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传说之舞（三）

看工作暂告一段落，真一返回校园。

侦探社门口，迎面走出好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脸上都带着淫笑，怎么回事？难道…侦探社改怡红院了？

刚进门，金灿灿的装饰照亮了整个侦探社，这是在搞活动还是在搞酒店装饰啊？比人家的五星级酒店更胜一筹。

摆着无奈表情的真一随手揪住一个家伙的衣领，好奇地笑着问道：“哎！同学，这…这是搞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女生，惨了……

“非礼啊！！！”一巴掌迎面刮了过来。

“你就这么想泡妞？可方式有点过硬了吧？”背后传来林文樱温柔不失坚强，让人暖暖的动人嗓音。

“额，樱姐！这是搞什么飞机啊？”

“哦，你还不知道。其实啊，是校长的千金，同是学生会会长加音乐社的社长——安娜，加入了我们的社团，经济方面现在可以不用愁了，她全额包揽。所以装饰外表方面也隆重了一点。”

“你确定这是一点吗？还有刚刚的几个老头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学院里的教授和老师，听说要搞个什么晚会庆祝来着，到时候活动开始让安娜上台高歌几曲，说白了就是拍马屁呗。”

“这些老头子还想着上位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也许吧……”林文樱话锋一转，“话说回来，那案件搞掂了？”

“你还真当我神啊？哪有这么快！”真一假装受惊。

“听说又出一条人命了哼？”白雪迎面走来，好奇地问道。

“你们的消息挺灵通的嘛！”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咳咳，涉及机密，不能公开透露！”真一装腔作势道。

“白雪姐，过来一下！”远处的同学喊道。

“装得挺像的嘛！继续保持喔！”白雪嘟起嘴，耍个鬼脸，转身走开。

真一“额”了一声，无言以对。

“话说为什么不找樱姐你去专案组呢？”

“一言难尽啊，以后你会体会到的。”

“好吧。”

“案子没结呢，你呢？回来干嘛？”

“我才多久没回来，你们就搞成这个样子了。如果我再晚点来，你们都可以到楼上开餐厅了！”

“咦？这个主意不错，这样就可以不用到饭堂打饭啦！”

“别别别，冷静点。”

“嘻！开个玩笑嘛！嗯…那个不就是安娜咯！你应该过去打声招呼？”

安娜身穿着冬季麻花长袖保暖款毛衣连衣裙，这是当今很时尚的一条毛衣长裙，保暖修身显瘦长，整个人看上去高贵且优雅、有气质。

“哦~她啊，就是忘记叫什么名字了，我认得她的人。之前她委托我抓过几次小偷来着。”说罢，真一甩甩手，向安娜走去。

不知道是他的存在感太强，还是有股魔力吸引着她朝这边看。

“你…就是真一吧！”安娜反倒先打的招呼。

真一一愣，微微一笑。

“哦嗯！安娜小姐你好，我们以前见过，你还认得我，真是我的荣幸！”

话锋一转。

“对了，安娜小姐也对推理感兴趣？”

“叫我安娜就可以了。最近侦探社崛起，也听好多朋友说，你这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又可以交到很多朋友，所以我就来试试看啦！”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把周围的人都深深吸引住。

唯有真一的表情有点不同。他抬头看了看金光闪闪的天花板，忍不住轻笑一声，暖意在心中回荡。

然而，他低下头那一刹那，阴影覆盖了整个脸庞，嘴角微微一张一合，好似说着什么。

···这样…就好了吧？

“真一？”

“嗯？噢怎么样？社团应该很欢乐吧？还有很多活动，节目排得满满的呢。”

“挺期待的！对了，你最近有空吗？这是周六的活动晚会开幕式的通知，你一定要来哦！”

“今天是…周二。嗯！那我先去忙了，这个，我一定到！”真一微笑地接过通知单，转身向门口走去，甩了甩右手手指，示意再见。

他路过站在门口整套名人装的樱姐时，低语道：“人家是贵宾，可不能怠慢他们。”

樱姐轻笑一声，说道：“抢台词不是你的专项。你就放心去解决案子吧！”

······

三天内，专案组走访了很多路线，大范围的进行排查可疑人物。白面在网络以及监控里没有找到这号人物，何峰、高方亮在苏杰的仇人名单里也没有找到相应的嫌疑人，在目击者方面，紫琪、真一也是空手而归。

专案组正想把整个宁州市翻个底朝天的时候，凶手也并非等闲之辈，哪会这么容易让你们找到他的深渊巨口？

12月12日，天气微微转晴，阳光终究战胜了浓密的黑云，光芒刺穿云层，照射出一道道灿烂的光柱，七色彩虹悬挂在远方的天空，勾勒出名为“七色彩霞”般的仙境。

傍晚五点三十分，垃圾车按往常的时间来到指定的地方进行垃圾回收。工人们却在翻动垃圾桶时，惊诧地发现人的断肢——双手双脚各一对，神魂颠倒的工人火速拨打110。

当天晚上，专案组办公室内。

“纳尼(什么)？手脚被找到了？”极速奔来的真一气喘吁吁地问道。

“是的。”高方亮脸色严肃的说。

“肢体呢？”

“化验中。还要等一会。我们都没来得及看呢。”

“该死！”真一一肚子气愤，找不到突破口的情绪实在太过煎熬了。

许久的沉默，众人脸上有着各自的想法，但都没有说话。

真一喝了杯水，深深地闭上双眼，在内心默默地与自己进行逻辑分析。

···为什么？凶手为什么要把自己辛苦砍来的肢体全扔掉？曾经假设，凶手可能是一个贩卖尸骨的小商贩，以贩卖人体尸骨进行冥婚，是因为携带过重吗？

冥婚是中国的一种陪葬的陋习，在古代如果没有结婚的男女si去，家里人怕他们孤独，就找一个配偶的尸体来结婚，好让他们在阴间做夫妻、不孤独，这就是冥婚。

但这种情况不符合现况。他是只拿走了一部分，不是完整的一具尸骨。这样的尸骨是没办法贩卖配冥婚的。而且他也不确定被害者真的已经si了，只是拿了一只手或一只脚就跑。之前那小孩的口供中，说明凶手是一个人，没有看到帮凶，但因为光线太暗，难以辨别。

手脚，腐化成骨头后方便携带吗？为什么不直接把人鲨了就地埋下或到隐蔽的山区埋去？整个人鲨了埋了骨头可以截断进行携带，也不难啊。凶手可能是特殊宗教的祭祀？

整理一下思绪，一个离市区较远的偏僻地方。在开离市区的道路旁，每隔一段距离都设置有一个垃圾箱，每天都有工人按时进行运载。残肢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

难不成凶手特意把肢体扔在距离较远的地方，混淆视线？如果有这反侦查意识，那凶手一定是个高智商的家伙，也许会和他们有关？

真一内心里突然有另一种不是发自本体，但又是自己的声音传来。

“你真的这么主张吗？会不会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呢？”

他没有表示惊讶，反而很正常地与之在潜意识里一问一答：“可能吧，但这也是可能性之一。是最小机率的，也是最坏的一种可能性。”

“是不是之前的他们，给你留下了先入为主的想法？”

“大概……”

“朋友，别想太多！人很容易被一些事物的负面影响所误导。你的偶像福尔摩斯先生也曾经说过‘在侦探的工作中，最重要的莫过于能从繁琐的事实中分清主次。否则，你的精神不但不能集中，反而会被分散。’”

“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吧。如果把这起案件简单化，假设凶手是一帮人，除了一些特殊宗教的祭祀进行奉神仪式之外，其他企图不明；但如果是一个人，感觉有很多解释，就如变态或精神分裂者来说，无条件杀人，根本不需要动机，假设就是这个方面，那么他们把残肢丢在路边，没有出于大脑的思考，最简单的答案就是他的老窝就在附近！他只不过是把‘垃圾’扔掉罢了！”

“既然有了思路，怎么还一脸迷惑的表情？”

“我只是不确定！我也不敢肯定这是否真的这么简单？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异感。直觉告诉我这事件另有内情！”

“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多复杂鬼怪的案件？即使是高智商犯罪，也得不断经过实践和策划。一旦定下计划，开启之后，基本上一天死一个，甚至一天死几个。谁会这么傻，等了一星期查到自己头上了才犯下一案？他还真当你们是傻子啊？就算你是，一大堆的刑警部队可不是啊！”

“你找死？”真一冷哼一声，话锋一转，“那么，真的仅仅是变态杀人？不！等等！！！”他突然大声地喝道。

他作了一个天大的假设。

“如果那对手脚不属于前四起案子的被害人呢？也就是说！他又犯下了一宗命案，而这一次不是拿手或脚这么简单！而是…该不会……”

······

就在这时，专案组的大门被一位身穿白衣大褂，身高与刘星相近，样子朴实诚恳的中年女士推开，手里拿着化验报告。

她叫梅斯，是化验组外加法医的大姐大，在医疗界似乎是相当有名的一位大人物。

“化验报告出来了！”众人都在沉思中苏醒过来，立刻上前查看情况。

“不…不会吧？”紫琪的表情最为惊讶。

“果然吗？”何峰说罢，摸着下巴走回自己的位子上。

看来，众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肢体均不符合前四起的被害人。

梅斯像鼓舞一群战败的士兵一样，解释道：“虽然不符合，但有意外的收获，是否有用，就是你们的工作了。我们在肢体的皮肤上检测出纯氮、磷（P2O5）和钾（K2O）的成分。有人会知道的！”

“鸡粪？”何峰的镜片反光，嘴角一抹轻笑。

“对！鸡粪是一种比较优质的有机肥，其含纯氮、磷（P2O5）、钾（K2O）约为1.63%、1.54%、0.85%。被害人应该被外力强拖到有养鸡的地方，手臂上的抓痕和膝盖上的擦伤，鞋子末端有被拖拽的痕迹都可以证实这一点。报告上都有写，我就不一一解释了。”

“郊区，偏僻的道路，垃圾箱，养鸡场。”刘星从苦思中猛然间爆发，狠狠地锤了一下桌面，“我知道在哪了！”

······

肢体发现的地点是开离市区100米左右的偏僻路线，仅有去西边的城市才会开往这条路，那里的城市犹如农村一般的贫苦，砖头、木头搭成的房屋，十年不变的破衣服。政府最近才计划开发那块地区，帮助贫困家庭，也为了开通更远的地方，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进入到我们的城市大家庭中。

在路边发现了拉着黄色警戒线的垃圾箱，四周都是树林，寒风舞剑般刮着树枝上仅残留的最后几片叶子，寂静无声，彼此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与旁人的脚步声。

“我们非得这么晚的摸黑去吗？”真一不太愿意地问道。

“怎么？你怕啦？”紫琪冷笑道。

“谁怕啊，我只不过在想，万一一会凶手真的在这里，这里的地形他再熟悉不过，加上夜晚光线这么暗，我们怎么捉住他啊？”

“放心，我有锦囊妙计。”刘星自信满满地说。

从包里翻出来一看——夜视仪，真一血都喷得两米高。

真一无奈地带上夜视仪，视野瞬间光了许多，但多数是绿色的景象。

额…好恶心，画质瞬间渣爆了。

真一把夜视仪扔回车上，回头一看众人，吓得半死，整个恐怖组织似的，形象一点，ET比较符合。

“啧啧啧，你看看你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们是想吓死凶手呢？还是想吓死凶手啊？估计一会凶手还没吓死，我就被你们先吓死了。”

“你确定你不带？这么黑你怎么看？”何峰推了推眼镜，嘲笑道。

“滑稽。人的眼睛有5.76亿像素，我还是很相信我的眼睛的！”真一话毕，走在众人中间，踏进了那片充满未知的地域。

走进树林不到10分钟，就找到了一个被栅栏围成的小养鸡场，旁边有一户砖头瓦屋亮着灯，根据光线照射在墙壁的裂缝，这房子十分有历史。

众人提高警惕地上前敲门，开门的人没有给他们太大惊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干瘦如材，几乎没看出哪里有肉，衣服也破烂不堪，凉意狂袭他们的心脏，掀起了同情、可怜之心。

如果出来的是个中年男子，那大概已经被刘星等人用龙爪手、夺命铰剪脚捕了吧。

大家连忙卸下了夜视镜，微笑礼貌地打着招呼。

“你好，老婆婆，我叫刘星，是刑警队队长！”刘星亮出自己的证件，虽然他知道老婆婆的眼睛已经不好使了。

“额…你们…有事嘛？”老婆婆沙哑地声音回应道。

“老婆婆，我们有点事想问一下你，方便吗？”高方亮用温和地语气微笑问道。原来他也有慈祥的一面，还是第一次看他笑。

“可以啊！”老婆婆扫视着他俩身后的几个人，突然猛地抓住真一衣服大声喝道:“七葛！你总算回来啦？”

真一一脸莫名其妙，好奇地问道:“请…请问你认识我？”

“唉，七葛啊，你的儿子这几天才代你来探望了我，怎么今晚你又来一趟呢？现在还带上了警察，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事啦？”

真一目瞪口呆，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无言以对。

“七葛？我怎么想到了鹦鹉的名字？”何峰想了想，一抹轻笑道。

“我们武警部有一只狗也叫七葛。”紫琪笑得捂着肚子。

“喂喂，你们够了……”真一欲哭无泪，刘星和高方亮纷纷哈哈大笑。

老婆婆邀众人进屋里坐，但这房子确实只能容得一个人吃住的地方，连坐地面的余地也没有，尴尬片刻，紫琪圆场：“不用了！我们在这聊聊吧，我也好久没感受大自然的气息了。”

“嗯嗯！我们就在这里坐吧。”何峰应和道。

刘星拉了拉真一的衣袖，悄悄说道：“你先假装着是她说的七葛，应该可以了解更多的事情。”

真一不耐烦地假笑道：“为毛这等差事每次都是我做？”

“人家指定是你，可不关我们的事喔！更何况，你也看到那个老婆婆的衣食住啦，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又不是一直叫你做她的亲戚，最起码这案件解决之前吧。”

真一无可奈何之下还是答应了：“うるさい（日语中有烦人、别叫之意）！”

刘星与高方亮警觉性地到四周观察，确定安全。众人不惧怕肮脏的草地，与干瘦的老婆婆围坐成一个圈，像谈心一样，完全没有严刑逼供或有目的性的提问题。他们一同望着深邃的夜空，像一条无比宽大的毯子，满天的星星像是缀在这毯子上的一颗颗晶莹而闪光的宝石。老婆婆感叹起自己在抗战时期的酸甜苦辣，也述说了许多生活上的点点滴滴。

她没有撒谎，只是有些许老年痴呆，骨瘦如柴的她不可能是这次案件的凶手，真凶另有其人，真一这样想着。

众人发现七葛这个人在老婆婆的生活里出现不够1/3次，也是近期才出现，现在又莫名失踪。同理，她的儿子据说到了别的大城市打工，至今音信全无。

每次提到七葛的时候，真一只会答“哦”“呵”“是啊”这四个字，因为，真的不知道还能瞎扯些什么出来。

“对了，婆婆，你叫什么名字啊？”紫琪被老婆婆的段段经历感动，眼角带着点泪水，孩子般撒娇道。

“吴…吴美欣。”吴婆婆干裂的嘴唇微微一张一合道。

“好好听的名字嗯！”紫琪发嗲的声音说道。

“啧啧啧，我怎么感觉身上的毛都快竖起来了？”真一脸上的表情这么说着。

此刻，刘星掩饰性地摸了摸耳朵上的蓝牙，微微说道：“白面！”

随即从蓝牙传来白面正吃着方便面的声音，一听到刘星的话，仓皇地咽下口中的面，回道：“刘…刘队，找到了！”

“咳咳，工作时间还吃面？查到什么了？”

“呵…你们在谈话的时候我查找了许多，”白面又吃了一口面，继续说道：“我用吴美欣这个名字进行人肉搜索，从退休老龄人里找到了20多个吴美欣，然后我又用…”

“说重点！！”刘星明显不耐烦了。

“你刚发来的相片确定了就是她。吴美欣，1926年出生，今年80岁，她丈夫在抗战时牺牲，只剩下一个儿子，亲戚仅有一个名叫七葛的人。我也搜索了七葛的资料，发现他早在00年的陵水市私自建筑一栋小型别墅里死亡。一些到林里探险的青少年们发现的尸体。年终45岁。死因猝死。

“猝死的原因有很多，冠心病、脑出血、肺栓塞甚至支气管哮喘都会导致猝死，但心源性猝死比例最大，占到了非事故性突发性死亡的80%。其中，又有80%源于心肌梗死。

“当时春夏之交天气不稳定，气温忽冷忽热，空气潮湿，气压低，对心血管系统会造成很大影响。气温下降，血管容易痉挛，形成血栓；气温上升，血管扩张，心跳则加快；潮湿天气压低，空气中氧分不足，容易感到胸闷；雷雨闪电令人恐慌，心脏也会受刺激。此外，春天还易发生精神调节紊乱，导致抑郁、烦躁等负面情绪，从而加重或诱发心血管疾病。

“在生病等心脏处于脆弱的状态下，本应该注意休息，但他却没有警惕意识，仍然加班熬夜，过度劳累。有的人为了提神，大量吸烟、饮酒、喝咖啡浓茶，这样一来，无形中更增加了心脏病发作的危险因素。即使是没有动脉硬化病变的年轻人，在应激状态下也可能造成冠状动脉痉挛，从而导致血栓，甚至猝死……”白面情不自禁地说着。

“别扯这些天书，直接说他疲劳过度而猝死不就完了吗？后来呢？”刘星一语打破了他的热情。

“她有一个儿子，名叫王羽。01年到过陵水市居住，详情不明。我还利用警力调查了他的银行卡，发现他最近支付过陵水市与宁州市之间来回的车票。其他没有任何支出与收入。就这些了。”

“应该是回来看望他的母亲吧…”

刘星意味深长地转身问道：“婆婆，王羽最近有没有来过啊？”

吴婆婆摇摇头，眼神朝下，叹气说道：“王羽啊，他已经好几年没来过咯！”

“这样啊…”也不排除吴婆婆因老龄而记忆力衰退的可能。

此时专案组每人的耳上都闪着耀眼的蓝光，之前由于光线昏暗，未发现隐藏模式的蓝牙的存在。

白面的话早已传遍专案组每个人的耳朵里，真一摆出好奇的表情问吴婆婆：“吴婆，你刚刚说，我的儿子今天来过？你知道我有儿子？”

方才白面的话语中，七葛死于00年，但却未有任何亲戚或结婚的资料，那就留下了一个非常关键而且很重要的问题——七葛的儿子哪来的？

吴婆婆脸带怒气，拍了他的手臂一下，说道：“你还意思问？你之前说过会带儿子和媳妇，一家三口过来的，今天怎么能让你儿子自己一个人来？今晚你来了吧，又带了这么多警察，该不会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了吧？咦？这位该不会就是你的媳妇吧？”她说罢指了指身旁特别亲近的紫琪。

“开玩笑！！！她这岁数…”真一忍不住反驳，却被高方亮庄重且严肃的神情压了下来，“哎对，其实我就是喜欢这岁数的。”

“就是这么回事！”高方亮一旁应和着。

紫琪也表现出极其不愿意、欲哭的表情，说道：“是啊！就是这么回事！”

“你…”真一再次想反驳，众人集集瞪了瞪，他低下头，哭笑不得地说道：“哎对，对，你们什么都对。”

“哦！我就说七葛的眼光不错！找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吴婆婆的话逗得紫琪乐呵呵的，相反，真一一直愁眉苦脸，正在找洞钻，这婆婆玩我的吧？

之后的谈话中，也没有得到有关七葛儿子或自己儿子的信息；白面差点把全世界的人口资料都翻遍了，还是全无踪迹。

时间悄悄地流逝，已经是深夜。也没打听到有陌生人的线索，但这附近就只有一间这样的养鸡场。并且离开之前，何峰用学习一下养鸡技术的借口到周围调查了一番，发现养鸡场靠近公路的那边围栏旁，有一道拖痕，吴婆婆对此也毫不知情。由于时间关系，众人先行告退，进行今晚的诱捕计划。

“问了一整晚，除了老婆婆的可怜身世，儿子回来看他。其他一无所获。我们差点忘记了我们还在办案。”刘星叹了口气道。

“明天我向政府部门申请一下，能不能帮帮这位老婆婆。一大年纪了还要靠自己的双手去生活，亲人都离她而去。仅剩一个儿子，却只来看她，而不认她。唉！他到底在想什么啊？”紫琪怒火道。

“我们还是赶紧办好我们的案件，再去帮助她吧！”何峰望着窗外的景色，陷入沉思，眼神带着哀伤。

真一从上车开始，一直低着头，若有所思，没有说话，众人以为他被吴婆婆的事而没心情开玩笑，平常专案组里他可是什么都吐槽的开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