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将驶向一个全新的地方。
不论如何,这都是人生全新的一天。
虽然早已入秋,但今儿似乎才有了秋的感觉。
四围弥漫着秋的快意。
我心快意,因为我暂时摆脱了所谓单位肮脏的压榨,诸如黄董事长与廖大头总这类人物的压榨。
我发誓再不跟他们低头,违背底线的事,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同时,我必须跟往事决裂。
我不能再仰仗天意,我必须听从内心。
我如此艰辛,不为别的,只为赌一口气,舒展一口气。
临近中秋,我的心格外忐忑。总觉得时光如水流逝,尚未酿成甘甜的“美酒”。
心头还有些未竟的事。
我陷入极致的悲哀。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我要迅速从往日的颓败中走出来。
不论如何都要走出来来。
我卧薪尝胆,而现在已然到了兵刃相见的时候。
我清楚地知道,一个人能取得多大的成功源于他受的刺激有多深。
生活早已陷入僵局,我只能突围,只能血战。
我不能再忍,有些人真的不识抬举,有些事真的恶心至极。
我与老猿在秋日黄昏见面,他说他有跳槽的想法。
我说:“那正好,跟我混吧。”
“干啥?”
“拍片啊。”
“能行吗?”
“你到底什么情况?”我问。
“主要太呕气了,最近的工作进展得很不顺利,跟那些人也交处艰难。”老猿道。
“人就得精些了,不要对那些家伙太过友善。”我说。
“那样丧心病狂的人,那样高强度的工作,感觉那样下去我会短命。”他摸摸自己的光头。
“是时候解脱了,釜底抽薪。”
“副总裁说我头上长角的了。”
“哈哈,牛角吗?”
“他微笑着奚落我,说要不要给我头上安个角。”
“是啊,安个角顶死他。”
“有些恶心是明明白白的恶心,有些虚伪是背地里的。”
“难闹了。”
“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主要我不是黑社会,没有黑道的人,不然非得帮你收拾他。”
“有次碰见我以前的徒弟,那个鬼看见我绕着走。”
“哎呀呀,都是些啥人,膈应人。”
“人性啊。”
“你还以为他们是啥,谁和你真心的?”
“太可气,卑鄙,火大了我。”
“不给你面子。”
“这样下去,非把我坑惨不可。我当时倾尽全力地教他们,到头来,竟是这。”
“唉,别跟小人置气。赶紧走吧,肮脏之地。”
“贼杂种们,真是势利眼。我把他们已经拉黑了。”
“离他们远点,怕惹不干净。”
“我有时想啊,要不认栽得了。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忍一时,退一步……”
“单位如此脏脏,都是拉帮结派的。”
“那些家伙,消磨了老子的斗志。”
“你那么热爱工作,对事业充满热情,大干特干,拼死拼活,到头来……”
“我吃的多了,天天上班,不就是为了赚几个臭钱吗,累死个鬼了。”
“哈哈,你现在也充满锋芒了,你变了。”
“没有什么会是一成不变的。”
“你可说对了。”
“副总裁找我谈完话,我越想越不对劲。”
“估计早想弹劾你了。”
“老东西。”
“把蓓蕊叫上,绝对骂得他狗血淋头。”
一提“蓓蕊”两个字,老猿沉默了。
他深深的爱不能自拔。
我就不该提这家伙。
“走,咱们吃口饭。”我说。
“快别了。”他说。
“别客气。”我说。
“不要老请客,来点实际的,怎么搞钱。”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