”

寒墨却好似没听到一般,怔怔地望着自己手中的往生剑,沉默无语。李若抬头看时,只见那剑与青匀完全不同,这往生剑没有剑鞘,剑身略宽于青匀,通体玄黑,不见锋芒所在,而煞气萦绕。

李若轻轻唤了两声师父,寒墨才醒转回来。他对李若说道:出鞘吧,我来教你起剑式。

但见寒墨横剑在前,左右飘移似莺舞。点剑格挡,一如玄鸟巧翻腾;以退为进,翩然徐然身影绰;拖提击进,长蛇飞转蛟龙吟。只看得李若眼花缭乱,心神震荡。

那寒墨只怕他一遍无法记住,又连舞了两遍,李若方能磕磕绊绊舞完一次。

从此,每日寒墨都要督促他练习五六个时辰,从基础的防身之术,再到人间的名门剑术,恨不能一次全部教完。每日还有一个时辰专门来教他些炼气修灵之术。有时也炼些丹药让他吞服,说是助他早日与剑通灵。

李若也是有些少年心性,刚开始时,见到新鲜事物总是兴致勃勃,不用寒墨多吩咐就自己主动琢磨精进。后来日日都不得休息,就逐渐吃力起来。可寒墨又盯得紧,稍有懈怠就厉声呵斥,甚至罚跪等等。再后来就全凭一份意念苦撑着,只盼能早日修行成功,就可摆脱这囚笼。

这日,李若照常早起,先将庭院打扫一遍,又将屋内地板桌椅擦拭完了,然后拿着一根如小指般粗细的长香点燃,恭恭敬敬的插入庭中的香炉内。但见那涓涓细烟突然乱散,耳边一声高亢的鸟鸣。抬头看时,一只通体黑色的大鸟正在头顶上方扑打翅膀。李若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那鸟见他害怕,又高鸣一声,故意扑动翅膀将那炉中的香灰扇起。看他用袍袖遮脸,更是俯冲下来伸开两个巨爪要来抓他。李若连连后退,总是躲闪不过,身上已被抓伤了好几道口子,可那不知哪来的怪鸟却越玩越起劲。李若心中着恼,右手握住青匀剑便朝鸟脖子横挥出去,那鸟此时想要振翅已是来不及了。可青匀剑却叮咣一声撞上了往生剑。

“玄铃放肆!”霎时间寒墨的身影就挡在了巨鸟和李若之间,他一掌甩出,那鸟哀鸣一声,在空中翻了个身,吐出一个物件,就振翅逃了。

这鸟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李若些刻才感到手上的巨痛,他抬起右手,只见袖子的破口之中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已淌的手上剑上都是。他心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剑是何时到的我手中呢?仔细一想,刚才他情急时是这剑自己飞入手中的。

一旁的寒墨也注意到了这点,可是看到李若一脸懵的样子他便没有再多问,只是转身步入大堂。李若看到师傅这样心中更是奇怪,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一个字也不敢问。

只见寒墨进了门,突然间周身黑气大盛,他回头怒目而视,将手一抬,往生剑夹着破空之声朝李若袭来。李若只感到脚下一软,手上中却被一股劲道带出,顺势就扑在了地上。接着他就听见空中叮咣响了两声,青匀剑轰地插入了地上,余音嗡鸣。

等李若抬头看时,黑气已经退散,往生剑正在空中打转。

寒墨冷冷说道:“看来青匀剑早就已经认你了。”

李若这才意识到,方才两次都是青匀剑救了自己。寒墨方才就是为了证实这一点。他听到这话,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表的欣喜,但见到寒墨的脸色又不敢流露出来。他爬起身来,试着朝青匀剑伸手一抓,那剑却纹丝不动。

“只是你如今道行太低,还不能随心所欲的驾驭它。”

李若只好用双手将剑拔出,在手中仔细摩挲,眼中又惊又喜。

寒墨将李若的小心思尽收眼底,说道:“这段时间的修行还是有些成就的。”说完这句没头尾的话便转身进了侧厅。

在这里给他兄长上了一柱香,然后才轻轻舒了口气。心想:这剑是有灵性的,当初用搜魂术时也没这么大的反应,怕是早就已经认他为主了。只是如今在他有危险的时候才显露出来。通常一个附着残魂的肉身是不会让灵剑认主的,要么他是已经有了魔族的特征,要么,他身上的残魂越来越多?寒墨抬眼看了一眼画像,心中一点也高兴不来,“兄长,你是真的回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