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珊珊被推下悬崖当日,海匪小六出海散心,看看有没有可以抢劫的商船。
划到了求仙岭悬崖下,小六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尖叫。
小六抬头,一个美貌的女子摔了下来。
“扑腾!”珊珊掉到了海里,巨大的冲击使珊珊晕了过去。
小六一愣,“奶奶的,这天上掉的除了馅饼,还有美女?”
小六说完喜出望外,跳进海里,把珊珊拖上了船。
正准备抱得美人归时,小六又听见一男子的喊声。
小六抬头,见一男子张牙舞爪地坠下来。
“扑腾。”滕生跳进了水里。
“又来?”小六一脸困惑,回头看看珊珊,又看看那男子,“这两人不会是殉情吧?”
好在滕生水性不差,很快游出了水面。滕生发现了珊珊,“娘娘,娘娘。”滕生游过去。
小六拿船桨抵住滕生的胸口,“等等等,你喊人家什么?这姑娘这般美貌年轻,你喊人家‘娘’,你当我小六傻子呀?”
滕生看向小六,不清楚他的身份,“兄弟,她是我家夫人,今天被恶人推下悬崖,我们家老爷一定着急死了。要是你把我们载回去,我家老爷一定重金答谢。”
小六擦擦鼻子,并不相信滕生说的话。
眨眼间,滕生已爬上了船,到了珊珊身边,“娘娘?娘娘?”
“她没事,只是——”小六抄起船桨,重重地打了滕生的后脑勺,滕生倒在了船上,小六接着把话说完,“晕倒了。”
等滕生和珊珊醒来,两人被捆着押到了渔夫岛的龙虎堂。堂前坐着五人,周围则是小喽啰。
踏浪行觉得珊珊眼熟,起身过来细瞧,珊珊也认出了踏浪行。
“是你?那船上的小娘们?”
老三闻言也看去,果真是抢劫客船上的女人。
“原来是你们,你们这群海匪,真是胆大妄为。”
“哟,脾气还真不小。”
老二不安起来,似乎这女子和那玉玺的主人关系不简单。为了探踏浪行的主意,一方面也是因为私心,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小六,偷来的印章是“号令天下”的玉玺,反而谎称这是“钦差大人”的官印。要是那女子说破口,他的谎就白撒了。
小六想起那印章,“大哥,这么说来,她是钦差大人的女人。”
滕生一脸茫然,难道娘娘和丁大夫?
踏浪行又打量打量珊珊,“哦,原来你就是那怕老婆的主儿的老婆。”
踏浪行说完,众人大笑起来。
滕生:“你们放肆,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笑话,不就是个钦差大人吗?而且你们的官印在我们的手里,你们能把我们怎样?”
“无知者无畏呀,那可不是钦差大人的官印,是当今国主的玉玺!”滕生说了出来。
“滕生。”珊珊没能拦住滕生。
“哈哈哈,”踏浪行笑起来,“你当爷爷是三岁小孩吗,可以随便戏耍?”
“就是,我找人亲自验过,怎么能是国主的呢?”老二连忙说道。
“踏浪行,他说的没错,你们偷的的确是国主的玉玺。”珊珊顺水推舟,“虽说玉玺是皇权的象征,但你们得意不了太久,国主游历天下,不少百姓都见过国主的圣颜,各地官员更是爱戴国主,拥护国主。你们想凭借一枚小小的玉玺,假冒国主,谋权篡位,这事绝不可能,文武百官不允许,千千万万的百姓更不允许。”
踏浪行被珊珊的话搞得稀里糊涂,原先他们只当是钦差大人的官印,他们杀伤抢夺就可以方便多了,并没有想那么多,但似乎这女子是当真的。另外,新国主即位后,游历天下,整治了不少贪官污吏,他们都闻风丧胆,只求山高皇帝远,在这小岛抢抢劫,逍遥度日。踏浪行转向老二,“老二,你确定这是钦差大人的官印?”
“确定呀,大哥,是这女人胡说八道,想骗咱们。”老二担保。
小六怀疑地看向老二,在蓝田县,他的确觉得老二心里有鬼。
珊珊:“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打听一下,钦差大人如今在桃花岛查案。若你们手中的真是钦差大人的官印,那他怎会现身桃花岛?我劝你们最好放了我们,不然援军一到,国主,会把你们这里夷为平地。”
踏浪行半信半疑,但要真是国主的玉玺,他还真有些怕。
珊珊与滕生被关在了房里,踏浪行自己思索起来。
赵羽进了天佑的卧房,密室门开着,天佑在密室里。
赵羽来到了密室门边,“国主,我们都找了两天了,大海茫茫,怕是珊珊和滕生已遭遇了不测。”赵羽伤心地叹口气,继续宽慰道:“我知道,这一路走来,你和珊珊已经认定了彼此。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国主你得赶快振作起来,太后还需要你,百姓也需要你。”
天佑出了密室,赵羽看见他满脸憔悴,不由得心疼起来。
天佑拍拍赵羽的肩膀,“小羽,谢谢你安慰我。”天佑说完欲走。
“国主,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没事,我自己会小心的。”
凤翔街头,天佑轻轻敲了苏府的门,一老仆出来。
“诶呦,楚员外呀,快请进,快请进。”老仆热情地邀请天佑。
“不了,我找苏小姐有事,麻烦您通报一下。”
“好,楚员外您稍候。”
苏依然很快出来了,“楚大人,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是关于证据的事。”
依然看见天佑双目布满血丝,很是疲惫的样子,“楚大人,我听说了楚夫人的事,还望您节哀。当年,我们全家眼睁睁地看着我姐姐被推下了悬崖,却无能为力,她就那样香消玉损,尸骨无存。”
天佑忽然感觉胸口发疼,手附上胸口。
看见天佑凄入肝脾,依然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说那些话,“诶呀,楚大人,我不是有意的。你,你没事吧?”依然想安抚天佑,却不知该怎么做。
天佑轻轻摇摇头,放下手,“苏小姐,嫣然阁和柳府都找遍了,仍然没有发现线索。楚某怀疑,证据是否在贵府里?”
“我家?”苏依然挠挠头,“会在我家吗?”
“柳文琪他最大的心结,就是苏嫣然,倘若把证据藏在你姐姐的闺房里,自然也说得过去。”
“闺房?”苏依然想起柳文琪总是隔三差五地去姐姐闺房,有时还带些西,“哦,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证据一定就在那里,我等一下马上去找。”
“好,楚某谢过苏小姐。”
“不用,不用。”苏依然忽然愧疚起来,“说起来,是我不懂事,一开始就误会了您和尊夫人,我向你们道歉。”
“无妨。楚某还有事,找证据就拜托你了。”
“好的,好的,楚大人放心。”
苏依然目送天佑走远,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让人同情。
走到了凤翔街尾,天佑并没有回府。
苏依然感到诧异,“奇怪,这么晚了,楚大人不回家,这是要去哪呢?”苏依然忽然想到求仙岭,“天哪,楚大人不会要殉情吧?”苏依然悄悄跟了上去。
天佑孤身来到了求仙岭的悬崖边,明月皎洁,倒映在海面上。
天佑望着明月,悲从中来。
“珊珊,我不相信,你就这样离我而去。”天佑仰头闭上眼,长长地叹了一声。
“母后,儿臣好后悔,为什么没能快点找到你,没能让您认识珊珊。这一路走来,珊珊与我肝胆相照、风雨同舟,如今却惨遭毒手,坠入深海。白夫人把珊珊托付于我,我却没有照顾好珊珊,说起来,终究是我负了她。”天佑眼角润湿,“母后,原谅儿臣的不告之情,今日,我要娶珊珊为妻。”
天佑拉开衣袍,双膝跪地,抱拳起誓:“天地为证,日月可鉴,今日,我司马玉龙娶白珊珊为妻,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不分离!”天佑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又默默站了好久。
不远处的依然很是震惊,“国主?莫非楚大人真是国主,微服私行?”苏依然又悄悄看了一眼,天佑仍未走,“国主可真痴情,这是本小姐见过的最痴情的国主。”