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幽笛

国主处理何耀祖一案在清河县广为赞扬,百姓为楚国有如此英明的国主而骄傲自豪,清河县也比以往更加繁荣和谐。何耀祖做了教书先生,改邪归正,教书育人。而周芸儿和蔡文星过上了幸福生活,如今他们的女儿蔡锦心已经一岁多了,正是可人的时候。

赵羽等三人来到了蔡文星家。三人见一位老婆婆正弯腰扶着一个孩童学走路。此情此景,让三人深感亲切。

“是周大娘。”赵羽惊喜道。

“哎呀,想必蔡兄都当爹了。”五味感叹。

三人走上前。

“周大娘,”赵羽打招呼,“好久不见。”

周大娘仔细一看,惊喜万分。“原来是赵侯爷,丁公公。快,快进来。”周大娘急切地要三人进门。

大家喜相逢,围坐桌前交谈起来。赵羽说明来意,芸儿一家皆为屠龙会的恶行愤懑不平,大家一同为旧景重现忙活起来。清河县的郊外,天佑珊珊并肩而行。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在两人身上,珊珊默默不语。

“珊珊,”天佑轻摇折扇,重复起三年前的话,“这一路上山明水秀,还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呀!”

“嗯!想必清河县也是一个——”

珊珊话未说完,隆隆雷声便从头顶传来。这六月天还真是孩童脸,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如今乌云驾着滚滚战车迅速袭来。

天佑抬头,“看来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硕大的雨点急促落下,天佑将珊珊揽入怀中,甩开折扇为珊珊遮雨。

“珊珊,我们先在附近避避雨吧。”

两人轻功起身,很快找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山洞。

山洞狭长而灰暗,珊珊卸下包袱去找火筒,不料被树枝绊到,天佑迅速移步至前,珊珊迎面倒在天佑怀里。

珊珊看向天佑,可是天佑并没有看她。

“你没事吧?”天佑扶起珊珊,珊珊尴尬地笑笑,“没,没事。”

珊珊起身,转身拧火筒来缓解尴尬。她对自己刚刚的举动又气又恼,自己怎么会想着与他对视呢?她本想天佑一定会趁此机会,显示他的贴心,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没错,他理应这样的,这可是他赎罪的机会。可是他没有,相反他很自然地询问她。他的眼里完全没有赎罪之意,反而更像,更像老夫老妻之间理所当然的——

“珊珊,”天佑打断珊珊的思考,“这是什么?”

珊珊回头,天佑手里竟拿着林云送的笛子。就在刚刚天佑发现了珊珊包袱中的短笛。

天佑蹙起眉头,珊珊素来不善音律,这三年来也从未见她对什么乐器感兴趣过,可如今包袱里却多出一支笛子?

天佑等着珊珊回答,他可以看出珊珊的极度不安。

“嗯?我,我前几天在街上买的。”珊珊看着手里的火苗。

“可据我所知,你并不喜欢音律呀?”

“我,我只是最近发现吹笛子的女子特别优雅,所以才心血来潮买了一支的。”珊珊摸摸耳朵,天佑明白,她在撒谎。

“哦。原来是这样。”天佑把笛子递给珊珊。

珊珊接过笛子,抬头看见外面已然放晴。雨过天晴,本来应是让人舒心愉悦的好天气,可近来总是有人神出鬼没地跟踪自己,真是让人心烦。金凤走在回府的路上,特意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虽然总感觉背后有咄咄目光,但想到前方已埋伏好的人手,金凤的嘴角微微扬起。

小沁出来了,就在金凤走近时。埋伏的人纷纷现身,围住了一蒙面男子。金凤抬头,埋伏的人手已把那男子团团围在屋顶。

这伙人迅速打斗起来,蒙面人身手敏捷,武艺不凡,金凤手下的两人已被踢下屋顶。金凤再次抬头观战,可蒙面人已消失不见。

“小姐,我已探出他身手。”一人复命道。

“快说。”

“此人武功高强,身手不凡,一招一式皆像御前侍卫的把式。”

“御前侍卫?”金凤惊讶,这御前侍卫为何会跟踪自己?蒙面男子进屋,卸下面罩,作揖道,“公公,程金凤似乎有所察觉,今日竟埋伏身手前来探我底细。”

佐明公公不觉惊讶,太尉府长大的小姐可不一般。国主飞鸽传书,让自己暗中调查金凤的行踪,可这几日派去的御前侍卫并没有查到可疑之处。如此一来,难道国主的担心是真的?

“卫将军,辛苦你了,明日起不必再跟踪了。”

“属下告退。”“御前侍卫?”程太尉对这一词颇感兴趣。

“爹,究竟是何人能指派御前侍卫来跟踪我呢?”金凤依旧困惑。

太尉听闻,不屑一笑,“我的傻女儿,自然是身在江湖的那位了。”

“身在江湖?”金凤明眸旋转,“爹你是说国主?”

“没错。司马玉龙定是有所察觉了。”

“有所察觉?爹爹你不是派了高手跟踪国主的行径吗?他会何反过来跟踪我呢?”

太尉为打消金凤的疑虑,安慰道:“宝贝女儿,这件事呢你就全权交给爹爹,你呢就养精蓄锐,准备好做王后便可,其他的完全不用担心。”

“可是我不明白——”

“好了,小沁,和小姐回房间吧!”太尉语气不容置疑。

“是,老爷。”

两人离开,太尉又思索起来,“佐明?这佐明公公还真是有点碍眼了。”天佑珊珊与赵羽他们会合,早晨的暴雨也让旧景重现随之泡汤。可爱的锦心瞬间让珊珊欢喜不已,立马与她嬉戏起来。

天佑向赵羽示意,两人来到了屋里。

“公子,以你所说,那短笛定是那人留给珊珊的联络物?”

“八成是了,这珊珊何时对管弦乐器感兴趣过呀?”

“是呀,珊珊只是对武艺颇感兴趣。”赵羽想起珊珊让他教武功之事。

“小羽,如此一来,我们正好探探此人的真面目。”天佑心生妙计。

“公子请吩咐。”“乐音阁?”瑞艳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刚刚跟着赵羽本想要告知她想起昨日之事,不料他却进了这种地方。

这楚楚究竟给小羽哥哥嘀咕了些什么,小羽哥哥怎么会来这烟花之地?哼,等我查清你们的目的,看清你们的真面目,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们这帮花心的男人?还要告诉珊珊,没错。

瑞艳暗暗发誓要搞清其中的名堂,皎月初升,赵羽和一窈窕姑娘并排走了出来。

“好呀,赵羽,你竟是这样的人?气死我了。”瑞艳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还想着再表心意来着,如今赵羽竟做出这种事。

等她回过神,赵羽已不见踪影。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仿佛给大地披上一层银色的薄纱。湖边树下,穿着淡黄水裙的姑娘手持玉笛,风姿绰约,笛声悠悠传开。

赵羽提高警惕,只要这笛声引来那人,就可一探他的底细。

笛声婉转,让原本寂静的夜更加迷人。

“唰唰唰~”

赵羽侧耳细听,风中有人轻功而来。

同样听见笛声的,还有寻找赵羽的瑞艳。

就在赵羽准备起身一探究竟时,瑞艳横空而出,一脸怒气。“好呀赵羽,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呀。”

凌云闻声,身如轻燕,迅速原路折回。

赵羽拨开瑞艳,“诶呀,你怎么在关键时刻捣乱呀?”话音刚落,已速速起身,掠过屋檐向凌云追去。

为时已晚,凌云还是顺利逃脱了,好在赵羽记住了她的身形与装扮,尤其是那眉间的一颗珠子,最是特殊。

知道前因后果后,瑞艳默默地跟在赵羽后面,刚刚的凛然正气已被满脸歉意取代。

“小羽哥哥,我错了。”

赵羽不理睬。

“谁让你跟楚楚暗中行动的,我还以为你们——”

“以为什么?”赵羽转身,“公子悄悄拿出短笛,就是为了避开珊珊,你可倒好,通风报信,这下咱们别想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了。”

“我?”瑞艳一脸无辜,赵羽已走出很远。

“小羽哥哥——我想起那晚说的话了。”瑞艳激动地喊了出来。

赵羽停住了脚步。

“小羽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赵羽不自在地抬起脚步。

瑞艳更加大声地喊了,“小羽哥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赵羽再一次停住了脚步。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要守护你一辈子——我要——”

赵羽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好了,别再喊了,我就勉强让你守护我吧!”

“呀!”瑞艳兴奋地一边大叫一边手舞足蹈,“小羽哥哥——”瑞艳冲向了赵羽,一下跳到了赵羽身上。“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瑞艳抱紧赵羽,虽然今天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但那和这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了。“珊珊,你睡了吗?”天佑轻敲房门。

“楚公子请进。”珊珊放下木梳,“这么晚了,还要——旧景重现?”

天佑浅笑摇头,拿出了笛子。

珊珊惊讶,“这?楚公子你?”

“抱歉,私自拿了你的笛子。”

“额,楚公子你会吹笛子呀?”珊珊避开天佑的眼神。

“非也非也,楚某和某人一样,不善音律。”天佑言外有意。

珊珊心跳加速,他是查出什么了?

寒暄了几句,天佑便告辞了。

珊珊看着手里的笛子,疑惑顿生。“是呀,自己的确不擅长吹笛子,作为好友的林云难道连这都不知道吗?这一切难道如楚天佑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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