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春天与以往相比并没有不同,但我却总感觉少了什么。
我叫莫凡,往届毕业生,没有本领,也没有什么人脉,更别谈金钱。
现在的我如同沙漠里的鱼,虽还在稀少淡水里生活着,但不知道那天就被这残酷的阳光晒成咸鱼。
现实中有很多人感叹人生,后悔过去,而我也不例外。
我想当一名作家,一名优秀的作家,自己的作品会被流传。虽然听起来很可笑,但真的做梦都想实现。
榙拔是一名医生,准确的说是一名乡村医生。
三十几年前他从大城市来到我们村,开始了他的乡村医生之旅,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在我小时候我经常去他那里,因为我的爷爷腿脚不利索要去他那里扎针灸,那时候我才十岁,现在也已经25岁了。
榙拔他喜欢穿着黑灰色衣服,黑色裤子黑色鞋子,头发很长。每年就除了过年那几天和别人家办喜酒他才会穿比较鲜艳的衣服,他的穿着就像他的性格一样纯朴。
那时每逢周末我都会陪爷爷一同去榙拔哪里扎针灸,每次我到他那里他都会给我一颗糖,当然所有去他哪里的的小孩都有糖。
榙拔来我们村几年后开始看病不收钱了,因为我们村实在太穷了。但时间长了乡亲也过意不去,也会硬塞给他钱。
后来有人给他做了一个木盒子,木盒子是拿来装钱的,凡是在榙拔哪里看过病的人都会在哪里木盒子里投钱,至于投多钱那得看病人家庭情况了。
榙拔在诊所里是一位很正直讲义气的人,所有人都很喜欢他,不过他只要一离开诊所就像变一个人一样。
有一次吵的很厉害,那天早上我依然陪着爷爷在扎针灸,诊所隔壁的老王婆却在一直骂榙拔。
原因是昨天晚上榙拔偷了他家两颗鸡蛋,第二天早上起来老王婆就一直骂,而榙拔也很搞笑,昨晚吃剩的鸡蛋壳扔在了厨房外面。
而榙拔的厨房又和诊所挨着,早上来看病的病人看了厨房外的鸡蛋壳大声的嚷嚷了一句:“榙拔医生伙食可以啊,一个人吃两鸡蛋”
结果这句话被隔壁老王婆听见,老王婆听见后感觉去自己家鸡窝看了看。
结果还真的少了两鸡蛋,生气的老王婆站在诊所门外对着榙拔骂,一骂就是一整天。
榙拔虽然手脚不干净,但他一直都是小偷小拿,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之事。
榙拔偷鸡蛋被人发现,还死不承认,还理直气壮的说着:“不就是两个鸡蛋嘛,想当年她家老张头病倒在床差点就死了,还是我把他救回来的,现在拿她两鸡蛋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我也没拿。”
榙拔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这多年他不知道救治了多少人,兢兢业业,不求回报。
榙拔刚来我们村的时候二三十岁,离开我们村的已经老年,他没有儿女,也没有爱人。
榙拔原名不叫榙拔,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有人说他年轻的时候很帅,可在我认识他的时候却已经变为了一个长头发满面胡渣的大叔。
榙拔曾经救过一名到我们村来买地的大老板,那名老板在看地的时候被蛇咬了。
有人说咬大老板的是一种毒蛇,毒性很强大老板有可能活不过当晚。
由于当时已经是下午,我们村离县城太远,村长怕大老板挺不到医院所以就叫榙拔来救大老板。
大老板的秘书看见邋遢的榙拔,打死也不让榙拔救他,后来看见大老板快不行了才让榙拔医的。
还好大老板并没有中毒,榙拔给大老板的伤口消了毒,还给他吃了一种神秘的药这才让大老板好过来。
后来大老板包了全村三分之一地,拿来种药,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的石药村。
村里的人都很感谢这位大老板,也很感谢榙拔。
时间总在流逝着,我十二岁后去了县城读书,一个月回来一次,爷爷的病也好利索了,一家的生活也越来越好了,至于榙拔我也很少看见他了。
高三那年学校放假,我正巧有事路过了榙拔哪里。榙拔还是那个榙拔,只不过诊所已经变了,看起来十分陈旧没有任何生机。
高三过后我到外省去读大学,一年也就回来几次,回到家后也是在家待着基本上不出门。
大二那年过春节,我们一家人正好路过了榙拔的诊所,只不过榙拔的诊所已经关门了,门把手上也有明显的灰。
妈妈说榙拔得了一种病,好像很难医治,已经离开了我们村。
在我眼中榙拔还是那个榙拔,一直在变化的也只是我们的眼光,虽然并不想念他,但只要路过他的诊所,想起儿时的事,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叹息。
生活中或许没有第二个塔拔,也没有第二个他的诊所,但也有很多像他一样的人和事,哪怕他们的所做所为让别人感到可笑。
只要他们不觉得,还在坚持,一切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