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被让上城主车驾,苍也上了二号。
嬴珍对宁泽非常尊敬,连说话都有些拘束。
宁泽看着他,笑道:“我也只是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你可有闻到我身上乳臭?”
王爷嬴珍先是一怔,接着就笑了起来,两人谈起了禹都……
嬴珍说他已经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上一次回禹都,还是参加大禹封禅大典,不由得又感叹起已故礼宗他老人家。
宁泽也有些伤感,老礼宗已经走了半年多了,似乎昨天他们还在一起谈礼论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
嬴珍对宁泽说:“亚宗,再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您就先留在咱们虞城吧,过完年再走?”
宁泽先是一怔,原来已经要过年了,他想起了侯府,母亲、宁宇、宁竖、宁玉,还有柳如和小红,自己的泽轩……
在心里问一声:“你们好吗?”
嬴珍见宁泽失神,也没打扰,就静静地坐着。
两个时辰后,宁泽乘着城主车驾来到了礼贤馆,这里是他的下榻之地。
宁泽随着城主进了礼贤馆,这里的建筑比之禹城,更显精巧,一山一水别具匠心,一厅一院甚有趣味,意境丰盈,如入画卷,楼台亭阁以水相连,如梦似幻……
他居住的地方叫尊贤楼,楼高三层,第一层是客厅,第二层卧室,第三层观景台。
宁泽很是满意,谢过了城主,城主说今晚已经备宴,为他接风洗尘,随后离开。
白鹿正在水上、亭、台、水榭之间游荡。
苍也兴奋不已,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他发现自家公子真的很厉害,好多人都怕。
今天好多人对着公子行礼,他也是有荣同焉,自己就是厉害,做了公子的书童,以后他也要和公子一样厉害,公子还说今天晚上要带他去赴宴,不会带白,想起白可怜的眼神,可是公子只是让白看家,真可怜。
晚上,城主早早派车来接,宁泽带着苍前去城主府赴宴……
他们到时,城主和文武百官都在府门外等候,宁泽被他们让进了宴会厅。
城主想要宁泽坐主位,宁泽推辞不就,坐了左边首席,城主嬴珍在主位坐下,其他官员也纷纷落座,苍在宁泽后方给加了副席。
宴席很丰盛,宁泽和苍吃得很愉快,大家都遵循食不语,宴会后,又欣赏了一会乐舞。
宁泽告辞离开,嬴珍王爷亲自送他回来……
宁泽回到礼贤馆,在尊贤楼下遇到了白鹿,眼神还是那样的幽怨。
白鹿看着宁泽和苍上了楼,它再看看自己,它好像被抛弃了。
“白,上来……”宁泽在楼上,打开窗户,向它招手。
白鹿脚下生风从窗户进了二楼。
“呦……”现在心情好多了。
二楼挺大,有主卧和次卧,宁泽拿了一些灵草给白鹿,又给它倒了参茶,顺了顺白鹿的毛,白鹿感动得什么都忘了。
其实宁泽怎么会忘记白鹿没有吃东西。
白鹿自从御猎园之后,一直和他在一起,可以说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白鹿早就不仅是他的灵兽了,它是这寂寞武道之途上的同伴,也许将来苍也会离开,但白鹿一定会陪着他,除非他死,或者白鹿亡,他宁泽岂会不懂……
翌日清晨,宁泽登上观景台,此台百尺之高,四面无墙,周围水气流通无阻,这次他没有练气,是纯粹观景,站在高台之上,礼贤馆内外景致一览无余,水清如碧,阁台林立,水榭连绵,房屋参差,又各具姿态……他静静地看着,放空思绪,只是看,也可以叫发呆,无所谓,他偶尔愿意这样,舒适而娴雅,自得其乐。
“公子…公子……”是苍。
宁泽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神思外放,有些神游的意味……此时天空飘起了银色雪花,下雪了……
“苍,怎么呢?有事?”宁泽问道。
苍递过数张拜帖,回道:“公子,门外有人递贴,求见公子……”
“哦?”宁泽有些奇怪,在这虞城竟然还有人愿意来见他,他还以为大家避他唯恐不及,来了兴趣。
宁泽接过拜帖翻了一遍,思考片刻,对苍道:“告诉来人,就说我在休息,还未起床……”
苍疑惑地看着宁泽,这算不算睁眼说瞎话?
他还是遵照公子吩咐下了观景台。
“公子…公子……”苍又来了。
“又怎么了?”还能不能让他清静会,宁泽有些不耐。
“城主拜访……”
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约好的?
“带城主到会客厅,我一会就来,”宁泽对苍道。
这次城主带着新年衣物和礼物前来给宁泽送年货,城主嬴珍慎重地说道:“亚宗,您上次交代的事,已经查清了……”
宁泽接过册子,大略看了一遍,放在了一边。
“多谢王爷帮忙,泽感激不尽,”宁泽谢道。
“亚宗,如有用得到的地方,请直言,”嬴珍担忧道。
宁泽想了想,摇了摇头,此事不宜朝廷插手。
宁泽留嬴珍一起用午饭,在饭桌上,嬴珍多次欲言又至,很是纠结,看来有事。
宁泽见状,问道:“有何难事?但讲无妨。”
嬴珍期期艾艾将自己的请求跟宁泽说了一遍,一脸希翼地看着宁泽。
宁泽想了想,回道:“君有令,泽领命。”
这句话就有点调皮了,既然你要我帮忙,那我就随你的意。
嬴珍一脸感动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