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冰泪落下,一杯毒酒入肠。
奇怪,怎么感觉嘴里满是酸味。
门外的天佑踏入牢房,“哈哈哈,李大人,你这次输得心服口服了吧?”
“天佑哥?”疑惑之余,更多的是惊喜。珊珊这才发现自己饮下的不是烈酒,而是一杯白醋。
天佑走进,温柔扶起珊珊。
李大人惭愧作揖,“国主英明!下官输得心服口服,下官疑心太重,实在是大错特错。王后的忠烈,王后对国主的情义,下官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下官现在完全相信国主您可让王后复忆,正如王后所说,这真是奇迹。”
天佑旋转折扇,爽朗大笑,“哈哈哈!你知晓便好。”
原来这个决定天佑确是所做,不过把酒换成了白醋,以证明珊珊对自己忠贞不渝的爱。
刚刚毅然喝下毒酒的珊珊,看到天佑,顿时委屈一涌而上,此时的柔弱已表露无遗,她小声地抽泣起来。
天佑向李大人点头示意,李大人带着身边的人悄悄退下。
天佑宠溺地将珊珊拉入怀抱,“我的好王后,让你受苦了!”
珊珊呜咽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天佑,在这个怀抱里她可以汲取所有的安慰。
朝阳撒在宁静的康府,景辰正在院子里伸着懒腰。忽然一位执事官带着彩礼进入康府。康老爷一家连忙迎了上去。
执事官:“国主有旨,纳白武白将军之女为后,命卿等持节纳彩。”
康老爷大惊,“国主?”
执事官:“康老爷,恭喜了,赶紧接旨吧!”
“是是是!”康老爷一家连忙下跪。
“康成严接旨:奉天承运,国主昭曰,白将军之女白珊珊贤良淑德,雍容大度,忠君爱国。三年里陪本王游历天下,与本王同甘共苦,生死相依。本王已与其情投意合,定下终身,本王册封白珊珊为淑君王后,今日特此敬上聘礼,黄金五百两,白银一万两,金茶具一具,银茶具二具,绫罗绸缎五十匹,珠宝首饰各五箱,钦此。”
“臣接旨。”
景辰全身颤抖,不停地吞咽口水。
“康老爷快快请起。国主嘱托让你们即可赶往京城,参见国主与王后的大婚。”
“是,老臣遵旨。”聘礼摆满了大厅,景辰目瞪口呆,“爹,这?这是什么情况?这珊珊不是要嫁给楚兄吗?”
康老爷默默地端详着天佑的圣旨。
“哎呀!这国主不会也喜欢珊珊吧?他,他要跟楚公子抢珊珊,完了,完了,这下好了。”景辰躁动起来。
“辰儿,你不必惊慌,这楚公子就是国主。”康老爷泰然自若地说。
“什,什么?”景辰大惊失色,“那,那就更糟了。”
“辰儿,你在胡说什么呢?”康夫人不瞒。
“他,他是国主,而我对他那样出言不逊,还差点打了他,我完了!”景辰惊慌失措。
“你这小子,还知道出言不逊呀?”
“我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入赘了,我,我竟然让国主入赘,诶呀,天哪,我都做了什么?”景辰把头埋进双手,愧疚不已。
“好了,你不必担心,国主不会和你斤斤计较的。”康夫人安慰。
“对,对,楚兄他向来不计较。爹,娘,我赶紧去收拾东西,咱们马上出发。”景辰匆忙跑开。金黄的朝阳为楚国的壮美山河披上了一件华丽的纱衣,今日国主与王后大婚,黎明百姓举国同庆。长安城里的大街小巷都挂满了彩灯,热闹非凡,宛若过节,这是家家户户对国主与王后的祝福。丁老爷已穿上了华服满脸笑意地招待远方来的亲朋好友。
百善庄一家和秋琴他们早早来到了丁府。秀兰和秀琴正在香味药坊帮小香装扮着,花轿要从香味药坊出发绕长安大街一周然后再到丁府。大红地毯铺满了皇宫,红色丝带遍布了宫殿楼亭,喜庆灯笼也早早高悬。宫女太监们个个眉开眼笑,匆匆地为大婚忙碌着。
金碧辉煌的宫殿和平静的湖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生熠熠生辉,更增添了喜气洋洋的气氛。天佑和珊珊两人从昨天至今没有见面,不过两人此时的心情是一样的——激动,紧张,兴奋,更多的是幸福。
暮色渐渐来临,皇宫里华灯初上,灯火通明,一切准备就绪,迎接这最神圣的一刻。“龙珊殿”三个遒劲古体的大字在双囍字大宫灯的照耀下显得别样华丽。敞开的鎏金色大红门上粘有金沥粉的双囍字,进入龙珊殿,红光辉映,喜庆盈盈。
殿内里金玉珍宝,瓷瓶宝器随处可见,不过最特殊的是这副“心怀天下”,天画下的锦盒被彩带装饰,里面有二人的定情信物。
进入内廷,紫檀雕龙凤的龙凤喜床映入眼帘,双喜桌灯泛着温和的红光准备迎接新人,灯下的玉如意闪着光泽。床头悬挂大红绸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床上整整齐齐地铺着明黄锻和朱红彩缎的喜被,喜枕,其上的图案优美,绣工精细。锦绣轩的人已手忙脚乱。
绮萝和欣慈正帮珊珊梳妆打扮,雅芬和小芝连忙拿凤冠霞帔,赶回来的瑞艳不断赞叹珊珊的妆容。
巧玉,慧芝和明珠进来催促,“花轿快来了,大家抓紧时间。”
宝儿跑到珊珊面前,“哇!珊珊阿姨,你今天真的太漂亮了。”
“你这小家伙,嘴还是这么甜。”
明珠:“宝儿,你以后可不能叫珊珊阿姨了。”
宝儿转着眼珠思考,“哦!我知道了,国主是我的义父,那珊珊阿姨就是我的义母了。”
大家哄堂大笑。
绮萝称赞道:“宝郡爷就是机灵。”
“义母,你可得快点生个小弟弟哦,这样我就可以和他一起玩了。”
珊珊羞红了脸,大家又纷纷笑了。凤冠霞帔让珊珊浑身散发着高贵,雅致的气息,大家无不惊叹。
小泽大喊,“花轿来了,花轿来了。”珊珊环视一周,绮萝,瑞艳,雅芬,小芝,慧芝,欣慈,明珠,巧玉都像她投来祝福的目光,珊珊嫣然一笑,绮萝盖上了盖头。
小芝和雅芬搀着珊珊出了锦绣轩,十六人抬的花轿已在等候珊珊,珊珊上了花轿,乐师开始奏乐,启程去龙珊殿。
一路上的飘香的花瓣,螺旋状的彩花漫天飞舞,宫女太监欢声笑语。花轿里的珊珊激动不已,手里微微出汗,“天佑哥,今天我终于要嫁给你了。”珊珊想起与天佑的初识,那无意的一吻,竟然情定终生。天佑穿好了喜服走了出来。
赵羽把帽子递给天佑,“国主。”
天佑戴上帽子,拍着赵羽的肩膀,“小羽,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赵羽点头。
景辰跑进来,“珊珊来了,珊珊来了。”
宝儿随后也跑了进来,“义母来了,义母来了。”
天佑惊喜,“宝儿,你不是在锦绣轩吗?”
“我可跑地比花轿快多了。义父,赶紧去接义母吧!”
“好!”
天佑信步走出龙珊殿,看着花轿徐徐靠近,泰然自若的他竟心跳加快。“珊珊,你我终于迎来了这一天。”
花轿落定,小芝和雅芬扶出珊珊,珊珊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随即一个温暖的手掌同样带着微微的汗湿握住了她的手,珊珊微微一笑,握紧了天佑的手。天佑嘴角弯弯,他可以想到盖头后的珊珊在微笑。他迫切,迫不及待看到她的美丽脸庞。
“哦!”众人欢呼,奏乐更加响亮。
两人进了龙珊殿,开始了祭拜礼节,向天、地?、先祖表示敬意。伴随着一阵阵热闹的鞭炮声和欢呼声,五味迎来了他的新娘。进了丁府,两人开始了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五味红光满面,盖头里的小香也满面笑容。“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进了洞房,五味心急地挑开盖头,喝了交杯酒,正想亲向小香,门外准备闹洞房的蜂拥而入。完成了繁琐的礼节,天佑和珊珊终于进入了洞房。
天佑微颤地拿起喜秤,然后紧紧握住它,像揭开一件无尚珍宝的帷幕一样,他慢慢地挑起了盖头。眼前的珊珊头戴凤冠,粉面含春,微微颔首,宛若天仙。低垂下来的睫毛在温馨烛光的照耀下,显出浓浓一片阴影,像是交叠的蝴蝶的翅膀。
珊珊轻轻抬头,四目相对的这一刻,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珊珊脸颊滑下。“珊珊,你怎么哭了?”天佑轻抚珊珊的脸庞,拭去眼泪,珊珊重新绽放笑容,丹唇初启:“我在想,人生最幸福的一刻——莫过于此吧!”
天佑扬起嘴角,握紧玉手,“与你相遇,相知,相爱,相许,人生的幸福——莫过于此。”
两人喝完交杯酒,忽然外面一阵喧哗。两人十指相扣走了出来,许多孔明灯带着长安百姓们满满的祝福,随着那朦胧的月色,飘向那虚幻而向往的天空。如此的夜,如此的月,如此的美景,两人已痴迷。
天佑和珊珊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注视着百姓带给他们的祝福。
“天佑哥,我常常在想,一个人的心究竟又多宽广,才能容得下天下,容得下万千的百姓,要怎样才能让自己有力量爱这么多的芸芸众生。看着这漫天的孔明灯,现在我知道了——这份无疆的大爱是多么地值得。”珊珊眼睛润湿,黎民百姓的爱让她感动不已,天佑微笑:“知我者莫若珊珊”。
孔明灯渐渐远去,珊珊靠在天佑的肩上,依旧远望着天空,天佑转头,“珊珊,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要辜负了百姓的祝福。”珊珊娇羞低头,天佑慢慢抱起了珊珊,向殿内走去。
进入龙珊殿,侍女们悄悄退下,天佑怀里的珊珊此时小鹿乱撞。天佑把珊珊轻轻放到床上,天佑俊郎的面孔慢慢贴近珊珊,珊珊羞怯地闭上双眸,对上了天佑的唇,珊珊轻轻解开了衣带。
闹完洞房的瑞艳已喝得酩酊大醉,赵羽背着瑞艳回到了惊鸿殿。“喝,五味,小香,我们继续喝。”瑞艳猛的起身。
赵羽无奈,“五味小香正在过洞房花烛夜,喝什么喝呀!”
瑞艳努力睁开双眼,看清了赵羽的脸庞,“小羽哥哥”,瑞艳抱住赵羽,“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一天呀?”
赵羽心一沉,说道“很快的。”
“没错,很快的,很快的,很快的……”瑞艳的声音渐渐减弱,进入了梦想。
赵羽把瑞艳扶到床上,替她脱下了谢,盖好了被子。赵羽刚准备离开,瑞艳一把拉着了他的胳膊,“兰哥哥,你不要走——”瑞艳冒出一句梦话,赵羽为之一颤,那颗疑惑和不安的种子开始在他的心田发芽。
“兰哥哥?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是他的替代品吗?”赵羽推开了瑞艳的手,落寞地离开了惊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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